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蓠话音未落,沈昭便担忧起陈澜的安危来,他于内心祈祷萧枫定要及时赶到,又因未能早些让萧枫回去转告陈澜而感到惭愧不已。
思索之时,一旁的江蓠从地上缓慢站起,慢步走至沈昭凌羽跟前来,且瞬间变了副模样。
她先是看了一眼凌羽,随后朝沈昭斜嘴一笑,目光犀利,眼眸中似乎添了丝丝愤恨,继而哂笑道:“沈公子本性凉薄,却也痴情了一回,想必定是爱之入骨。”
说罢,一根银针现于她手,随后,一道极细微之光从她右侧起呈半弧形划破黑暗,又随即消失在半空之中。
那银针正好刺中凌羽的颈部,只听她轻叫了一声,且迅速捂住脖子一侧,沈昭则忙向她看去。
凌羽将那银针猛的拔出,不料竟瘫了下去,沈昭随即撑起她,继而面向江蓠,嗔目狠声道:“你……”
“你可还记得凌茹月?”江蓠前仰后合哈哈大笑,随后仰天叹息,继而目光凶狠,厉声道:“一命偿一命!”
凌羽抬起昏沉的头,蹙着眉看向江蓠,她眼皮无力,此刻仅能半睁双眼。
“她是我姐姐啊。”江蓠泪眼婆娑,惋惜道:“若不是家道中落,重债傍身,爹娘怎舍得将姐姐送给旁人。”
说罢,她紧紧抓住凌羽的两个胳膊,扯着,且摇晃着。
见此状况,沈昭随即伸胳膊推她,她一个未站好,便重重摔倒在地。
无力感越发强烈,身体随即坠落,沈昭缓慢蹲下,且坐下,好让她躺在自己怀里。
凌羽用仅剩的一点儿力气强撑着双眼,且呼吸急促,随后断着声,道:“抱……歉。”
话音一落,她便昏死了过去。
“凌羽,凌羽。“沈昭一面晃动凌羽的身体一面朝江蓠怒声道:“快将解药拿出来!你姐姐是我失手而杀,与她无关。”
江蓠无动于衷,且是双手抵地,迅速站起,踉跄着走至神剑跟前。
她心想,此时萧枫已逃了出去,如今再将神剑交出,定不会牵及他,便又伸手向神剑剑柄处握去。
可想而知,她又被剑力强推了出去,这次重重摔在了一侧的石壁上,跪倒落地,且嘴角流出血来。
见她如此模样,沈昭哂笑道:“这便是不听劝告的教训。”
江蓠哈哈大笑,随后面目狰狞,重声道:“你深爱之人可是性命难保!”
沈昭蹙着眉看向凌羽,心想此时也只有神剑能救她。
他便抱起凌羽快步走至神剑跟前,接着将她放下,一手握住她的右手食指,继而往神剑剑刃处靠近,随后轻轻一划,血瞬间流出且滴落于地,他忙将她的食指向剑柄处靠近,好让血流落至剑柄处血色蝶纹之上。
这时,她之血随即滴落蝶纹之上,剑灵再次苏醒,且将她唤醒,血色之瞳再现,她一把握住剑柄,将神剑拿下,顺势落至右腿外侧。
她转身,快速行至江蓠面前,蹲下,歪头,眼神令人生畏,且面露邪笑,继而沉声道:“你姐姐她该死。”
江蓠备受惊吓,一瞬间张目结舌,抖着身子忙向后快速退去,随后颤声道:“为何?”
凌羽看了一眼沈昭,继而面向江蓠严声道:“要怪便怪她伤错了人!”
说罢,她鬼影般出了蛹洞,洞内瞬间黑暗无比,沈昭凭记忆找到放至剑鞘的地方,且将其拿出,随后便忙追了凌羽去,江蓠则受了惊吓,蜷缩在洞内角落处。
此时,将军带领士兵已搜寻了除后院林子之外的任一地方。
他正要下令搜寻林子,便见一团红光快速穿林而来,随后凌羽手持神剑瞬间现于火把之光之下,着是给那将军与士兵皆吃了一吓。
“这欺君之罪。”将军哂然笑道:“陈澜怕是跑不掉了。”
见木屋葬于熊熊之火之中,凌羽瞬间怒火中烧,厉声道:“你这只走狗!”
将军闻言后,也是一阵发怒,继而威胁道:“再不交出神剑,我便烧了这蝶羽城。”
凌羽嗔目,怒声道:“凭本事来拿!”
“族长。”小莹踉跄着跑了后院来,一个不小心,便跪倒在地,只听她大声哭诉道:“他们烧了所有房子,姐妹们皆被活活烧死了。”
为得神剑,天玄国主连蝶羽城这上等佳地都不奢望得了,蝶羽族族人几百年劳作的结晶这般毁于烈火之中,实在令人心生怜惜。
“凌羽,万不能再被激怒。”沈昭一面向她走来一面道:“定要压制怒火。”
他心想若她被激怒,朱雀之灵像便会再次现世,这定不是什么好事。
将军蹙着眉,大声道:“这位公子又是何人?”
这次,沈昭不再躲避,而是向他走近。
那将军见得此容颜,震惊至极,以至于无言可出,竟呆愣了起来。
沈昭逐渐向他逼近,且眼神犀利,面容似笑非笑,沉着声,道:“齐将军可还记得我?”
将军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继而低声道:“师鸣予?”
沈昭神态自若,斜嘴一笑。
“今日一举两得啊!”那将军又笑得前仰后合起来,随后竟严声下令,道:“捉拿前朝余孽。”
闻言后,士兵们皆震惊无比,并未立即听命行动,而是交头接耳起来。
凌羽黛眉微蹙,甚是疑惑,心想他一直隐瞒的兴许便是这独特的身份了。
“还愣着做甚,速将他抓了。”将军严声道,继而又面露邪笑,大声道:“回去便能领赏。”
话音一落,士兵们迅速列阵将沈昭包围,他也并未反抗,任由他们将长枪架在他的肩膀上。
这般一来,凌羽一瞬间急了,她向沈昭快速走去,且朝那将军怒声道:“放开他!”
将军重声道:“那便将神剑交出!”
见凌羽即将挥剑,那将军随即走至沈昭跟前,且将手中之剑横于沈昭的脖颈处,以他的命威胁凌羽。
“无用之举。”沈昭哂笑道,“我不如那神剑有用。”
那将军听得此话,一脚猛踢向沈昭的右腿,令其单腿跪倒在地,继而斜嘴一笑,低声道:“于我仅能得几个赏钱,倒是无用,于她,我看未必。”
凌羽嗔目向那将军走去,剑身红光再次微泛,她一面走一面重声道:“再说一遍,放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