“什么事情,三哥你只管说就是。”
看着影七这副如此信任他的模样,影三在挣扎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其实当年你我二人还未被抓进奴隶市场时,我从街上张贴的寻人告示上,隐隐约约有看出来,那告示上画着的女童,与你有七分相似。
可当初的我却因为贪恋你陪伴在我身旁,而未曾选择将这个消息告诉你。
没曾想,这么些年过去了,兜兜转转,你还是回到了宰相府内。
小七你听罢之后是不是极为怨恨我
如若不是我你这些年内也不会一直过着刀尖舔血的生活
是我的自私让你失去了本可以是锦衣玉食的生活”
影三说着,一双眸子也已经完全黯淡了下去,像是在等待着影七的审判。
影七在听罢影三所说的话之后,脑内那些尘封着的记忆,也尽数被勾了起来。
如果没记错的话,当时她与影三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一个破庙内。
当时正值冬季,她在这漫天大雪的日子里,被那牙婆给带到了那破庙中。
当时与她绑在一起的男童,正是影三。
因为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又许久未进过食,导致她直接在这寒冬腊月里发起了高烧。
期间如果不是影三将牙婆分给他的那份粮食,尽数给了她。
恐怕她根本撑不过那个冬天。
而后也是他顶着被那膘肥体壮的牙婆毒打的风险,从那破庙外的雪地上取了好多雪替她降温。
正因为有了他的这个举动,她才没有烧坏脑子。
至于影三所说的那看见街上贴着的寻人告示那事儿,也是在这件事之后。
可以说,没有当初的影三,就不会有现在的她。
更何况,在她与影三以兄妹相称之后,影三一直也是护着她居多。
她受到的苦楚,并没有那么多。
她的这一身本事,也大多都是在影三的悉心教导之下,最终习得的。
这么一对比,影三隐瞒她身份的这事儿,根本不值一提。
整理了一下心情之后,影七才伸手擦了擦影三眼角那处溢出的悔恨的泪水。
随后在影三怔怔的目光中给了他一个不带任何男女感情的拥抱。
“三哥,你瞎说些什么呢?
当年倘若没了你的庇护与照顾,现在的小七,早就已经成了一抔黄土了,哪里还谈什么锦衣玉食的生活?”
感受到影三的情绪有些稳定下来之后,影七才从他的怀抱中脱离出来。
转而继续看着他说道:
“再说了,小七跟着三哥你生活的这些年里,也一直都是受着你的恩惠过活着的。
包括我进入大皇子府这件事。
…
如若不是你当时坚持要将小七带走,小七还指不定过着多么凄惨的日子。
小七又怎会开口责怪你?三哥于小七而言,乃是这天底下最为重要之人。
即便你我二人不是亲兄妹,却胜似亲兄妹,三哥也莫要多过介怀了。
更何况,如今小七不是也回到了宰相府内,不过是时间晚了一些罢了。”
影三听着影七所说的前半段话时,内心还是十分动容的。
可在听到那句“不是亲兄妹,却胜似亲兄妹”时,他那本是澎湃的心情也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一样。
罢了,她还小,不懂得这些,也很正常。
如此想着,影三才将眸内那忧愁的神色收起,而后以收拾行李为由与影七暂时分开。
大皇子府内,大厅处。
此时解月在自家主子与江信的一番对话中,才明了了此遭这江信来这大皇子府是为了什么。
主子竟有把握让人治好江信这不知因何故而瞎了的双眼。
不过,主子身边若是有如此能人志士,他自己那残疾的双腿,怎么还未见有好转的迹象?
他的疑惑,也正是江信如今的疑惑。
虽然如今他无法看见司徒极的表情是如何,但却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沉稳的气息。
正准备开口问道,他为何如此笃定地说,能有办法治好他这失明已久的双目,就听见司徒极不紧不慢地说出了一个人名。
“药王。”
听见药王的名字之后,解月明显也惊到了。
毕竟药王早已退隐江湖多年,很久未曾再现于世。
而且,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不久前司徒极还带着影七前往了药王谷一趟。
如果主子真的与药王相识,那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的专程去往药王谷一趟?
江信自然就不是解月这么想的了。
司徒极既然会以这个条件作为诱饵,自然不可能是戏弄于他的。
果不其然,司徒极在说完药王的名字之后,又继续补充道:
“药王新收下的弟子,正是吾座下的暗卫。
吾这多年未见有什么反应的双腿,在近些日子里,也在她的医治下,也有了好转的迹象。
这事,吾自然是不可能骗你的。
当然,天下也没有白送的午餐,吾帮你治好双眼,而你,则需要替吾做事一年。
你且放心,吾不会让你做些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这个忧虑你大可免去。
好了,吾该说的,都已久说完了。
江兄的意下如何?”
“江某人如今已是亲自来到了你这大皇子府,我的意下如何,你心内自然是有番定夺的。
治疗的时间什么时候开始,我就什么时候帮你做事。”
听见江信如此爽快的回答,司徒极也不再绕什么圈子,而是直接将给他治疗的时间定在了今晚这个特殊的时间段。
他这皇子府内养着这些败类的时间也够长了,也是时候清理一下整个大皇子府了。
是夜。
早已等候多时的那潜藏在大皇子府内的卧底,在整个大皇子府都沉睡在了这静谧的夜色之下后,才开始了行动。
那卧底在衔着手指发出了一种奇怪的声音之后,隐藏在暗处的那些同伙才陆陆续续地有了动静。
而司徒极此时,则是在一个隐蔽的地方,与解月一同看着那些突然窜出的身影。
在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之后,司徒极的眸内赫然迸发出了极为冷冽的寒色。
那些人竟然已经将手伸的这么长了吗?
快穿之每天都在苟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