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和皇后娘娘也看见了南临帝手中的画像。
不想那安平郡主为人刁蛮,这一手丹青倒真是一等一的好。
那画上之人的气质、相貌跟云鹤川一模一样。
两人与南临帝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下眼神。
三人都不准备支持安平郡主的提议。
郡主与世子联姻,古已有之,只是与谁联姻,怎么联姻这里头的学问就大了。
别说云鹤川已经成婚,就算他是未婚男子,恐怕也不可能与安平郡主联姻。
云鹤川是南临国除了皇子之外最为尊贵的世子,若是非要联姻也不是安平郡主能够相配的。
他不着痕迹地望了皇太后一眼。
皇太后会意,朝云鹤川的方向望去,见云鹤川正在给书芷洛扇扇子,两个人好像都没有注意到殿上的情形。
她叹了口气,看来川儿这孩子也绝对不可能娶安平郡主了。
她微微一笑,道:“川儿半年前才娶了正妃,若以安平郡主的身份下嫁川儿为侧妃,怕是北渊国的皇帝陛下都不会允准的呢!我南临国的好儿郎都在这大殿之上,安平郡主何不看看别人?”
安平郡主神情倨傲,答道:“可是我就看上睿王世子了。”
她定定望着南临帝,语气中有着不容拒绝的傲慢:“更何况,方才南临陛下已经允准了,只要是我喜欢的,您就会为我做主的。”
殿中刹时安静了下来。
南临帝被安平郡主将了一军,脸上有些难看。
方才他确实是在满朝大臣的面前承诺,南临国的好儿郎都由安平郡主挑选。
他哪里知道安平郡主会挑了云鹤川?
“可是我不喜欢。”
一声清冷的声音响起。
众人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正是云鹤川。
他冷冷地瞟了一眼安平郡主,道:“安平郡主,我已经有夫人了。”
“这有何难?”安平郡主紧走两步,走到云鹤川的面前,“你把她休了就好了。”
只要他休了她,她还是可以以正妃之位嫁于他。
云鹤川牵过书芷洛的手,与她十指相扣,道:“他是我的夫人,我不会休妻。”
安平郡主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她都不嫌弃他成过一次亲,他难道还不对她感恩戴德吗?
他居然敢为了这么一个声名狼藉、水性杨花的女人拒绝她?
安平郡主怒不可遏,指着书芷洛道:“她一个不守妇道、水性杨花的女人,你为何要维护她?”
“住口!”云鹤川重重拍向桌案,桌案上立刻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手掌印,“安平郡主,你若是再敢对本世子的妇人恶言相向,就别管本世子不客气了。”
安平郡主冷笑一声,道:“世子装什么呢?难道你不是早在成亲之前就跟南临国陛下达成了协议吗?”
她一语既出,云鹤川明显有些紧张。
她看着云鹤川的表情反倒得意了起来,前两天无意之中她才听说了,原来云鹤川在成亲之前与南临国陛下做了约定,在成婚半年之后可以休妻,如今马上就是半年之期了。
安平郡主扬起下巴,对书芷洛道:“书芷洛,你知道世子与南临国陛下达成的是什么协议吗?你以为你能霸占着世子妃的这个位置吗?”
“我知道啊!”书芷洛神色平静,“不就是半年之期一到,他就可以休妻吗?”
她早就听说了协议的内容,而且曾经有一度时间,很希望这个协议能成真。
书芷洛一语既出,引得场上一片哗然。
南临帝和皇太后以及皇后娘娘倒是神色如常,想来是对协议内容了然于胸。
想来也是,当初书芷洛的名声太差,皇太后和南临帝又疼爱云鹤川,自然不想他在婚姻中受委屈,所以才想了这么个折中的办法。
“你知道?”云鹤川惊道。
他拉住书芷洛的手,心中有些慌乱,急急解释道:“你听我说。”
那是在成婚之前,他还不了解她,还没有爱上她,可是如今他早就没有这个心思。
书芷洛抬手制止住他:“你不用说了。我就问你,还休妻吗?”
“不!”云鹤川坚决摇头。
书芷洛对安平郡主说:“安平郡主,你看见了,他不会休妻,你怕是进不了睿王府的门了。”
安平郡主气急,口不择言怒喊道:“你们都成婚半年了,根本就没有同房过!”
一石激起千层浪,大殿上顿时议论纷纷。
“成亲半年都没有同房,莫不是嫌弃世子妃?”
“就是,就是,这样的夫人谁想碰啊!”
“噗”气氛紧张的大殿上,突然有人偷笑出了声。
他望向安平郡主,笑道:“哟,安平郡主连别人夫妻间此等隐秘之事都如此清楚,莫非是天天蹲在人家窗外偷听墙角吗?”
安平郡主被他一抢白,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呸,你胡说!”
姜旸又玩世不恭地看向云鹤川,用扇子捂住嘴,打趣道:“不是吧,世子,你说你血气方刚的,莫不是”
他意味不明地上上下下打量着云鹤川:“莫不是世子身上有什么隐疾?还是要招太医调养调养,哈哈哈。”
“咳咳咳”
一粒花生米从旁边飞去,精准地飞入姜旸的嘴中,直呛到他的喉咙中。
姜旸剧烈咳起来,一张脸憋得通红,哑声道:“世子,你也太恶毒了,是想要杀人灭口吗?”
云鹤川拍拍手上的残渣,狠狠瞪他一眼,道:“你给我闭嘴。”
书芷洛好笑地看向安平郡主,道:“安平郡主,我们同没同房,管你什么事?”
他们近来天天在一张床上睡着,若不是因为她身上有伤,按照云鹤川近来的举动怕是早就同房了。
“就是,就是。”姜旸也帮起腔来。
他实在也对这个安平郡主喜欢不起来。
安平郡主见所有人都攻击着她,一时气愤,上前拽住书芷洛的衣袖用力一拉,嘴里说道:“你这个贱女人凭什么坐在这里?”
她的力气极大,将书芷洛的衣领扯开,露出她原本包裹严实的脖颈和锁骨,众人一看,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