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章:他娘到底是他娘(1 / 1)白熊桌布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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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到底是母后,这京都城的密探遍布,更何况是静安身边,事无巨细,她的一举一动怕都在掌握之中。

只是他没想到,她的那个傲骨的妹妹,竟然为了一个文弱书生甘愿远嫁她国。

许守巍,也不知是个怎么样的人。

“这个也不是你的错,母后早就有手段的。”走到皇后身边,把她轻轻的搂在了怀里。“静安此举看似同你绝交,其实也是为了你着想,到底有着那样的对立面,若不这样让人看到,你在母后这里是过不了的。”

“我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才觉得自己不配。

月儿说的对,她们一点也不像,她是一个至情至性的人。而她,看似洒脱,却永远在世俗之中为了一己私利。

或许都没有错,只是不适合在一起罢了。

多年的感情,也该是到尽头的时候。

皇后抬头看向皇帝,忽又想起一事,皱眉道:“昨个去拜见母后,母后同我说,给十公主添一份嫁妆,让她作为陪嫁跟着月儿去轩辕。”那是先皇最小的女儿,也是地位最尴尬的女儿。

十公主的母妃是一个宫女,因为她明妃娘娘早产。一年后那个宫女亦是难产去世,只留下这个身体羸弱的女儿。皇上愧疚明妃娘娘,便把这个十公主给了一个早年嫔妃养,不愿在眼前看着。

可是那嫔妃也早早的去了,八岁之后,十公主就是在奶嬷的照顾下长大的。她的存在感太低,后入宫的宫人们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存在。

但是此时太后却想把人送去,让人不得不往当年的事情上想。

可是故人已故,这些往事也毫无意义。

想起那个只见过一两次的妹妹,皇帝心中并无多少感情,但是到底是有血缘关系,便道:“她同静安一起也好,只要她老实本分,静安在那边也能照顾她。与其呆在宫里将来随意许配一个人,不如去轩辕,也免得在母后手底下着了利用。”

皇后点头,“我会给她多准备些体己的钱。”

宫中如此形式,太后在一日,他们这对帝后也只是在听人吩咐。

皇后拉着皇上坐下,看着四周无人,低声道:“可联系上了?”

皇帝面色也严肃了起来,微微点头,看向皇后眼底满是感激,“此事,还是多谢华儿了,得你为妻,我这辈子无憾。”

皇后闻言,抿唇一笑,道:“嫁给你我也无憾,你想拼一把,我也陪你。”顿了顿,皱眉道:“我们现在虽能暗中控制京都禁卫军,但毕竟只有五万人。朝中却无人可用,将来依旧多受掣肘,这个你可想好了?”

“还在考虑,静安出嫁后科举便要开始准备,这一届的学子之中不乏经天纬地的才子。”皇帝垂眸低思片刻,抬头笑看向皇后,道:“那许守巍也在考生之列。”

“皇上觉得他不错?”

皇帝笑了,道:“这个人还未了解,但是我了解静安。她这个人看中的人,当不会太差劲,且一定不会是太后那边的人。”

皇后亦是点了点头,想起一事,皱眉道:“此次月儿前去轩辕,母后陪嫁了二十名宫人前去,我猜想母后还是没有放弃仁宗皇帝留下的皇家卫。”

“皇家卫......”皇上念着这许久未听到的名字短促一笑,似有嘲讽,“当时不过是有些传闻说父皇用明妃娘娘的私产秘密训练了一批人,用于危机之时,这十万的人存不存在暂且一说。不过母后这两年倒是没有那个时候执着了。”

“是啊,且不说如今战王殿下已经不在了。”因此,哪怕是有,无人指令,那也只是一个死棋。皇后叹了口气,苦笑道:“可是母后却还是怀疑,这下怀疑到了月儿的身上,怕是一丝可能也不能放过。她疑心也太大了,我从白府回来的时候当晚就把我喊去了慈安宫,借口看了那簪子。”

“母后一向如此。”若不是如此小心谨慎,许家怎么会在朝堂上那么多年不倒?

皇后心里自然清楚,心里侥幸,“不过幸好让四叔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才躲了过去。”

提起白瑾,皇上看向皇后,笑问:“你四叔还是不肯入朝堂?朕如今正是需要人的时候。”

“罢了,恐怕太祖父的丧事一过,他就已经计划着要离开了。”她那个四叔,从来没有人能困住他。

皇上亦笑了笑,显然是了解的,便不再说什么。想起刚才的话题,便道:“这个事就任母后去吧,现我们最重要的是趁着下次科考往朝堂里安排一些人。”

皇后心里对卜月虽然觉得亏欠,但是事已至此也只能点点头。

举头已觉千山绿。

南风到达京都城前的时候桃花已经开尽,几场小雨将残落的花瓣打掉,埋进泥土里。

那天,她是趁着夜色被左一扔上的墙头,反应过来之时已经看到了京都城内的悠长小巷。不过她在那里没有看到带着忧愁的丁香姑娘,甚至在入了京都城后的好几日她都没有再看见卜赢。

左一只说出了大事,然后就把她安排进了一个小院子里,小小的四合院里除了她还有一个左一当天夜里带来的,伺候她的哑巴丫头和一个做饭的大娘。

她好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被遗弃在一个无人知道的角落。

院子里的桃花掉落,取而替代的是一个个小拇指大小的果子,隔壁的一个十分好心的大娘给了她一包药让她撒上,说是将来不会生虫。她好像丝毫没有怀疑南风的突然到来,是不是哪位大人安排在这里的外室。

而这天南风终于知道了答案,轻轻的靠在巷子里的墙壁上,脚尖是一滩水坑,映照着她的脸,她正忍着铺天盖地的笑意。

“那姑娘看着都二十四五了,脸上还那样,怎么可能会是哪位官爷的外室?”

“可是那也不一定啊,万一就有喜欢这样的呢?”

场面默了一下,那位胆大猜想的大娘似乎也觉得自己思想有趣,呵呵笑道:“好吧,我猜不到。说来也是,前天还没有呢,第二天一早人家就安排妥当了,怎么不让人多想呢。哎,王婆子,你和她说过话,你问了吗?”

“问这个做什么?”王婆子嗓门大,也是个豪爽性子,手里纳着鞋底,看着那一圈婆子叽叽喳喳心里早就不耐烦,“你们几个就是闲的,人家姑娘挺好一人。刚来的第二天,她家那周婆子给她做了千层酥,我那不争气的孙子在人家门口巴巴看着。我正拉他回来,那姑娘却亲自端着盘子出来让虎子随便拿。”

顿了一下,又道:“她还特意自己随意拿了一块当着我们的面吃了。”

刚搬来的人,不知底细,给的东西怎么能随便吃。那姑娘是个细心的,好不让她担心。

一圈大娘均是一阵唏嘘,“那倒真是个好姑娘,也不知道怎么就一个人搬来了这里,那院子可空了挺久了。”

上次,还是一个哪家的外室住着的。

初春的季节,城里人不比庄稼汉需要忙活那几亩地,这些人大多家里都有一些谋生的生意,所以傍晚时分总是闲暇在一起,围在巷子的角落晒着太阳做些有的没的事。

南风脚尖一下下的点着水面,看着自己脸上荡起涟漪,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

风,顿时静了。

南风手里拎着刚从外面买回来的肉,瓜子和豌豆黄,看着那一群陡然安静的人,心里想笑却不得不让笑容得体一些,很是自然的打了声招呼“大家闲聊呢?”

众人立刻点头微笑回礼,南风忍着笑,这才离开。一到自己的院子,转身关上了门,脸上的笑就忍不住了。走到桃树下的石桌旁,把东西放下,就坐在凳子上笑出了声。

周婆婆听见动静从厨房里出来,哑娘亦拿着针线从主屋里出来,两人对视一眼看着笑不可抑姑娘满眼疑惑。

周婆婆神色不解的上前,弯腰看着那个趴在桌子上的姑娘,笑问:“姑娘,您这是怎么了这么开心?”不就是出去买了趟东西,这是遇见了什么有趣的事?

“哈哈哈哈......”南风想着那种场面就觉得有趣,以前只是听说,这下见着活的了。她都不知为何,别人用样貌肯定自己不会是哪家外室的时候自己的第一感觉居然是有趣,那群大娘也太有趣了吧!

直到感觉肚子痛了才让自己停了下来,嘴角还是忍不住扬起,一边笑着一边把肉推给周婆婆,“大娘你看,这个肉对不对?”

说完又笑了两声。周婆子也是乐了,拿起那五花肉看了看是七分廋三分肥,点点头,“姑娘喜欢廋的,这样正好。”

“那就好。”

周婆婆拎着肉,抬头同同样不解的哑娘对视了一眼,随即笑着摇摇头,回去了厨房。

哑娘站在南风身后,嘴角也忍不住扬起。南风回头,看见她远远的站着,朝她招手,“你过来,不是说绣荷包吗?你教教我呗?”

哑娘立刻小跑了过去,把针线篓子放在桌子上,把绣了一半的荷包递给南风。

浅紫色的布上绣着一只肥嘟嘟的兔子,额间正带一点红。丝毫不用怀疑,那就是小白。南风看着那荷包上的兔子,摸了摸,“你倒是喜欢小白,这几日你总是喂她,她一见你就扒拉着那笼子瞅着你。”

哑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哑娘不会说话,南风同她对话时总是下意思的看她一眼,而这次不知为何突然就想起来了那张脸。一开始,他也是不会说话的,什么情绪都是从她从他脸上猜出来的。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五天了,左一都一次没有来过。

南风是有些失落的,但是这种失落对她而言还不足以压制住她对生活的热情,反正左一给的银子够用。这般想开了,便拉着哑娘坐下开始讨论针线。

来到这莫名其妙的古代,她不得学一门保本的手艺,万一以后回去了,绣一手好绣,也能嘚瑟嘚瑟了。

日子过得平淡,和山里的日子相比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南风没有那么忙了。她不爱怎么出门,有时候出去买些东西倒是会遇到那群大娘,笑着打声招呼,慢慢的也会坐下闲聊几句,相处的十分融洽。

她们尽管很好奇,却还是没有去问南风的来历,许是觉得这样不礼貌吧。不过,这是南风所乐意的,没人问,她就不用特意的编瞎话了。

京都的日子,若是平头百姓,过得也是很平静。虽然不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耕地模式,但是多有小商小贩也是需要走街串巷,早出晚归的。

南风带着面具和帷帽,低调的找了一处小饭馆,拿了一两银子便包了一楼一个清净的靠窗的隔间,听着嘈杂的各色声音,自个慢慢的陷入意识流中。

在山里呆了三年,她如今除了呆在院子里外,最喜欢的就是在闹市之中找一处安静,看着那些烟火气的生活。

小二陆续端来了各色的饭菜,南风瞧着那色香味俱全的东西,忽而就想起了那人说的话。

什么时候想吃,我随时带你去。

入京都七八日了,她一次也没有见到他,还说什么随时带你去。

南风扯唇一笑,捏起一粒花生米丢进了嘴里。

“听说了吗?静安公主三日后就要和亲轩辕了!”

南风夹菜的手一顿,微微扭头,只听隔壁人道:“不会吧?战王殿下昨日不是回来了吗?”

“昨日......”他昨日才现身吗?

“回来又怎么样?一个瘸子,朝中三年变化颇大,他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能力和许家对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妹妹远嫁他国呗!”那人语气有些可惜,但更多的是看好戏的心。

南风嘴里的菜不知为何突然就有些苦涩,一点点嚼着,听着这闲话。

“也是,回来了也是无能为力。我听说昨日战王突然出现在皇宫门口,守宫门的都以为见了鬼,后来直接去了朝堂,当日下午才见官员们从东迎门出来。”那人叹了一口气,“静安公主也真是可怜,这三年谁明里暗里不笑话她?二十三岁都没有嫁出去,现在好不容易哥哥回来了,她又要远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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