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三听此也赶忙以极快地速度奔赴到门口处将门打开。
推开门一看,方才元良策掷出的那支毛笔正扎在一个醉汉怀抱着的酒罐上,这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嗝今朝有酒嗝”
影三不等这酒鬼说完,就一脸黑沉地将门给关住了。
而后才走到元良策那处将方才发生的情况告诉了他。
听到只是一个路过的醉汉经过了他房门前,元良策紧蹙的眉头也慢慢松缓了下来。
“嗯,既是如此,你也快些回去吧。
以免再突生什么变故。
届时,秋猎再见。”
皇城主街道上。
此时街上的景象与方才她所待着的那一醉方休酒楼形成了鲜明的对面。
夜色朦胧中,街道上的人也寥寥无几。
在如此一派静谧的街道上走着,影七的心下却无法静下来。
她白日里在药房的时候,就觉得他三哥有些不大对劲。
虽说他将劝说司徒极去参加那秋猎的理由陈述的看不出什么较大的问题,但他那紧张时下意识握拳的小动作还是被她发现了。
与影三相处了那么多年的人即使并不是她,她也能从这副身体内留存的记忆窥知一二。
带着他有什么理由非要劝说司徒极参加秋猎的疑惑悄悄地蹲守在大皇子府后门处,还果真让她蹲到了他的身影。
而后就一路小心地跟着影三到了那一醉方休酒楼处,同时也偷听到了他和里面的那个被他成为主子的人之间的谈话。
只不过,显然屋内那个被成为“主子”的人警惕性极高,若非是那个醉汉恰巧路过,被她当了一下挡箭牌,怕是不好收场。
这些都还是其次,最为主要的是,影三这个她一直都十分信任的哥哥,为什么会对司徒极有着二心。
从她偷听到的谈话中也可以大致知晓,此番司徒极倘若真的去参加了那秋猎,他的性命一定会因此受到一些威胁。
但她要怎么样做,才能在不引起影三和司徒极两人注意的情况下劝说司徒极不要去参加这个秋猎呢?
这根本无法做到啊!
“怎么这么烦啊”
影七抓了抓头后实在是想不出来什么较好的法子,只能先御起轻功启程回大皇子府。
大皇子府,影七房内。
司徒极已经在影七房内待了足足半个时辰的时间,半个时辰的时间,都不曾见影七回房。
他本都打算宽衣歇下了,可他那双腿却不知怎得突然剧烈疼痛了起来。
吩咐着影四将他带到影七这处,却意外发现影七并不在屋内。
这么晚的时间不在房内,究竟是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他的心下已经浮现出了许多怀疑。
可浮出怀疑的同时他心下的那种暴躁感也愈加浓烈。
沉着面色让影四离开后,司徒极才静默地扶着自己的轮椅到了影七屋内的窗口那处。
看着那即将被暗色云雾遮住的皎月,司徒极心下压抑着的那股五味陈杂也慢慢爆发了出来。
与此同时,影七也一脸烦躁地到了自己的房门前。
刚准备推门,就发现自己的门是大开着的。
?有人在屋里待着这是?
这么晚了,谁还会来她屋里啊。
还是说大皇子府也能遭贼的吗?
一脸迷惑地进了屋内后,影七才在窗口那处发现了一个人影。
借着那并不算明亮的月光一看,那人竟然是司徒极。
这么晚了,他来这里做什么?
“主子,您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忘记同属下讲了吗?”
说着,影七还抬步朝着司徒极所在的窗口那处走去。
可等她走到一半时,司徒极才沉着声音避开她的提问质问她道:
“这么晚了,你不在房内歇息,是去了何处?”
“呃属下有些睡不着,去影子里练了一会儿”
“哦?吾怎得不知吾自己创立的影子还会在子时后开着?”说着,司徒极也将他身下的轮椅滚动,慢慢来到了影七身前。
“七,你为何要对吾说谎?”
说着这话的同时司徒极只感觉自己的双腿已经从那种单纯的疼痛感变为了那种大腿痉挛的疼痛感。
可尽管如此,他也并未开口将这事告予影七。
面对司徒极这番的质问,影七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最为好。
难道要让她把影三供出来吗?
可如果不供出来,明日去参加那秋猎之时,司徒极的性命也会因此受到威胁。
司徒极看着影七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样子,在定定地看了她片刻后,才寒着心对她说道:
“七,吾一直以为,信任这种东西,是相互的。
现今看来,倒是吾天真了。”
说罢,司徒极才打算滚动着轮椅离开影七的这处。
但他走到一半之时,那股痉挛的感觉直接从他的大腿出席卷了他的全身。
在这种极大的痛苦之下,司徒极直接歪着身子从轮椅上倒下。
一直注视着司徒极动向的影七见此也慌乱地上前接住了司徒极的身子。
而后才发现他整个身子都僵硬的不行。
大致地摸了一下后她才想起,她忘了告诉司徒极针灸罢后也可能会有极小的几率出现一些后遗症。
比如身体的局部或者是全部陷入痉挛的状态。
影七也曾经感受过痉挛的痛苦,自然是知道司徒极现今是何等感受。
焦急地以公主抱的形式带着司徒极来到了药房处后,才又忙活着帮他消去那种痉挛的状态。
等她身后贴着的衣物都被汗液浸湿之时,司徒极那僵硬的身子才软化了下来。
可是却不知为何,司徒极一直未曾睁开双眸,就那般静静地躺在药房内搁置的那个床榻上。
影七见此也着急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只能无助地握着司徒极的左手,在脑内疯狂运转着关于药理的知识。
思考着究竟是漏了哪一环才让司徒极无法清醒过来。
思来想去,心下也只生出了一个可能,那就是司徒极因为极度地痛苦直接陷入了昏迷的状态中。
“司徒极我没有背叛你
我只是”
“只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