殳无刃背对着居涉云站着,说话的时候慢慢转过身,居涉云因为他的动作踉跄地往后退,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
转过身面对着他的殳无刃笑了起来:“二爷都跌倒了,怎么没有人过来扶一下呢?”
他看向周围,都是居涉云带回来的人,每个人都不敢上前,每个人的眼睛都在盯着他一边说话,一边微笑,还一边擦着的沾着卫望津的血的手。
那只手此时在所有人的眼里好像不再是手,而是一把杀人的利刃,居涉云跌坐在地上,怎么也爬不起来,只能以手撑地慢慢地后退:“你……你不能……”
殳无刃把沾了满是血的白布甩了开去,站在原地笑看着他:“二舅舅,我不能什么呢?”
居涉云:“……”
殳无刃往前一步:“二舅舅,本来其实你可以好好呆在你的别院到老的,何必这么不懂事呢?还偏偏挑着我今天心情最不好的时候来,你说你这么着急,当外甥的若是不成全你,是不是太对不起你这位长辈了呢?”
殳无刃慢慢地走到居涉云面前蹲了下来:“二舅舅,不如咱们就玩我十岁那年你带着我玩的那个游戏吧。”
居涉云眼中的瞳孔肉眼可见的颤抖扩大:“你……你……来人……你们……”
殳无刃这时的笑容突然一收,白色金边的大袖一挥,他站了起来:“都杀了,把二爷带去猎场,那里的游戏可好玩了。哈哈哈哈……”
语落,几十个白衣人突然出现,原本那些因为居涉云而涌进侯府的士兵,几乎在一瞬间被抹了脖子,没有人知道,那威严的侯府大门内,正上演着一场血腥的戏。
殳无刃眼看着属下把居涉云带走,而后转身,仰头望天,不知何时天上的太阳已经掩入了黑云之后,这天气就像是他的心境,从阳光明媚突然陷入乌云布层。
你想让我成为引领正道的光?好啊,我会成为那道光,但这个世界会被引领到哪个方向,连我都不知道,到时,你要如何选择呢?
……………………
所谓猎场,那是侯府私人的打猎园林,虽然不如皇家猎来得范围大,但却占了半片山,山里除了放养了些野生的小动作外,还圈养了几头野兽。
殳无刃以前常来这里,但却不是被带来打猎玩乐的,这里几乎成为了他童年时的噩梦。
一般人来到这个噩梦产生的地方,恐怕会直觉地想要逃离,可他骑着马进来时,却露出了相当回忆的神色。
私人的猎场大多都维持着最原始的风格,只有入口处有一幢供主人打猎休息的宅子,但殳无刃却没有在宅子门前停留半天,而是目不斜视继续朝着山路前进。
他的身后跟了十几个白衣人,还有一辆马车,他脸上挂着笑容,在阴云密布的天空下对着马车说道:“二舅舅,您还记得吗?您以前时常喜欢带我到这里来玩儿,特别是外公养的那些白额吊睛的大猫,您特别喜欢让它跟我玩,可惜,它现在老了,玩不动了……”
他的语气这神态中显出真诚的遗憾,不过很快便又笑了起来:“不过没关系,倒是生了两只崽子,现在正年轻,相当地有活力。”
马车上突然传来了一阵撞击的声音,却是极其的轻微,殳无刃像是没听到似的,继续说道:“这天就要下雨,那两只崽子特别的喜欢雨天,每次下雨都格外的兴趣,咳咳……二舅舅,要好好跟它们玩啊。”
………………
一声闷雷把刚要入眠的安陵松给惊醒了,倒在床上的她蓦地瞪大了眼睛,屋里只有她自己,她呆呆地盯着床顶半天,慢慢地呼出一口气,然后挣扎地坐了起来,又慢慢地把腿移到了床上,穿上鞋子,走到了房间的窗边。
推开窗,风夹着雨水便迎面拍了来,她略微侧身躲了一下,抬头看那乌云密布的天空,不由嘀咕了一句:“这天变得可够快的,明明之前还晴天朗日的。”
说着,把窗又关上了,可莫名的,就在窗户关上前的一瞬间,她的视线朝着外面的某一方向看过去,莫名的像在那一片遥远的乌云中听到了一声凄厉的尖啸,是老鹰?
她茫然地往天空看过去一眼,却什么都没有。
与此同时,飘泼的大雨下,殳无刃整个人已经被雨水浇透,可他还是不躲不避地站在那一片人为开采的空地之中,那里摆着几个笼子,其中一个笼子里关着两只刚刚成年的白额吊晴的老虎,两只庞然大物在足够装它十几只它们这种体积动物的笼子里不断地转着圈,而在它们中间有一个人正跪在那里,朝着门的方向不断地磕头哭嚎:“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我知道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吧,呜……看在你娘的份上,无刃,求求你放过舅舅吧,求求你……”
自持身份的男人,从开始的愤怒辱骂,到此时的苦苦哀求,其中也不过是半住香的时间而已。
站在笼前子的少年歪着头,对着笼子里的男人笑了起来,他长得那么好看,即使全身从头到尾被雨水浇得凌乱,却依然掩不住他幽兰般的气质,可是那朵印在额边的梅花印记,却又平白为这清幽添了抹诡异与妖冶,他瞪着眼睛看着笼子里的男人,先是轻轻地笑,后来不知为何更加的高兴起来,双手猛地抓住了笼子上的栏杆,大笑起来:“舅舅,继续,继续啊,您忘了,当年我也是怎么求救,怎么叫的吗?再大声一点,再大声一点。”
云层低得仿佛随时会压下来,雨水连的不是线,而是片,成片成片地浇在地面上的生物身上,浇和人和动作全部心情澎湃,笼中白额仰着天迎着雨水吼叫一声,不远处不只是从哪里飞来一的鹰好像跟其呼应似地,在半空中呼啸而过。
似乎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在等着一场饕餮的盛宴。
殳无刃抹去脸上的雨水,笑得温柔:“二舅舅,你看,当年我那么小,都能从它们的母亲的虎爪底下求生,想必这也难不和您的对吧?”
雨水粘在身上,似乎把居涉云的身体都加重了,他趴在全是老虎排泄物的笼子里,挣扎地躲避着那一爪爪拍下来的试探。
“放过我吧……求求……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他似乎已经没有了神志,只凭着本能在那里乞求最后存活的机会。
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