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陈嬷嬷是看着白氏长大的老人了,在白氏跟前素来都是有什么就说什么,当下即道:“侯爷真要是想做做样子的惩罚夫人,也有千百种方法,作何选择这种会让夫人感觉到羞辱的。”
说到这个,白氏就沉默了。
她良久痛苦出声道:“这是我心里的隐痛,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说,大抵侯爷对大云氏旧情未了,但大云氏与侯爷之间,却误会重重,于是才有了这十一年的蹉跎人生,才有了我的趁虚而入。”
陈嬷嬷是想宽慰自家主子的,于是说:“假若侯爷真如夫人所说,对那大云氏情根深种,即便当时与夫人有了苟且,却也不至于迎夫人进府,还是做平妻,毕竟那个时候侯爷已是皇上跟前一等一的红人,还手掌兵权,就是那高门世家也无不想与侯爷联姻,哪怕是将庶女嫁过来做妾。”
白氏道:“说实话,侯爷的心思,我纵与他夫妻这十几载,却也不得不说我从来都没有真真切切的看清楚过,也许正是因为他身上全然是个谜一般,才令我对他这般迷恋罢。”
“那......可还要给大姑娘使些许个绊子?”陈嬷嬷问道。
白氏沉吟了一会儿,就说:“当然要,但等过些时候罢,一来三日后三皇子与晋安郡王要来我们家里做客,晋安郡王便也罢了,虽说年少时便战功赫赫的,说到底只是一介郡王,其父恭王虽是当今皇上唯一的兄长,但偏宠的乃是幼子,顶了天也就是在那个郡王的身份上待到老了。”
“倒是三皇子,这位殿下乃是月贵妃之子,深受皇上的喜爱,最重要的是侯爷看好他。”
“侯爷他目光如炬,他能看准的人,一定不会差了,当下紧要的,却是让无论是如绘也好,亦或是如绣也罢,攀上这位三皇子才好。”
白氏生有三女,长女苏如绘便是这府上的二姑娘,同苏如锦同岁,俱是十一岁,次女苏如绣是府上的三姑娘,年十岁,至幼女苏如兰年仅六岁。
安排好这些,白氏又说:“也恰巧侯爷刚因苏如锦之事说过我,便不妨等到这风头过了,咱们再对她给安排了。”
“本夫人从来不轻易出手,一出手要的必定是这苏如锦的命。”
对于这点,白氏还是很有信心的,只说这话的时候,她很明显将这回未曾在苏如锦的手里讨着便宜的事情给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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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镇北侯寻白氏说过话的第二日里,云霜便回到了苏如锦的身边,她未顾着满身的伤痕,便赶忙将苏如锦上上下下给看了个遍,尔后便泪如雨下说:“幸亏大姑娘没事,这样即便是奴婢被夫人打死也心甘情愿。”
“好霜儿,白氏她一定给了你许多苦头吃吧,既如今逃了出来,且好生休养着才是,别的一切都别想。”再度看到云霜,苏如锦的心里很是五味陈杂,说到底是她蠢笨、无能,上一世非但救不了自己,还连累了这许多对她忠心耿耿的人。
尖锐的指甲深深的入到了肉里,苏如锦似感觉不到疼一般。
将云霜给安抚妥当,苏如锦正要入睡之时,云嬷嬷到了她的跟前,语重心长的与苏如锦说:“这一次归根究底,虽说是夫人使计,但倘若姑娘安生生的待在屋子里头,难不成光天化日之下还能有人将姑娘给劫过去陷害?”
“是姑娘冒失了。”
“往后切记得要安分,就守着这么一个小屋子,躲着那许多事情就好了,毕竟人生在世,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苏如锦本能的感觉到不悦,她望向云嬷嬷,压抑着心中的怒意道:“敢问嬷嬷,我被白氏陷害,被关押到密室的时候,你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