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的看着图纸,南风满是得意自信,把图纸伸开在卜赢面前,“怎么样?”
语气中满满的骄傲。
卜赢只能点头,她的确值得骄傲。当然,除了她画的柱子的承重点不一定太对外。
石洞开凿出来后什么样子还不清楚,而他对这姑娘的观察,她能完全按照图纸施工的可能几乎没有。所以承重点到时候是要看具体的情况而定的,不过现在倒是没必要提醒她,打击她的自信心。
看着女孩高兴的样子,卜赢笑了笑,撑着身子慢慢躺了下去。
他的体力恢复的很好,腿虽然不能动了,可是单凭右臂的力量已经足以支撑起整个身体了。
南风并没有帮忙,适当的锻炼一下对身体的恢复更加有益。
确定好这么一件大事,南风依旧没有来困意,卜赢同样。看着他那张俊脸上逐渐不受控制的胡子,南风脑门上出现了一个亮晶晶的灯泡,去了帐篷外。
卜赢彼时刚躺下,看着那表情,感觉一下子就不好了!
帐篷不是很大,但是足够女孩堆起一小片地方点个火。为了通风,拉开了顶部的一个东西,然后帐篷就扣掉了一块。夜幕黑沉,星光璀璨。
南风从医疗箱里拿出剪子,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卜赢满是拒绝的目光,脸色顿时拉了下来,切了一声。
“你的胡子如果不清理绝对是个灾难,不如剪了。”
看着女孩立刻要动手的架势,卜赢无语了一阵,伸出了右手。
南风知道他的意思,瞥了一下嘴,把剪子递给卜赢,嘀咕,“矫情个什么劲。”
卜赢:“......”这不是矫情。
在卜赢起身后,南风在他胸前铺了一块布。医疗小剪子十分锋利,胡子亦是刚长出来的,所以不一会一张帅惨了的脸就重新见了天日。
看着那张脸,忍不住赞叹,“你长的可真心的,真真真真好看。”
一起住了那么久,这不是这姑娘第一次夸他,卜赢十分镇定的把剪子递给她,开始清理布上的胡须。
见他不理,南风也并未说什么。把头上的皮筋散开,留了四五年的头发垂落及地,不过因为没有清洗的缘故,是一条一条的。
把头发捞到胸前,看着油亮的头发,想着以后的生活,终于对它下了手。
剪刀够锋利,手起剪刀落,头发瞬间齐肩,而将要躺下的卜赢却惊的睁大了眼睛!
看她准备继续剪发,连忙握紧签子重重的敲在了盘子上,极其刺耳的响声惹得南风皱眉抬头,见他十分生气,那一瞬有些不解。
“怎么了?”
卜赢的确生气,女子剪发只有两种情况。一是大婚之日,结发为夫妻。二是削发为尼,了断尘世,否则一生不得断发。
这小丫头到底知不知道剪发是什么意思!
南风手里握着剪刀,看着卜赢莫名的怒气自己更加莫名其妙,“怎么了那么生气,我也没有做什......”
话未完,南风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向掉在地上的头发,思及他生气的原因,短促一笑。
看向卜赢,“你不会是因为我剪头发才生气的吧?”
你还知道!
南风笑了,有些无奈,不得不解释,“这个地方生活就够麻烦的了,哪里有功夫收拾头发,当然是剪了比较好啊。”
见他依旧生气,南风愈加无奈:“我大概知道你们这里有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说话,但是我们那里没有啊。我留头发也是因为当年想着要是穷到不能行了,还能把头发卖了换点钱。现在她成了麻烦,自然要剪掉。”
卖头发换钱?
卜赢满腔的怒气顿时泄了,可是女孩无辜的模样让他心里又十分难受。对于他来说,什么理由也不是剪头发的理由!
“再说了,我剪头发,我都没什么忌讳在意的,你生气个什么劲。”南风感觉卜赢的气生的莫名其妙,无视他继续剪头发。
卜赢却因为南风的话骤然愣了,随即缓缓低头,撑着身子躺了下去。
是啊,她自个都不在意,他生气个什么劲呢。
南风如愿的把头发剪成了齐肩的短发,要不是害怕剪成狗啃的,她肯定还要再剪短,不过这样也好多了。
把地上的头发收拾了一下,拿了根皮筋扎住,用塑料袋装了起来。
好歹是自己留了那么多年的长发,丢了挺心疼。
把头发放好后,看了一眼卜赢见他闭着眼睛面色平和,呼吸平稳,以为他睡着了就灭了火堆,合衣躺下。
南风是睡不着的,可是卜赢也未必睡得着。
第二天意料之中的两人醒的都特别早,南风并没有先去洗头发,而是去河边洗了小衣服,捉了鱼,打了水。回来后先把水烧上,然后用石头在峭壁上选了一个较好的位置。那个地方稍微凹下去一些,开凿的时候能省点力气。
把工具一个个的都摆放好,看着面前的峭壁,计划着怎么能更加省工具。
小小的工具箱里面东西并不多,两把螺丝刀,一把小锤子,一个扳手,一个钳子。哦,前几日她收拾驾驶室的时候在那张空板床下发现了一个千斤顶。这令她有些惊讶。
这车是二手的,当时买的时候也想过要不要备点什么换轮胎的东西,可是后来莹莹说,就算有,你也得向人求救,不如省点钱,到时候直接叫拖车。
她觉得十分有道理,所以车上只配了简单的工具箱。而那空板床下的应该是上个车主忘那里的吧。
因为那千斤顶,看着就有些年头了。
不过,开凿山洞好像也不需要千斤顶,还不如工具箱里的螺丝刀有用。
想到此,南风忍不住低笑,满脸的无奈。
开凿山洞用螺丝刀,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行为啊。
都隐隐开始佩服自己了呢。
“你说,这个得忙几天?”南风从峭壁旁回来,在火堆旁席地而坐。
她并不准备现在开凿,因为今天有其他事情,而趁着这会的空闲时间多捣碎一些凤仙花根汁。
卜赢则又坐了起来,这几日白日里他大多都是坐着的。听南风这样问,并没有回答,因为那图纸只画了大概形状,具体多大她并没有标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