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床榻上,同样嘴角带着鲜血的两人正以一副打坐的姿势面对面坐着。
少女面色逐渐红润的同时,少年的面色则是肉眼可见地灰败下去。
素秋眼看着迟雪的状况越来越差,却不知该如何阻止这场以命换命的荒唐举动。
就在她焦急万分的时候,一颗绿色的妖珠从她袖口内滚落出来。
这是她在离天雪山打败花妖后得到的。
几乎在瞬间,素秋想起她这副原身曾经在天界藏经阁内看到的一本四界杂谈。
里面说植物系的妖族中人所有着的妖珠,在一定情况下,可以起到舒缓经脉的作用。
她现今体内最大的问题,便是经脉混乱,体内神力乱窜。
虽说迟雪现今输给她的力量能够帮她缓解这个问题,但倘若继续下去,迟雪很快便会没命。
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将那颗绿色妖珠捏爆,一阵强烈的冲击波将两人分开。
素秋借此机会将那些弥漫在空气中的绿色妖力吸收入体内,用以舒缓体内乱作一团的经脉。
而被震落榻下的迟雪,此时停止了以命换命的荒唐举动,惨白的面色也回缓不少。
发现他与素秋之前连接的修为输送纽带断开,迟雪虚弱地撑着身子想要站起,继续回到塌上帮素秋。
不曾想却听见一道呵斥的女声传来:
“你给我坐着不要乱动!”
出声之人正是刚刚调整好体内经脉的素秋。
此时她看向迟雪的眸色复杂不已,其中饱含着心疼、愤怒、无奈,以及妥协。
她是没想到迟雪作为一方位面世界的主角,会这么傻的。
但想到他所做的傻都是为了她之后,素秋又不知该如何评价他。
只能赤着脚下了床榻,来到少年身前。
迟雪看着面前这个已经恢复生气的少女,开心地朝素秋露出一个虚弱的笑。
“你这是已经无大碍了?”
“嗯,无大碍了
但是你你知不知道,刚才你那番举动意味着什么?
你不要命了吗?”
素秋本想以极为生气的语气将这话说出。
可对上迟雪现今这副虚弱的模样,她压根无法让语气凶起来,甚至还带上了一丝颤抖。
闻言,少年只是微微摇了摇头,随即伸手将身前的少女轻拥住回道:
“自然是要的。
不仅是我的命,你的命,我也要咳咳”
刚一说罢,少年又开始轻咳起来,状态看上去十分差。
听此,素秋赶忙从少年怀内退出,随即伸手探查起迟雪体内伤势。
仅仅只是五息的功夫,便见少女眉头不断紧拧。
太差了,迟雪体内的状况如今真的太差了。
此时他体内的状况就算是她动用神力,也无法帮他恢复如初。
可继续放任不管的话,等待他的便只有死亡。
她该怎么办呢
心下大乱的同时,素秋突然回想起她与迟雪先前在妖族禁地得到的破劫石还未使用过。
“对了破劫石!
迟雪,你快将破劫石拿出来,看看能否帮你治愈体内的伤势。”
少女本是愁云密布的面色,变得豁然开朗。
迟雪按照素秋所说将那破劫石取出,随即动用妖力御起破劫石,闭上眸子将破劫石激活。
暗红色的妖力打在破劫石石身的一刹那,一股纯白的光罩将素秋与迟雪隔开。
迟雪此时只感觉自己沐浴在一汪十分舒适的水泊内,白色的光芒聚集成圆环状,从他头部往下慢慢落下。
白色光环经过的地方,不论是伤势,还是神魂,都得到了完美修补。
素秋被隔绝在光罩外,压根看不清迟雪现今的状况,只能抿着唇神色凝重地看着光罩,期待迟雪完好无损地从里面出来。
与此同时,鬼界。
数名从天界下来的天族中人带着天帝给的探魔石混入了鬼界城池大门。
身为天帝五子,原身为黑龙的郁言,也是其中一员。
他此番之所以会下界,帮着探寻魔族踪迹,只是次要的目的。
更为主要的目的,则是来下界看看,有没有那个好运气碰见他的恩人,素秋神女。
四千年前他在无妄之海渡雷劫的时候,不巧遇上雷暴天气,雷劫威力增加了一倍不止。
但渡劫一旦开始,便没有中途停止之说。
他只能硬着头皮顶住,博一把。
成功的话,他便可由黑蛟飞升为黑龙,如若不然,那也只能说是天意如此。
在雷劫进入尾声的时候,他几乎已经快要失去意识。
眼前一黑之前,他似乎瞧见一袭白裙的少女挡在他面前,随后,便彻底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他已经从黑蛟变为黑龙,渡劫成功。
但究竟是谁救了他,他一直未能找到个答案。
直到前些日子去往他大哥利临那处下棋的时候,从他书房内瞧见那副画着白裙少女的画卷。
仔细一看,方才惊觉这人正是他苦寻了四千年之久的救命恩人。
再三追问之下,才知晓这少女的身份竟是神女殿的主人,素秋神女。
实在怨不得他无法联想到这一层。
毕竟素秋神女的名号,他只听过未曾见过。
在他印象中,能够作为四界至尊之人,应当是个沉稳的老妇人。
未曾想,会是这等妙龄少女的模样。
这次又听说素秋神女在下界办事,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等他找到她,定要好好答谢一番当年的恩情。
一身暗紫衣裳的少年这般想着,腿下一夹,御着身下的魂魄兽往鬼族皇宫前去。
鬼界城池外围他大致搜查了下,并未察觉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秉持着早些办完这事,便可早些出发寻找他救命恩人的想法。
郁言将接下来的重点,放在了鬼族皇宫。
倘若皇宫内也没有魔族的气息,那他便可放心去办自己的事情了。
鬼族皇宫,皇宫城墙处。
一袭绿裙的少女此时正嘴角带着鲜血,狼狈扶着墙往外逃着。
这人正是双铃。
她并未听他兄长的话,等待什么时机成熟后再去历练塔。
可真正进入之后,她方才理解她兄长的良苦用心。
快穿之每天都在苟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