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长达半个时辰的捏拿,影七才帮着司徒极将双腿放回被褥内。
不过,等做完这一切,影七方才想起一个被她忽略的重要问题。
她今晚,睡哪儿啊?
入目的只有这么一张巨大的床榻,除此之外能够用来休息的,就是木凳和木桌了。
难不成大冷天的要她就这么睡在这么硬邦邦的木凳和木桌上?
看了看腿边的松软被褥,又看了看木凳那边。
影七果决地将脸皮这种东西先扔到九霄云外,可怜巴巴地看向司徒极:“主子,属下今晚可否”
可未等她将话说完,她就发现司徒极此时已然是阖上了双眸躺下,看上去已然睡着一般。
影七:“”
她的可怜巴巴都白装了,淦!
看着司徒极内侧的那一大片空着的位置,影七到底还是眼馋的紧。
没能忍住偷偷绕到了床榻的另一边,脱下靴子轻手轻脚上了塌。
用拇指和食指捏起被褥的一角将自己的半边身子大致盖住,影七才舒服地躺了下来。
大不了,明早的时候她早些醒,不让司徒极发现便是了。
心存侥幸地如是想着,影七直接放心地闭上了眼,陷入了沉睡。
躺在床榻另一边,本该已经睡着的司徒极却在此时睁开了眼。
定定地盯着影七看了一会儿,动手将自己身上盖住的被子往她身上又移了些,司徒极才停下动作。
看来还是他太惯着她些了,竟变得如此胆大妄为。
好在今日这人是他,换做旁的男人,还不知她会怎么哭鼻子。
屋外的寒风依旧呼呼地刮着,屋内却就此陷入了沉静。
月落日升,随着鸡鸣声响起,客栈房内的光线也由暗转明。
影七到底没能像她昨晚睡前所说的那样,在司徒极醒前就离开床榻。
现在的她,正以一种八爪鱼的姿势紧搂着司徒极的身体,不肯撒手。
至于被她压着的司徒极,此时则是一脸黑线。
他怎得不知道,影七这种女眷睡着后还会这么折腾的?
从昨晚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被影七压醒过多少次了,几乎都没怎么睡着。
还是快天明之时她才安分了一点,不过显然,也未持续太久。
熟练地动手挪下影七勒在他脖间的胳膊,司徒极才郁闷地吐出了一口气。
而罪魁祸首也在此时,终于快要转醒。
嗯睡的可真舒服,就是为何这布偶还有些硌腿?
不对,她现在可是在位面内做任务呢,哪里来的布偶?
感受到腿间夹着的肉体,影七兀地睁开了眼。
一睁眼,便和司徒极那双带着极重黑眼圈的眸子对上。
她这是现场被抓包了?
僵硬着身子收回自己架在司徒极身上的腿,影七掀开被褥坐了起来。
床榻上的两人就这么静默无言地对望了一会儿,司徒极才率先开口道:
“如何,昨夜睡的可还舒服?”
影七下意识地想给个肯定的回复,但她还是用理智刹住了闸。
抓了抓脸,乖巧认错:“主子,属下错了。属下不应该没有您的允许就私自爬上床榻,也不应该在上了床榻后打扰主子您休息。”
看着影七这副样子,司徒极逗弄她的心思也不再有。
坐起身掀开被褥,看向她开口吩咐:“过来替吾穿衣吧。”
也不知为何,如今瞧见她这副依旧主仆分明的模样,他心下下意识地有些不快。
这种不快感一直持续到影七推着他下楼用早膳之时才消散了不少。
“主子,尝尝这个,听说这是流云国特有的一种肉品。”
影七丢下手中油腻的壳,将肉放在了司徒极盘内。
对于昨晚她害司徒极没睡好这事,她的确有点自责。
怎么就是改不了这个破毛病呢?上个位面世界里和云明睡的时候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影七发怔的期间,司徒极盘子内的肉也被他夹了起来。
老实说,在皇室养尊处优的环境下,他这还是第一次吃由人手替他剥的肉。
以往不吃是觉得恶心,可现如今,这对象换为影七,又是一说了。
咀嚼完口中的肉,司徒极放下筷子,递给影七一块干净的帕子:“擦擦吧,早膳吾不太喜吃肉,你不必再替吾剥。”
与此同时,一道男声从司徒极身后传来。
“颖七姑娘?这么巧,你也起早来用早膳。”
待影七握着手中的帕子,不知所以地看着坐在她身侧的两位男人时,显然有些欲哭无泪。
她这还未将司徒极哄好啊喂!这个良介就不能出现晚一点是吧?
郁闷归郁闷,影七面对这两个男人的时候还是要面带微笑。
假笑男孩jpg。
食不知味地用完这早膳,影七方才觉得有些解放了。
可为何她推着司徒极去往的方向,这良介也跟着啊喂?
似乎是看出了影七眼下的疑惑,良介看着脚下的路开口解释:“不知二位此番可是要前往边陲围墙处?我恰巧要那处购置马匹。”
“确实如良公子所说,不过,你怎会知道?”也怨不得影七生疑,实在是这良介猜的太准了。
虽说这流云国的地界并不算太大,但她与司徒极要去往的东边,可不止边陲围墙这一个地方。
“颖七姑娘不必紧张。”良介出声安慰,“还是瞧见颖七姑娘与你这主子的衣着,良某才看出你们并非流云国中人。”
衣着?她和司徒极穿的很奇怪吗?
抬头打量了下四周的流云国中人,影七才明白良介为何这么说。
这流云国的人为什么都喜欢在脖间围上一团厚重的围脖?看着都累脖子。
司徒极听着这两人聊的畅快,像是完全将自己忽略一般。
在客栈内就对那什么良介压抑着的不满,也借着话语表达了出来。
“良介公子是吧?既是如此,瞧着你的衣着气度,也不太像常人。
怎会来这如此偏僻的边陲地界受罪?”
司徒极此番话暗指良介作为一个贵胄子弟会带着重伤到了这处,无非是品格不端或是什么别的。
不论良介给出怎样的回答,他都能大致探到一些口风并能压压他在影七面前的威风。
没什么别的原因,就是看他不爽。
快穿之每天都在苟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