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到现在白氏还不明白这内里的关系,这几年的侯夫人,也就白做这许多年了。
那便是苏如锦再不好,再不得苏老夫人的喜爱,那也是镇北侯府的姑娘,倘若当真同苏如音的死扯上关系,那苏家其余的子女又会被人怎么看?
这其中就有白氏的儿女。
相反白老爷与白氏的关系再好,互相成了婚,就是两家人。
白氏深觉心累。
她令母亲白老夫人做这局之前,也是细细思量过的,白家是她的娘家,人口也并不复杂,是以即便事发,也能将局面控制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白氏是要借由苏如音的死栽赃苏如锦,但也仅仅是在私底下,欲借着娘家的手除去苏如锦罢了,可没想过将这事给报官。
如今既由官府审理此事,必定是会传到外头。
见白氏默然,苏老夫人也叹了一口气,“老身知道你难为,但事是你做的,未能达成所愿反而弄巧成拙,又能怪得了谁呢?”
怪谁?自是怪白氏自己,连个黄毛丫头都制不住。
“如今既是我们家没了姑娘,你这做嫡母的自然该是首当其冲的为音姐儿讨公道,就算是做做样子也该做的。”苏老夫人指点道。
白氏有些犹疑。
苏老夫人就笑了一下,“老身知道你心虚,心虚之下难免有惧怕,怕白家狗急跳墙,向世人说出你这恶毒继母的所作所为,但老身也只是让你做做样子罢了,至于剩下的老身会让侯爷出面,去京兆府中撤下这案子,明面上让白家吃些亏,暗地里却让侯爷给他们一些好处也就是了。”
“老身记得你们家那个长子”
“婆母是说予盛吧。”白氏忙提醒道。
“对,就是予盛。”苏老夫人面露慈祥,“老身记得这小子为人处世倒很是妥帖,就让侯爷提携提携他罢。”
白氏就忙应下,之后的第二天,白氏便以给庶女苏如音讨公道的名义,到白家“闹”了一通,总归明面上两家是很不愉快的,尔后白老爷头顶上的乌纱帽也给摘了下来,事情重归寂静。
再之后白家长子白予盛进入军中,镇北侯对他也很是提携。
而等这事完了之后,白氏将苏如音的生母冯姨娘召到跟前,十分遗憾的说:“都是我的不对,分明知道音姐儿与锦姐儿之间不对付,却还是让她们两个给待到了一处,以至于酿成大祸。”
冯姨娘虽不算是花容月貌,但到底年轻,原本每日里也是很精神的,但经过苏如音没了这事,那原本的精气神一下子就没了,看上去就比以往老了十七八岁似的。
冯姨娘原本还萎靡不振,听到这话,立马一个哆嗦,眼睛直勾勾的看向白氏,“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儿的死其实是与大姑娘有关吗?”
苏如音是因为撞破了白家的丑事而没了的,这些冯姨娘知道,但因为她能有今日全靠白氏抬举,再价上她本身也是从白家出来的奴才,是以并没敢说什么,如今听到白氏这话,却是一个激灵。
白氏点了点头,肯定了冯姨娘所说。
“我就知道!!!”冯姨娘杀机毕露,“老爷那么面善的人,怎么会因为这些区区小事就除去了音姐儿,原来是苏如锦那个丫头,我要去问问她,究竟怎么忍心,音姐儿还那么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