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三知道影七从从来不会撒谎,在听见她所说的话之后赫然也陷入了沉默当中。
等影三的情绪从这件事中缓过来之后,影七才继续开口将关于高介的那些事情尽数告予了他。
说完这一切,预料之中的,影三直接湿了眼眶。
但却未让那已溢在眼框内的泪水流下。
而是沙哑着嗓子向影七问道
“那师父的尸体是如何处置的”
影七到底没敢将师父的头颅被单独送回大皇子府的消息告诉影三,只是模糊地回了一句“好好埋葬了”之后,避开了影三那灼灼的目光。
在影三的记忆中,影七从来不会对他撒谎,因而也并未多过怀疑。
影七为了打破这沉闷的气氛,直接转移话题问道:
“三哥这些日子里在宰相府过的如何?
可有遇上什么不顺?”
“还好,除了你那父亲隔些日子会造访这处,别的并无什么。”
说完这些,影三因为心情不好,也在找了个借口之后,出了影七所在的屋子。
影七看着影三这副样子,自然也知道他是在为什么感到忧伤,也未再开口说些什么。
他确实需要好好静静。
四皇子府处。
司徒逸对于自己那日亲自前往了一趟大皇子府而感到庆幸。
若不是他察觉到大皇子府那晚的氛围有些过于诡异,长了条心,此时受到重创的,应当就是他的势力了。
这半个月的时间之内,他那三哥在月见国内的势力被折损了不少。
若非他长了个心眼,还不知道他这平日里看起来好欺负的三哥,竟然藏的如此之深。
不过好在此次暴露出来的出头鸟并非他司徒逸,他这头,还能再做些补救的准备。
大婚
是个极佳的时机。
作为出头鸟狠狠被蹉跎了一番的司徒骏,此时正面色憔悴地待在书房内处理近些日子内频繁发生的断货事件。
他那大哥果然行事起来狠辣无比,直接将他在江南那处的水运路线给断了去。
导致他在江南那处囤积的货物全都无法运出,造成了很大一笔钱财损失。
这其中,还添了不少他那坐收渔翁之利的好四弟的手笔。
如若不是他横插了一脚,他还不一定就会损失如此惨重。
他那四弟莫是以为,他做的这些,他都不知道吗?
还是,他觉得,他这太子之位,已经是他司徒逸的囊中之物了?
捏断了手中的毛笔之后,司徒骏才沉着面色在心内生出了一计。
既然他不好过,那么司徒逸也别想好过。
醉仙坊处。
解月在照旧给客人唱完小曲之后下了楼。
而后与早已坐在一楼喝着茶的江信会了面。
在将胳膊搭在江信的腕间之后,才假装江信是他的恩客一般,同他一道出了醉仙坊。
等二人走远了,那在一旁看着的客人们才议论纷纷。
“这醉仙坊第一花魁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个江湖剑客,真是可惜了。”
“哎,这你就不懂了,人家佳人配佳俊,乃是绝配。
就你这副癞蛤蟆样儿,还想吃人家解月姑娘这块天鹅肉?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自己配不配?”
“你说谁呢?你有本事再说一次?”
“说的就是你这只癞蛤蟆,怎么着,还想打我呀?”
作为话题人物的两人当然不知道他们离开之后发生的一切。
而是在上了马车之后,自觉地与各自保持了一个合适的距离。
若不是为了掩人耳目,方便他如此频繁地出醉仙坊帮主子做事,他才不会跟这个冷冰冰的男人每天装作恩客关系。
虽说心里是这样想着的,可解月看向已经闭眸歇息着的江信的神色,却不似那般厌恶。
啧,白瞎了这张脸。
眼睛治好之后,也不见他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出现在脸上。
如此想着,就看见江信的双唇一开一合道:
“你盯着我作甚,怎得,入戏太深了?”
解月倒是忘了这江信在失明的时候都能有十分敏锐的感知,这下被抓了个正着,倒是有些尴尬。
好在此时风吹动了江信右脸那侧的车帘,解月就此找了个借口解释道:
“某些人未免太过自信,我这是在欣赏窗外的风景。
就你?还入不了我的眼。”
说完这个拙劣的借口,解月似乎为了掩饰尴尬,在说了句他困了之后,就闭上眼假寐了起来。
也因此,错过了江信那微翘起来的嘴角。
夜间。
大皇子府内。
影七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作为一个明天就要出嫁的新娘,今晚还要照常给司徒极准备药浴跟捏拿。
她不是已经把具体的方法告诉他了吗?就不能让她歇歇。
当然,吐槽归吐槽,司徒极发完话之后,她还是屁颠屁颠地从宰相府跑了回来。
相比于上个世界位面,她在这个位面世界内过的简直不要太安逸。
很大的程度上,都归功于司徒极对她的庇护。
至于为他受得那几次伤,在上个位面世界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唯一令她感到有些发愁的就是,那爱意值,实在是太难上涨了
她离开宰相府前还特意查看了一下这半个月内司徒极对她的爱意值变化。
她记得上次查看的时候,还是20格来着。
这次一看,好家伙,就涨了三格爱意值。
这堪比龟速的上涨速度实在是让她头疼。
这半个月内,司徒极与解月等人商议的时候,都未曾避开过她。
通过他们的对话,她也知晓了司徒极究竟是一个怎样城府极深的人。
想要这么一个理智永远凌驾于感情之上的人,对她动心,并且,达到百分之分的爱意值。
在常人看来,无异于痴人说梦。
但,她总该试一试。
最起码,他对她的信任感,目前来说,强于他对任何一个人。
影自信满满七,如是想着,来到了司徒极的房门前打算接他去浴房处。
刚准备敲门,就听见屋内传来司徒极的声音:
“吾自有分寸,影七不过是吾计划中的一环,吾又怎会对她这颗棋子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