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眨了眨眼,顺手往右边指:“我见过……一分钟之前,他从那边窗户跳下去了。”
她说着,又使劲儿眨眨眼。
“好。”十三皇子不再看她,“二小姐注意安全,记得早些回府。”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失落:“本王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话落,带着一堆人匆忙离开。
沈婳呆在原地。
喂?
亲爱的十三皇子,我眨眼眨的眼皮都快抽筋儿了,麻烦你看看我好吗?
是我暗示的不够明显吗?
眼见唯一的稻草被抽走,沈婳放弃挣扎。
屋子里又陷入安静。
“出来吧,你安全了。”沈婳一把掀起被褥,
蒙面男人起身,唯有一双熠熠生辉的眼深邃不见底。
就在那一瞬间。
沈婳清楚地看到一个链绳上的吊坠自他脖间垂下来。
她还没出声,那人道:“得罪。”
然后毫不犹豫一掌劈昏了她。
沈婳:我恨!
……
东宫。
地上一堆带血的纱布,秦景衍眉头紧蹙,隐忍不发地处理伤口。
侍卫李推门而入:“殿下,你受伤了?”
“无妨。”秦景衍薄唇紧抿,“去查清今夜参与行动的所有人,看是谁走漏了风声。”
李谕道:“是。”
“抓到不必禀告,直接杀了。”
“属下遵命。”
李谕走到门口,秦景衍又吩咐:“丞相府的二小姐给本王盯紧,如有异常。”
顿了顿,他低头理袖口,漫不经心道:“也杀了吧。”
丞相府又不止一个小姐,除掉丞相这个肉中刺,也算是为父王排忧解难。
“属下领命。”
没有谁能阻碍他的计划,丞相府的二小姐,也不过如此。
怪就怪她不走运。
秦景衍手抚过一把佩刀,眼神意味深长。
*
沈婳再次醒来是在丞相府。
她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嗓音嘶哑:“我怎么来这儿了?”
“小姐,你可算醒了。”阿素道,“奴婢千辛万苦把你从青楼带出来,也不敢叫醒你。”
“你把我带走的?”沈婳疑惑,脑海里隐隐约约有些画面看得并不清楚。
“你怎么知道我在那儿?”
阿素端过一盆水,搓洗毛巾:“小姐,不是你写信通知奴婢的吗?”
“哈,有这事儿?”沈婳怀疑自己失忆了。
她问:“阿素,你当时进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奴婢进来的时候,只看到你躺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阿素小声地加了一句,“小姐,你睡姿真的不好看。”
沈婳:“……”翅膀硬了是吧?
她还未开口,阿素突然吓得抖了抖腿:“嬷嬷好。”
琴嬷嬷满脸怒容,连眼神都没分给她,径直向沈婳行个礼,又状似无意地提起:“小姐昨夜不在府中?”
“这话怎么说?”沈婳喝杯水润嗓子。
“老奴昨晚路过,见小姐房门紧闭,也没亮光。”
“我昨夜累得很,就提前睡下了。”沈婳端详着手里的茶杯,“有事吗?”
“是老奴多虑了。”琴嬷嬷淡淡道,眼里看不出情绪。
她从袖口里掏出一张请帖:“皇后娘娘邀您到宫中一叙。”
皇后?
秦景衍的生母?
她接过,心不在焉:“行,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
琴嬷嬷欠身行礼,走出几步又道:“老爷和夫人过几日就回府了,希望二小姐这几天安分些。”
说完,挺直腰杆走了。
沈婳笑了。
被气的。
阿素在一边弱弱道:“小姐,也不怪琴嬷嬷这么说,你以前……确实挺能折腾的。”
“小姐,你七岁就上房揭瓦,下河摸鱼,把狗赶进猪圈里这种事没少做。”阿素开始细数沈婳的“光荣事迹”,“十岁那年,你还因为追着鸡跑被老爷打折了腿。”
她一脸钦佩:“你太优秀了。”
沈婳嘴角抽搐:“哦呵呵。”
这么说,这具身体抗打压能力还挺强,那以后她要是惹怒了太子秦景衍,大概也不至于被他当场打死。
收拾好心情,沈婳道:“替我梳妆打扮,我们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