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鹤川和书芷洛决定跟踪最后进入房间的那个灰衣人,看他们在房中的表现,他应该是这一群人中发号指令的那个。
灰衣人布置完任务,等其他人从房中鱼贯而出后,他才最后走出去。
看着他离开房间,云鹤川和书芷洛远远地跟在他身后,见他穿过热闹的街市,进了一个独立的小院。
两人看着灰衣人进了屋,才跟着进了院子,刚进院子就发觉周围气息不对院中除了那个灰衣人还有其他人。
难道是跟到了灰衣人的老巢?
两人心下了然,背靠背站在一起。
一阵劲风拍碎院门,带起院中的尘土,直冲两人面门而来。
两人脚步轻转,侧身躲过。同时,从院中已经冲出数人,拿着长剑兵器,将两人团团围住。
书芷洛打量着他们的装束,全都身着蓝色劲装,额头绑着皮质抹额。
云鹤川道了一声:“西夏暗羽卫!”
暗羽卫是隶属于西夏皇族的贴身暗卫,暗羽卫在此,难道他也来了?
“不可无礼!”一道十分好听的声音响起,语调轻快、
暗羽卫立刻将手中的兵器收了起来,退后一步,但依然守在他们身边没有放松。
这道声音应证了云鹤川的想法,他,果然来了。
云鹤川的眼神飞快地从书芷洛的脸划过,表情略微有些不自然,接着他踏出一步,将书芷洛挡在自己身后。
一个身着月白色衣袍的翩翩公子从阳光中走了出来。
只见他面如冠玉,眉眼含笑,手颠着一把折扇,自有一派风流之姿。
“世子,好久不见。”来人对着云鹤川拱了拱手。
书芷洛在云鹤川的身后探出头,看看翩翩公子,又看看云鹤川,小声问道:“这谁呀?”
云鹤川回头怔怔看向书芷洛,似是不理解她的问题。
“谁呀这是?”书芷洛又问了一遍。
看她似乎真的不认识,云鹤川这才答道:“西夏皇子姜旸。”
“江洋?……大盗?”
书芷洛皱着眉,看向姜旸的眼神中不禁带了几分同情的色彩,他的父母也太不负责任了吧,竟然给他起这样的名字。
“哈哈哈,有趣,有趣!”姜旸看着书芷洛的眼神反而笑了起来,还是第一次有人以这样的目光看他。
云鹤川那根木头身边,何时多了一个这么有趣的女子?
“是姜桂之性的姜,雨旸时若的旸,你可要记住了。”姜旸前两步,向着书芷洛微微弯了弯腰,“敢问姑娘芳名?”
云鹤川适时挡在书芷洛的面前,问:“二皇子怎么在这儿?”
“那世子又为何在这儿呢?”姜旸不答反问。
两人谁也不打算说实话,姜旸对着云鹤川微笑示意:“我还有事,失陪了。”
姜旸对着暗羽卫做了个手势,几个暗羽卫从院中押出一个人来,正是那灰衣人。
他此时已被绑了个结结实实,嘴里还塞着一个布团,形容甚是狼狈。
见姜旸带着人就要走,云鹤川挡在他的身前:“这个人他涉及几起案件,你不能将他带走。”
姜旸丝毫不买账,双手一摊,做出一副无赖状:“可是他现在在我手里呀!”
暗羽卫更是步履不停,将灰衣人快速带了出去。
云鹤川正想追,姜旸用折扇点住云鹤川,轻声耳语道:“我知道你在查什么,说不定,我还能帮你呢。”
姜旸用折扇在云鹤川肩膀一拍:“世子,后会有期。”又冲着书芷洛展颜一笑,“记得,我叫姜旸哦。”
言罢,姜旸便带着暗羽卫退出小院,几个纵跃之间已经不见人影。
小院内发出的响声已经招来左邻右舍的探头张望,两人不便多留,紧跟着也退出小院打道回客栈。
晚,莫南、莫北分别从盯梢的府邸回到客栈,几人围坐一起说起今日的情况。莫南、莫北均道两处府邸没有什么异常。宣平侯自从被刺杀后,看起来伤得不轻,整日在府中卧床养伤。
云鹤川道:“西夏国的二皇子姜旸来了。”
莫南、莫北两人听闻后俱是一惊。
西夏国的二皇子姜旸是西夏国皇帝最宠爱的皇子,身份贵重,怎么会亲自来了南临国的丰水县?还是偷偷前来的!
云鹤川便将今日所遇之事一一道来。
莫南道:“孙二狗说,那发火的人力有说西夏话,西夏国的二皇子又这么巧出现在这里,这刺客会不会就是二皇子的人?”
云鹤川回忆着当时的情形,摆摆手,说:“我看不像,二皇子看着更像是去抓那灰衣人的。”
“难道这群刺客在西夏国犯了什么事?”
“这就不得而知了。”
夜已深沉,书芷洛早已累得呵欠连天,眼皮直打架。莫南莫北二人自然赶紧起身告辞,云鹤川也起了身往门外走去。
走了两步,云鹤川脚步又顿住,折返回来,看着书芷洛,迟疑地问道:“你以前没见过姜旸吗?”
书芷洛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眼泪都流了出来,听到云鹤川的问话他还是在脑中搜索了一回原主关于姜旸的记忆。
空空如已。
云鹤川的眼神依旧停留在书芷洛的脸,想认真看清楚她脸的表情。
她一脸懵懂无知,摇摇头:“不认识,没见过。怎么了?”
“没什么,你休息吧。”云鹤川道。
书芷洛送他到门边,刚想关门,被他一把抓住门框,急声问道:“那你以前,我是说成亲之前,你见过我吗?”
书芷洛被云鹤川的一惊一乍弄得瞌睡都飞走了几分,想起他第一次在城郊见到他时的情景,当时他好像就认为她应该是见过他的。
“我及笄之后,回到京城不过一年时间,也没有出过几次门,怎么可能见过你?”
云鹤川继续问:“那你有没有去过军营?”
书芷洛见云鹤川越问越奇怪,语气中已有些不耐烦:“我都不知道军营在哪里,我怎么去?”
云鹤川将眉头皱了起来,莫非这其中真有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