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我马上就要艺考了。”
汤青月等不来外甥女的下文,抬头好奇看着她。
小丫头迎着她的眼神道:“我找了个私教,所以从今天起我得去补习了。”
汤青月向来重视汤敏的身体和作息,至于学习?她自己从小就是学渣,哪有资格在这方面指手画脚。
“去呗,这是大事,我允了。”
汤敏看着小姨摆手同意,脸上冒出喜色:“谢谢小姨。”
“不谢不谢。”
汤青月看着汤敏高兴的像个花蝴蝶一样,穿戴整齐还费劲巴脑拾掇着鬓角两边的碎发,怎么都不满意。最后随意甩在一边,她风风火火出了门:“小姨,我走了啊,晚饭也别等我了,我在老师那吃。”
汤青月纳闷了,现在老师还管晚饭吗?我们那会吃的都是“竹笋条”,打在掌心忒疼。
汤敏出了单元门,轻快地走在路上,现在她看枯萎的草坪都能噗嗤笑出声来。
来往的行人讶异地看着她,表情复杂。多好看的小姑娘呀,可惜脑壳是憨的。
汤敏拿着写有“浦江河畔”的门禁卡,在保安的注视里中得意洋洋走进小区。九曲十八弯,绕着高大华丽的建筑楼群而行,汤敏终于到了目的地。
刷门禁、坐电梯、上楼、开门,小丫头敏捷而熟络。
走进玄关,小丫头趿拉上早已准备好的粉色棉拖鞋。魔都处于南方,是没有暖气的,冬天备一双棉拖鞋是必要的。
小丫头一屁股坐在开放式吧台前,看着厨房里柯子浪围着围裙有条不紊的炒着菜。临近收盘时,他还像电视画面里拍的那般颠锅,韭菜和鸡蛋甩在空中又稳稳落在炒瓢内。
“喔哇”
汤敏发出感叹声,随即饶有兴趣地问柯子浪:“哥哥,为什么要甩一下呢?还有啊,这个学起来难吗?”
柯子浪颇为满意小丫头惊叹的表情,将韭菜炒鸡蛋收盘,得意地开口道:“甩这一下是为了……你不觉得很帅吗?不难的,很简单。”
汤敏难以置信:“所以你就是为了帅?”
“那当然,颠不颠这一下完全不影响我五星级大厨的水准。主要是……帅。”
汤敏翻着白眼,她已经习惯了柯子浪时不时地“脑子抽筋”一下。
“多吃点鸡蛋,补蛋白,韭菜……韭菜归我吧。
你吃吃看这个土豆炖牛腩怎么样?我拿小砂锅炖好久呢,现在估计肉都烂了。
慢点慢点,小心烫着。”
汤敏沉浸在久违的二人世界,哥哥依旧特别唠叨,但他真的好在乎我呀!
汤敏吃了一块炖的稀烂的牛肉,肉香味在唇齿间流转,味蕾的美妙满足感传导给了大脑。
真的好幸福呀,不管是食物还是哥哥,都那么完美!
汤敏看着柯子浪吃着饭,他狭长的眼睛笑眯眯地,弯成了月牙。唇红齿白,吃相并不好看,还时不时发出点声音。就是这样一个美男子却霸道无比,还硬要给她补习。按照他的说辞是“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柯老师好得也是上戏毕业的优异生,帮你辅导个艺考还不是随随便便?”
“什么?你要考表演系?我……我以为你要报声乐考试呢。表演有什么难得,是个人都会。我虽然是编剧系的,但是旁类触通,表演系嘛声台形表,有什么难的,我教你。”
饭后,汤敏好笑地看着柯子浪煞有其事地拽出一块小白板。
“咳咳、咳咳,从现在起,柯老师小课堂开课咯!
表演专业考究的是“声台形表”。声音,包括音色、质感、塑造性;
台风,也可以说考量的是气质和心理素质。打个比方,就拿第一印象来说,很多人对一个人的记忆也许会留在第一次见面时的定义。如果一个邋里邋遢的男人对你笑,你首先并不是觉得他友善,而是他真穷,笑起来真像条狗。”
汤敏拍了柯子浪一把,哪有拿人和狗比的呀。柯子浪没搭理她继续道:“形,体型身形外貌都是这一考量项目的组成部分。”
柯子浪将汤敏拉起来,围着她转了一圈。嘴里无意识呢喃道:“怎么没多大变化呀。”
汤敏看他眼神挂在自己胸脯上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蹙眉盯着他。柯子浪立马正色道:“体型,你是娇小可爱型的,身高一米六二,以后估计也长不了多少了。”
汤敏不服气地反驳:“科学都说过了,人会在24岁才会停止发育的。”
柯子浪撇了撇嘴唇,据他了解,大多女生过了十六岁基本身高就定型了,偶尔有一小撮突飞猛长的,但都是个例!
“身形?还好吧。外貌,也就这长相能多赢点分咯。”
汤敏恼火地“追杀”他,柯子浪边跑边弥补道:“形,你肯定没问题的,毕竟长得漂亮又有女团时候的底子,到时候跳个身姿婀娜的古装舞就稳了。”
两人闹腾了一阵,看着喘着粗气的汤敏,“柯老师”诲人不倦道:“至于最后一项表演,嗯,你靠脸就行了。哎哎哎,别动手啊,容我慢慢给你道来。”
柯子浪放开小丫头蠢蠢欲动的小手手,坐在椅子上开口:“所有的艺术院校表演系,其实首先考虑的是长相。你别那么惊讶,显得自己好傻。”
柯子浪逗着汤敏玩,接着道:“所以呀,小公举你已经赢了一半了。声:我已经给你想好了一首诗朗诵,咱这段时间加强练习,拿下这个诗朗诵就能解决“声“的部分。”
柯子浪顿了顿,看着汤敏仰着头看他,大眼睛熠熠生辉,似玻璃珠子。
“台:你就唱上次元旦我给你的那首《美好事物》,既能展现你音色甜美,又能展示你音乐才能。”
“形:我想到了一个特别棒的舞蹈,你到时候用的上。形,你就跳个最熟悉的女团舞吧,这个问题不大。
不过记得多对评委笑,就拿你平时最齁甜的笑来。对对对,就这种。哦,你对我的心脏开了一枪吗?我怎么感觉它停跳了呢?”
汤敏看着柯子浪搞怪撩拨着她,小姑娘害羞的红了脸,像通红的柿子。
柯子浪正色:“至于表演?咱只能是最近稍微突击一下了,到时候行不行得看命。”
汤敏也任由柯子浪替她安排了,离艺考还有半个月多,他们前后差不多十天的“临阵磨枪”时间。
“不对,这一段你念的太平稳了。应该激动一点,你听听我念啊。”
柯子浪整了整嗓子,朗声诵:【甚至日光,甚至春雨。不!这些都还不够!我必须是你近旁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汤敏看着一脸认真的柯子浪,他声音里的铿锵和坚定仿佛是那株木棉要戳破天一般,霸道又柔情。渐渐地,汤敏看痴了。
“回神了回神了,哎呀我说汤学生,你总这样迷恋老师的容颜,是看不到老师的才华吗?我多么希望你只在乎我的才华!容颜易老,这具好看的皮囊不要也罢。”
汤敏起初还因为发呆不好意思,听着柯子浪一顿吹嘘,大眼睛无声地翻着白眼。她总结了一个规律,关于柯子浪的……
凡是柯子浪“不是我跟你吹”开场白出现后,后面全是“梦话”。英文中叫做虚拟语气,华夏叫做:吹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