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慢睁开沾水的双眸,一股强烈的呕吐感向她袭来。
坐起身子对着一旁呕出腹内积水,素秋才觉得好受不少。
伸手擦了擦嘴角,素秋回头一看,身着破旧黑袍的少年正一脸忧色看着她。
“你没事了?方才我见你没了呼吸,情急之下,只能出此下策”
下策?
所以,刚才覆在她唇瓣上的人,真是迟雪?
不过,对此素秋倒是没生出什么旖旎心思,因为她知晓,那仅仅是人工呼吸而已。
“嗯,没事了,多谢。
不过,咱们这是在哪儿?”
三言两语间,素秋站起身子,往四周看去。
从周围环境来看,应该是一个水洞。
东边还有光亮传来,想来,出口应该在那边。
“我也不太清楚,醒来后,身边就剩你了。”
迟雪见素秋并不介意方才与他接吻,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又觉得有点堵堵的。
是不是今日,旁的男子吻了她,她也可以毫不在意?
迟雪沉思间,素秋已经走到水洞东边。
和她想的不太一样,出口并不在这边。
光亮,是从水洞上方破开的间隙洒下的。
按照水洞这个结构,如果强行破开,怕是会发生坍塌。
好在,她还可以动用神力瞬移。
“迟雪,你过来,我带你一起出去。”
望向不知在想什么的黑袍少年,素秋唤道。
闻此,迟雪暂时收下心下奇怪的想法,抬步走到素秋身侧。
素秋握住迟雪胳膊,打算带他瞬移出去,但不知怎得,她突然觉得一点神力都使不上。
试了几次无果,素秋只能尴尬地看向迟雪:
“咳,不若由你带我出去吧?
瞬移术这种简单的术法,你应当是会的。”
不太明白修为强大的素秋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说,迟雪眸内虽有疑惑,但最终还是闭上眸子,用起妖力带着素秋出了水洞。
见迟雪指尖泛起深红色光芒,素秋心下有些慌张奇怪。
迟雪能用,她怎么就不能用了?她可有着足足五万年修为,不大应该啊。
不会是她的神力消失不见了吧?
红光大亮,本站在原地的二人消失不见,重新出现在另一处水洞内。
素秋还沉浸在神力消失不见的慌张中,并未注意到她与迟雪来到的地方与方才的水洞并无区别。
还是迟雪出声后,她的思绪才被拉回。
“我怎么觉得,这个水洞和之前是一样的?”
凝重的声音响起,素秋先是看向迟雪,而后将目光移到所处的水洞内。
好像确实是一样的,这是怎么一回事?
身上粘腻的感觉提醒素秋,她与迟雪身上还湿着。
不能使用瞬移术的话,那小小一个烘干术,应当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烘干术,她现在也无法使出来。
就像是,完全变为了普通人族一样。
不要吧,她的外挂还没拿到手多久呢,怎么就失灵了。
迟雪并未得到素秋回复,目光落在她面上,发现她的神色有些不大对劲。
少女湿黏的青丝贴在面上,美眸内似乎带着一丝无措之感。
她这是怎了?
“素秋?”
闻此,素秋无措的眸子对上迟雪,好似快要哭出来一般。
“迟雪我不知为何无法动用修为了。”
她倒是想一直瞒着,但显然以迟雪的警惕,瞒不了她多久。
横竖她曾经救过迟雪一命,怎么说,迟雪也不会趁人之危吧?
也正好借此试探试探他对她如今的态度。
迟雪是没想到,会是这件事。
无法动用修为?可他明明却能
不对,黑亮的眸子闭上,感知了下周遭的气息。
这处似乎是妖族的领域,可明明,先前的两仪湖是在人族领域。
妖族领域内,他族人无法动用修为的地方,只有一处。
妖族禁地莫失湖泊。
如今看来,只有一种可能性了。
两仪湖湖底有什么东西与莫失湖泊相连,只有这样才能说得清为什么他们会到了这个地方。
以及,他明明动用了瞬移术,却依旧无法带素秋走出这水洞。
抬手给自己与素秋同时使了个烘干术,迟雪握住素秋肩膀,看向她解释道:
“并非是你修为消失,而是这个地方有问题。
这里,是妖族禁地莫失湖泊。
非妖族中人无法动用任何修为,既然你会如此,也说明你并非妖族中人。”
说到这里,迟雪语气一顿,黑眸微闪看了素秋一会儿。
而后收回目光,继续道:
“现在要思考的,是如何去道真正的莫失湖泊处,这里,不能久待。”
妖族禁地?原来是这样。
她就说,她刚拿到手的外挂不能这么快失灵。
不过,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久待?
没等她出声问迟雪原因,素秋就觉得阵阵眩晕感朝她脑内袭来。
迟雪察觉到身侧站着的少女面色渐渐苍白,黑眸逐渐凝重起来。
就在素秋即将站不稳身子之际,迟雪伸手,搂住了摇摇欲坠的娇人儿。
“闭眸。”
稚嫩却带些沙哑的男声响起,神智已经不大清楚的素秋,只能照做。
而后,她就感觉自己唇上落上了什么滚烫的东西。
似乎,还带着浓浓的血腥味。
“张嘴喝下。”
素秋照做,樱唇轻启,将滚烫的血液喝入口内。
还别说,这血液作用挺不错,喝下不久那股眩晕感就没了。
刚想睁眸,眸上便被迟雪的手掌遮住。
“等一下,等我移开手后你再睁眼。”
站在素秋面前的少年已经进入了妖态,一双尖尖的猫耳立在脑袋上,身后也多出了一条黑色猫尾巴。
这一招,他还是跟素秋学的。
果然以他现在的情况不太适合取出自己的心头血。
仅仅只是取了一滴,他差点就维持不住人形。
不过,尽管如此,他也不能让素秋在这里消香玉殒。
就算是,回报她之前救他一命的恩情。
稳住体内四处暴走的妖力,少年头顶的猫耳与身后的猫尾巴收起。
感受到妖态消失,迟雪移开覆在素秋面上的手掌,嘴唇苍白地走到一边。
他向来坚强惯了,不太愿让旁人看见他这副虚弱不已的样子。
与此同时,水洞水洼内也密密麻麻多了些什么东西。
那些东西,似乎是嗅着血腥味爬来的。
快穿之每天都在苟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