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松他们准备告辞,突然间,三夫人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用一种迷惑,不甚至肯定地语气说道:“对了,那天中午,我与燕儿在用膳的时候,看到她的衣服中露出了一封信的信脚,我当时还调侃她,是不是给世子爷写的情信,她害羞的否认,还反问了一句我‘为什么不能是他给我写的’非得我给他写?之后她便又把信藏了起来,姑娘大了,有小秘密了,我也不好深问,便没有深究。”
安陵松听到这里突然和殳无刃对视了一眼,他们同时想起了殳无刃当初收到的那封要他去成世庵的信。
看来这回可以肯定了,定是有人刻要要算计殳无刃了。
再次谢过三夫人,几人要走,却没想到三夫人再次开口,她这次说的倒不是有关案情的,说的事倒是有些莫名其妙了。
“长公子刚刚离开不久,世子爷应该有在外面遇以吧?”
殳无刃虽然疑惑,但面上倒无表现,中规中矩地回答:“是的,当时长公主还吩咐晚辈要好好查。”
三夫人点点头,视线莫名其妙地在安陵松身上停了一会儿,又问:“那长公主可有露面?”
殳无刃摇头:“长公主是在车里说的话,并没有露面。”
三夫人轻轻地点了点头,再没有多说什么,安陵松和殳无刃彼此疑惑地看了一她一眼,退出了三夫人的住处。
三夫人最后的问题有些奇怪,但安陵松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把真凶找出来,事情既然明摆着是冲殳无刃来的,她怕时间一久,对方再使出什么手段来。
对于飞燕郡主怀中的那封信,她有多种想法,那天她并没有出门,这卦信能是怎么来的?如果是有人潜入王府送到她房间的话,全王府都有侍卫,她院中还有护院,大白天的不可能一点动静都不被发现吧?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像萧凉秋那样的高手?
而且真正的高手到了这种境界,根本不屑做这些屑小的事情。
那是前一晚上送来的?可是大晚上的,突然潜入来贼,郡主不叫?好吧,就当所有人都睡得熟了,没发现。
那么自己的未婚夫竟然用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约自己出去,飞燕郡主就一点都不怀疑,她隐约记得原著中这位郡主也算是个聪明人儿啊?
心里疑团丛生,安陵松走路都走得心不在焉,殳无刃看她晃晃悠悠怕她摔了,便把人的手拉住,两人手拉着手往前走。
同样,他的心里也是有疑惑,于是他对管事说道:“管事,我能见见府里时常在外围活动的下人吗?”
管事虽然不解他要问什么,但还是点头:“那小人这就把他们都叫来。”
可就在管事刚转身要真意地,后面传了一个丫环的惊慌的叫声:“管家,不好了,不好了,郡主又发病了。”
管当一听,当下也顾不及安陵松他们,拔腿就跑,安陵松看了看殳无刃:“你不去看看?”
殳无刃并不想去,但这时他若不去看看,好像就显得凉薄无情了,于是,他点头:“去。”
一行人跟着管事,去了飞燕郡主现在住的地方。
这里离她原来住的院子有些远,有些偏,看这里的装饰都是新的,明显是后来弄的,想必是这里人少,更方便养病。
安陵松他们到的时候,院子里已经乱成了一团,三四丫环,几乎夺不住疯病发作的飞燕郡主。
原本貌美如花,尊贵无比的花季少女,此时披头散发,散衣敞怀地在院子里又叫又是跳,不是兴奋,而惊惶恐惧,她总是甩开丫环的手,然后大叫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啊……啊……啊……”少女本身似乎是有些功夫的,动起手来极其凌厉,竟然一巴掌便把丫环扇倒在地,口流鲜血。
即使这样,众人也不敢对她用强,只能一边哄着,一边慢慢上前:“郡主,不要怕,我们只是换衣服,不要怕啊……”
丫环手里还抱着衣服,想要慢慢地上前,可是飞燕郡主突然一脚飞起,把丫环踹飞到院子的角落,在落地的那一瞬间,她一抬眼,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安陵松几人,原本挡在头发后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她甚至抬手扒啦了自己的头发一下。
“殳郎……殳郎……你是来娶我的吗?”
刚才还暴戾伤人的少女,突然变得柔了起来,虽然她的状态看起来依然不正常,但却突然像一个普通的女孩一般,注重起自己的仪表起来,一边以手顺着自己的头发,一边低头整理自己的衣衫,看到自己衣衫不整,她突然又爆发起来,尖叫着,抓着头发跳起来:“啊……我不能这样见殳郎,不能这样,啊……”
她那疯狂抓头发的样子仿佛恨不得把自己的头皮扯下来,露出的皮肤上有好几乎血淋淋的抓伤,看得人触止惊心。
殳无刃站在后面看着这一切,当她当起他的名字的时候,他的表情冷漠如冰,甚至可以看出一点厌恶,可是就在安陵松转身看他的瞬间,他的双眼突然泛出红意,水盈盈地隐含泪光,他没有看安陵陵松,而是一脸愧疚心疼地看着飞燕郡主,甚至往前走了两步,但这时被之前见过的那个高大的护院拦住了:“侯爷,您还是不要过去,现在郡主心智不清,见人就伤,若是受伤了,小的担待不起。”
说完,他转身朝着飞燕郡主那边而去,别人都不敢接近郡主,实在是因为她的伤害力太强,几个接近她的丫环都被打的,有一个一在连站都站不稳了,脸上一抓痕还正在流着血。
这时,刚才拦住殳无刃的那个护院上前,他不像其他人上前的时候小心翼翼,怕自己被伤到,而是毫不犹豫地上前,一把抓住飞燕郡主一直在疯狂伤害自己的手:“郡主……郡主……您醒醒。”
飞燕郡主听到声音,突然“啊”地一声尖叫,低头一嘴便咬在了那护院的手腕上,几乎是一口见血。
鲜血顺着飞燕郡主的嘴角流了下来,落到了地上,而那护院竟是连看也没看一眼自己的伤口,一双眼睛一直盯着面前的疯狂少女:“郡主,别怕,没人伤害,不要怕……”
这护院本来长相上就有几分江湖侠客之风,此时嗓音温柔低沉,仿佛真的有魔力一般,就连其他刚才鸡飞狗跳的仆人们,此时似乎也被感染,渐渐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