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七章 可怜?(1 / 1)勤小漾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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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雅间出来的时候,迟纭的脸色没有来时那么好,却还是暗藏了些笑意,这几声小师叔,实是唤得她心里舒坦,改日她还得将那命悬冷剑也还给他……

芷棋芷画跟在身后面面相觑,总觉得方才跟做梦一般,实在是不敢相信里头那个就是这京城到处寻花问柳的国公爷,自家小姐这名声……不会跟着毁了吧?

“这位小姐留步!”

几人才刚下一级台阶,就听身后传来男子的清玉之声,迟纭几人转身看去,就瞧见了之前和戚容珩一同出现在大门前的秀雅男子。

“不知这位公子有何贵干?”迟纭面露疑惑,也在暗自揣测此人身份。

芷棋和芷画默契的站拢了一些将自家小姐稍稍挡住,方才雅间内还未有人看到,现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男子搭讪,这名声她家小姐不在乎她们可在乎!

虽然这人看着也不是那登徒子,但防范一些总是没错的。

来人自是华沅漓,他恰好也准备回府,刚好看见了迟纭从戚容珩进的那间雅间内出来,又看到了她发髻上那支才见过不久的玉簪,不用想也知她就是那位小国公口中的美人。

只是这女子一看便是大家小姐,气度什的都不像是会与男子……私会的,他这才冒冒然叫住了人,可等人反问回来,才发现自己失礼至极,一时间有些局促。

“在下失礼,只是想同小姐说一句”,想了片刻华沅漓还是开口,“芝兰当幽居空谷,浊世会染其芬芳”。

“不知公子可曾听过一句话?”迟纭笑着问,“自家扫取门前雪,莫问他人屋上霜,小女子还有事,公子自便”。

施施然一礼,迟纭便带着芷棋芷画离去,独留下后头叹气摇头的华沅漓。

“以前未曾听说过殿下如此热心肠”。

略带着轻笑的声音传来,华沅漓转头看去,便见着倚在栏上歪着头的戚容珩,瞬时心中窘迫横生。

说坏话就算了,还当着别人的面,实在是有辱读书人的风气……

“我瞧着那位小姐是大家出身,小国公还是收敛着些好,姑娘家的名声若坏了,那就是一辈子的事,小国公怕是赔不起”。

终究是皇家人,不管平时再如何平易近人,有时候还是磨灭不了骨子里的东西。

可戚容珩又何时在乎过?

他走近了些,眉梢微挑,“殿下又怎知本公子赔不起?有些事情殿下还是莫要多管闲事的好,不然平白惹了一身尘灰”,说罢伸手在华沅漓的肩头上轻轻拂了拂,似在扫那不存在的尘灰。

前头迟纭的话还稍微委婉一些,现在戚容珩的话却是不能再直白,华沅漓心中不免有些难堪,但依旧还是风度翩翩将戚容珩的手带了下去。

“倒是本殿的不是了,先行一步,告辞”。

看着下了楼渐渐消失在眼帘的身影,戚容珩有些漠然,今日来此无甚收获,倒是有些失望了。

“主子,那三小姐真是主子的小师叔?”云朗皱着眉不得其解,连一旁的云炎听了都有些诧异之色。

“老头闲的很,他能做出来的事可不止这一桩,且看吧,日后怕是还有更为惊喜的”,戚容珩垂眸整理着袖口,这位小师叔,他可是万分期待。

回尚书府后迟纭一直未出过院门,只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发呆,甚至连午饭都未曾用,让外头几个小侍女可有些着急。

“小姐今日早间就用了半碗粥一块芙蓉糕,现在午饭也不用,这身体怎么撑得住”,芷书面露担忧看着屋门。

一旁的芷琴也有些愁,往日里她家小姐再如何烦心都不会拿自己那本就弱的身子开玩笑,今日可真是破了天荒了。

忽而芷棋从院外匆匆而来直奔主屋门前,看了一眼门口的两人便敲响了门。

“小姐,婢子回来了”。

屋内久久未传出动静,几人顿时有些不安,好在里头的人终于出声了。

“进来吧”,语气里隐隐还带着些愁闷。

几人相视一眼后芷棋推开门入了屋,转过屏风进了里屋便见着自家小姐和衣趴在床榻上动也不动,着实有些萎靡。

“小姐可还好?”芷棋说着侧头去瞧了瞧。

“不好”,说话的声音愈发的弱了下来。

但芷棋却是像见怪不怪,只默默禀报自己方才探听到的消息。

“夫人已经被送去了庄子上,听闻老爷还派了护卫看守”。

“还有呢?”

“六小姐也到了重光寺,据说老爷上下打点了一番,日子不算难过”。

“那是当然,这尚书府的女儿还要出嫁呢”,迟纭继续闭着眼有气无力。

“二小姐去求了几次老爷,都不得入门,反而被老夫人罚关了禁闭”。

“说说府外的事”,迟纭无力的摆摆手,这府里的事无非就是那些样七八糟,猜都猜的到,没什么好听的。

芷棋撇撇嘴,接着道,“听说裕王府的美人死了,还是从小国公爷手里抢回去的那个”。

床榻上的迟纭眼睛咻的睁开,头也侧向了芷棋这边,“怎么死的?”

芷棋忽而有些难为情,连耳朵都有些红了,“听说是在行……那事的时候奔……奔了极乐,裕王从此不举了”。

“这招也太损了一点!”迟纭一副不堪与之为伍的模样,却连芷棋这般女儿家该有的反应都没有。

此事虽是让人有些难以启齿,但却也让人有些畅快。

帝王如今只剩下裕王和邕王两个兄弟,却都是不问朝政的草包,别提给华明渊分忧,不给他惹事都算不错了。

但这些年这两人的行事愈发张狂,裕王沉迷美色用尽不能见人的手段,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好姑娘,但帝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自然也没人敢去惹事。邕王虽说也沉迷美色,但没有裕王这般禽兽,但做的其他事却是说不得小,京中不知多少大家子弟被其欺压得抬不起头,又不知多少人惨归了天。

裕王这事儿一出,迟纭就料定下一个绝对是邕王,再接下来,就是按着她所知道的那些发展了吧……

“老天爷啊,放过我吧!”迟纭又将脸埋进了被中,哀叹出声。

芷棋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她虽然不知道自家小姐为何每次京中出大事就这般模样,但却隐隐猜到了些许,这天降的大任,怕是落在了自家小姐头上了……

国公府书房内,云朗一脸趣味,旁边椅子上还有个笑得狠极的司徒衡,倒显得戚容珩那张略带嫌弃的神情格格不入。

司徒衡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要不是我不屑做那爬墙小人,我还真想去看看裕王那张脸,定是精彩绝伦!”

方才云朗已经将裕王府昨夜发生的事说了个详细,芷棋禀报给迟纭的那寥寥几句这样一比实在是相差太远。

裕王府死的美人自然是那日被完美无瑕领回去的“绮云”,去时非绮云,昨夜死的,却是绮云。

那日裕王领走的,是戴了人皮面具的思南阁暗卫,自然如何做戏都行,若说晚间行事,那自然是先吊了裕王几日胃口,昨夜换上真绮云,裕王自然是兽性大发手段残忍,瞧着他爱绮云,不过也是爱那副相貌和皮囊罢了,不然也不至于换了人都未曾发现。

昨日夜里裕王府中的惨叫声不绝于耳,那府中的下人们却是充耳不闻习惯了一般,倒是房檐上的暗卫都听得有些皱眉,饶是他们这些见惯了黑暗的人,也被裕王这种禽兽又颠覆了一次心中的道德观念。

不知情的人怕是都会说绮云可怜,可他们若是知道绮云的手里已经握了三条人命,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是同样的想法。

这个人,戚容珩当初还是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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