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影七和应昌云说完话后,半炷香的时间,也已经快到了。
找了个缘由同一下子似乎苍老许多的应昌云告别罢,才抬步朝着司徒极等待着她的小亭子那处前往。
在走到一半之时,才感觉似乎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落在了她的脸上。
抬头一看,这昏沉的天色中,不知何时已经飘飘扬扬地下起了初雪。
她没记错的话,现在只是深秋而已,怎么就飘起了雪花。
看来是这月见国的地理位置问题,虽说是深秋,可温度却已经像是初冬那般。
不过,虽然她此刻穿着裙装,却并不是那么冷。
幸好她挑选了这么一套内里有着好几层的裙装,如若不然,她现在估计都冻的直打哆嗦了。
等她走到司徒极所在的那个亭子处时,不论是她的发丝上,还是她的衣衫上,都落上了不少纯白色的雪花。
配合着她这身朱红色的衣裙看着,也是给人另一番惊艳之感。
亭子内。
司徒极在听到脚步声后一回头,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看着影七那冷白色的肌肤似乎被冻的有些发红,司徒极在蹙了蹙眉后,才动手将披在他身上的斗篷给解下。
影七一看,就知道司徒极要做些什么。
赶忙上前握住了司徒极那双正在解着斗篷绳子的手,而后看着司徒极的眼睛说道:
“主子,您还是自己披着吧。
属下不冷的。
不信您摸摸看,属下的裙子到底有几层。
阿嚏”
刚一说完,影七就打了个喷嚏。
这就尴尬了。
她是真的不太冷,就是鼻子有些发冻。
司徒极见此,也在嫌弃地看了影七一眼之后,将她放在他手上的右手打掉。
而后将那个还带着他身上一些余温的斗篷彻底解下,披在了影七身上。
边动手帮影七系着,边解释说道:
“吾可不愿顶上一个虐待皇子妃的名头。
既然是做戏,那就做全套。
如此,才能更让宰相府内的众人更加信服。”
听司徒极如此说着,影七特意看了看周围。
发现在这么一个下起了雪的时段,压根没人在外面瞎逛。
可看着司徒极那副认真的模样,她也不好开口拆他台,只能假笑着回道:
“主子说的是,还是您有远见。”
说完这句话后,影七才兀的发现她同司徒极如今的距离,似乎有些太过近了。
近到,她稍微低一下头,就能吻到他额间的地步。
等等她在瞎想些什么呢?
好热她就说她根本不需要这斗篷的
司徒极也兀地感觉有一股莫名的热气从影七的脸部那处散发过来,打在了他那双还在忙活着帮影七系绳的手上。
抬眸一看,影七的脸部不知何时竟是染上了些许绯红之色。
这个发现,让司徒极的内心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的同时,也有那么一丝的满足感
影三在帮司徒极叫好马车后,撑着纸伞往着亭子这处走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稍带些暧昧的画面。
此时这落在他身上的雪,在化了之后带给他的那种冰冷感,似乎,也已经蔓延到了他的心扉处。
将手中拿着那把还收着的伞握了握之后,他才故意弄出了些较大的动静,惊到亭内那正陷入奇怪氛围的两人。
影七听到这个动静,也下意识地与司徒极拉开了些距离。
而后回头一看,才发现影三正朝着亭子这处走来。
司徒极看着他刚刚系好的斗篷绳子因为影七猛的一个后退,又散开了来,心下不知道为何多了一丝躁感。
顺着影七的目光看去,才发现是影三来了。
看来,是已经准备好回府用的马车了。
等影三顶着一身雪花踏入这亭子内,司徒极也已经扶着自己的轮椅,和影七保持在了一个极为安全的距离。
将手里拿着的那把纸伞递给司徒极后,影三才开口问道:
“主子,去往郊外的马车已经备好。
现在出发还是?”
“郊外?
主子,不在宰相府用午膳吗?”
影七是真的一脸疑惑。
按照常理,回门的话一般都是要留下吃顿午饭的吧。
怎么看司徒极这副架势,像是都已经做好离开的准备了?
司徒极从影三手里接过那把纸伞后,转而又递给了影七。
“拿着,待会儿为吾撑伞。
吾已经与应宰相说好了,接下来吾还有些事情要去郊外办,所以不在此处用午膳。
你若是想多在宰相府留一时候,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到时,你就得自己花钱找马车回大皇子府了。”
影七一听,要是留下来吃午膳,还要她破财。
那她肯定不干了。
当即也对着司徒极假笑道:
“那自然不行。
主子您去哪儿,我们这些做属下的,就该跟到哪儿。
三哥,你说是吧?”
莫名被ue到的影三听此,也在愣了一下后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郊外。
一辆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马车在山玉钱庄的地段停了下来。
影七等马车彻底停稳,才从那马车上下来。
将手里拿着的那把画着雪梅的纸伞撑开罢后,又动手帮着司徒极从马车上转移到地上。
至于影三,已经乘上了另一辆马车,回了大皇子府内。
司徒极给他的吩咐是,将他放在书房内的一个印章拿到这处。
所以此时就只有影七与司徒极二人先行到了这山玉钱庄的地段。
看着面前这个堪比一个小型两个醉仙坊规格的山玉钱庄,影七在心下感叹。
果然还是她见识太少,没曾想一个小小的钱庄还建的这么宏伟宽阔的。
刚一走到这篆刻着山玉钱庄字眼的石门处,就看见从不远处走来了一个撑着纸伞的人。
那人的身影瞧着,怎么有些眼熟呢?
来人正是解月,只不过,此时他身着的衣物,已经从以往的女装变回了男装。
所以等他站定在司徒极面前后,影七才认出他是谁。
不得不说,换回男装的解月,也丝毫不减任何风采。
不过,她若是没看错的话,解月的脖颈处,怎么好像多出了一道红色的印记?
看着很像她所知晓的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