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谢过姐姐了,只是我这孩子幼时吃了不少苦,想多留在身边几年,等过上两年,再求姐姐帮着说和。”江氏还是委婉地拒绝了。锦娘不无遗憾地看着青敏,青敏却羞的低下了头。
“素莲妹子,你那双面绣的绝技我可真是佩服,有这门手艺,何愁没有出路。不知妹子那事考虑得如何?”锦娘忽然说了一句,“你看我前门脸围着的那起子人,可不都是奔着你这双面绣来的么!若是有你加入我锦绣坊,那我何愁不兴旺?”
“这个,恐怕我没有那许多工夫,因着家里还有田地需要照料……”江氏满怀歉意。
“唉~妹子,你只需要帮我带出这些绣娘便是,日常运营管理,都无需操心,姐姐就当你以这门手艺入了伙!”锦娘拉住江氏的手,“说起来,这门手艺也就是十几年前的江家集绣阁才见识过,可巧,你也姓江!”
“集绣阁?”江氏乍然听到这个名字,有些意外,“姐姐怎知集绣阁?”
“说来惭愧,我那死**君早逝,有一家老小需要养活,是这集绣阁的大掌柜给了我这门生计,当年我虽然绣功尚可,到底和集绣阁差着距离,一直勤勤恳恳学艺,想拜大掌柜江素蓉为师,谁承想,一朝之间,人去楼空,这么些年没有音信,使得我报恩无门!”锦娘很是感慨。“妹子,你怎哭了?”转头一看,江氏泪眼婆娑。
“不瞒姐姐,集绣阁本是我的娘家,素蓉是我大姐,当年我出嫁在即,我那兄弟惹了祸事,举家搬迁,时至今日都无消息,方才听你说集绣阁,倒有些恍如隔世之感!”江氏说完,拿着帕子擦去眼角的泪痕,有些不好意思。
“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原来是一家人!”锦娘满脸喜色,她握紧江氏的手,江素莲,江素蓉!她怎么会想到,江氏便是恩人之妹!“妹妹,我锦娘有今日,全拜你江家所赐,我那一家老小,这些年没有冻饿致死,全仰赖昔日恩人传计,请受我一拜!”说着便要下跪。
“使不得,使不得!锦娘姐姐,你我一见如故,原是有这样的渊源!”江氏也很是感慨,青菀和青敏对视一眼,没想到这人的机缘,真可谓玄妙!
锦娘非拉着江氏在家吃饭不可,她招呼伙计去后厨说了加菜,便拉着江氏的手开始叙旧,说起这些年的辛酸,她便掉下眼泪,说起孩子争气,如今成家后对她孝敬礼让,又十分欣慰,一时间和江氏二人的距离拉近了不少,江氏见她掏心掏肺的,心里也觉得窝心,没想到外面看着光鲜的锦娘,这些年吃了这么多的苦。
“娘,您真的准备入伙锦姨的秀坊么?”回去的路上,青菀问道。
“嗯,娘想着咱农闲时候也没事儿,镇上离得也不远,左右不过是带带绣娘,都是做熟了的,没啥难度!”江氏满怀信心,分家后的江氏,似乎完全褪去了以前的唯唯诺诺,生活富足,心里又轻松,似乎没什么难过的地方,除了,花富川这些年没有消息。
遥远的边境,一匹高头大马风驰电掣地奔跑在路上,带起漫天的烟尘!马上有一个高壮的汉子,他的脸上带着血污,眼见着辰国的城池近了,三百米,两百米,一百米,他紧绷的心弦略有松懈,只是还不及进城,后面便有一队追兵跟来。
“如跗骨之蛆,实在可恶!”马上男子冷哼一声,夹紧马腹奋力前行,只可惜身下的马儿因为长途奔波,早已疲惫至极,无论如何,速度都没有提上来!男子心下着急,他奋力长啸一声,发出悠远的啸声,只是这啸声后,却久久没有回应,男子更加着急!眼看着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手上的长刀紧紧抓住,已是抱了鱼死网破的恒心!
正在这时,城门“吱扭扭”打开,从里面出来一队身穿战甲的兵士,这些人脸上带着森冷的獠牙面具,从兵士后面出来一人一马,此人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一张脸隐在獠牙面具后面,他大手一挥,兵士齐齐跨着战马迎战而出,之前那名风尘仆仆的男子,眼见着援军一到,提着的心便是一松,嘴里说着:“将军,末将幸不辱命!”便一头栽下马去!
天气越发热了,青菀最是怕热,好在靠着西山下,有山有水,倒也好打发,她乘着一叶扁舟,穿梭在茂密的荷花池里,手里摘上几株莲蓬,几朵莲花,闻着馥郁沁人的香味,觉得整个灵魂都被洗涤了,吃着香甜的莲子,她光着的脚丫划着水,不大一会儿,困意袭来,她躺进了轻舟里,沉沉睡去。
“好个惬意的丫头!”晏鹤鸣低低的笑着,他眼见着沉睡的青菀,觉得好笑。短短时日不见,这丫头似乎又长高了些,红润粉嫩的脚丫随着水波一荡一荡,真个好不惬意。晏鹤鸣收回视线,干咳一声,青菀悠悠睁开眼,才发现,扁舟不知何时已经停在岸边,晏鹤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睛里满是笑意。
“晏,晏鹤鸣?”青菀以为还在梦中。
“怎么?几日不见,不识得我了?”晏鹤鸣又瞥了一眼她光裸圆润得可爱脚丫,不知为何,喉咙竟有些发痒,他又干咳一声。
“你何时回来的?”青菀拉了拉裤脚,将脚丫包起来,她忘记了,这是个万恶的古代,脚丫是极为**的部位,这个登徒子!
忽然,她又想到,自己现在是男儿身,怕啥!想到这里,她大摇大摆地把脚丫露出来,趿拉上自己制作的凉拖鞋,起身下船。晏鹤鸣见她如此,心下一愣,这小家伙这般行径,莫不是还以为自己没有露馅吧?想到这里他暗暗一笑。
“你这是何打扮?”待青菀起身,他的眼眶几乎脱窗,好吧,晏公子长这么大,还从未有过如此失态的样子,只见青菀穿着现代的长裤长衫,有些类似于太极服一般的样式,只是料子更加清凉透气,随着她的动作,宽宽的袖子上翻,白花花的胳膊露在外头,手肘处还是诱人的粉红色,在这白花花的日头下,显得极为耀目,和她脸上的皮肤形成强烈的对比,晏鹤鸣不由腹诽,若是这丫头脸上的易容擦去,该是何等的姿容,想到这里,他不光喉中发干,心里还有些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