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一桌子精美的素斋,安陵松像是献宝似的往萧凉秋面前推:“师尊,您倒是吃啊,您别看它们像是鸡啊鱼的,其实都是素的,真的。”
萧凉秋看着她,没有马上动筷,他看起来似乎有话要说,神情肃重,虽然脸很年轻,却有着长者的威严:“安陵松,你天赋极高,且胸怀宽广,海纳容人,这样的你很适合练九域剑法。可是……你却从来不重视自己的天赋,而胸怀宽广让你可以我世间一切,却也无视一切,你看似洒脱无拘,但我却觉得你的洒脱是建立在你对这个世界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执着的基础上,可是我们不是神佛,是人都会有在乎的东西,有所执拗的事情,如果你心中没有对某件事的坚持,那么什么事都做不成。”
安陵松的筷子在半空中顿了一会儿,等萧凉秋说完后,才慢慢地放回去,然后深呼了一口气,刚要开口,却听到萧凉秋再次开口:“我需要那些繁文缛节,你是我选的徒弟,便是我认可的孩子,没有父母对会自己的孩子因为这点小事而生气,但是却会因为她的不上进而伤心,你对世事太过随意,好像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事值得你去认真的,只除了一个……好像不管什么在你的眼里都是一场戏而已。”
安陵松这回彻底不说话了,她低垂着眼皮,看着放在盘着腿上的手,心里几乎有一万匹草泥马在奔腾。
我勒个去!剑神不会还是个心理心析大师吧?竟然把她在这个世界上的人生态度说得这么明明白白。
没错!她就是把自己当成这个世界的旁观者,万事皆可玩,只除了男主,其他的她都不甚想牵扯过深,毕竟终要离开,当离别之际,情感放得太深,伤人伤己。
“师尊,对不起,我……只是担心自己最终有负您的期待,也许我没办法将您的剑法发扬光大,也许我早早离开了这个世界,有些事是我们都无法预料的。”
萧凉秋轻轻地皱眉,他的脸永远都像是浸在水中,清冷凉淡,即使此时心中情绪翻涌,表现得也并不明显。
“你后悔拜我为师?”
安陵松连忙举起双手摆手:“不是不是,您不要误会,我只是想说,万一我完成不了您的期待,您又把所有的心思放到我的身上,这样您的剑法可能会失传,我是觉得您可以再给我收个师弟师妹啥的,这样更有保证嘛。”
萧凉秋的眼睛眯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让我收殳无刃为徒?”
安陵松放下来,尴尬地歪歪头:“嗯,他天赋其实比我好,真的,而且学什么都认真。”
“不可能。”萧凉秋几乎想都没想,直接便厉声拒绝了,那一瞬间声音中透出的冰冷,吓得安陵松呆住了。
萧凉秋看着她吓傻的样子,脸上闪过一丝的不易见的懊恼,似乎有点后悔刚刚的声音太过严厉,吓坏了自己的徒弟,但稍稍别开脸后,他又转了过来,神情平静了许多,但依然严肃:“九域剑每代只传一人,既然我认可了你这个徒弟,这一生便只有你这一个徒弟,不会他收。况且,就算是没有这项门规,我也绝对不会收殳无刃,我说过,此子心术不正,即使天赋异天赋异禀,但其心术若是让他习得上层武功,只会给天下带来浩劫。”
说到这,他脸上不由闪过一瞬的犹豫,似乎有话要说,却又不知这话该怎么说,甚至脸上还闪过一丝丝的别扭成害羞。
“师尊,你……”安陵松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给他听,见了这副表情有些新鲜,还跟着不由乐了一下。
“你对殳无刃如此在意,如此执着,可是倾心于他?”想了一会儿,萧凉秋还是认认真真地问了出来,只是说话的时候,他放在桌下腿上的手,不自觉地紧紧握成了拳头,似乎很紧张这个回答。
安陵松愣了一下,歪歪头,似乎有些不解,怎么每个人都认为她暗恋殳无刃呢?
先别说她没穿之前实际的年龄要大殳无刃不少,就算是现在这个身体没大几岁,可她也没想过要和书里人物谈恋的想法啊?明知道自己要离开,还去喜欢人家,那不是害人嘛。
啧!好吧,她也承认,到时自己肯定也老难受了。
所以,咱压根就是来搞事业的,谈毛恋爱啊。
萧凉秋看着她的神情,手心竟然沁出了汗,他的手指在掌心摩挲了几下,似乎不太明白为什么要这么紧张。
“师尊,您误会了,我没有喜欢刃刃。不过您也误会刃刃了,您说他心术正,这其实太主观,太片面了。”
听到她说没有喜欢殳无刃,萧凉秋感觉自己手心的汗一下子便干了,可是听到后来的话,又皱起了眉头,刚要反驳,可是安陵松却没有给他机会。
“师尊,不知道您听没听过有句话,叫未食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刃刃他从小便没有了爹娘,虽然被外公养大,但他的外公却因为他父亲的身份而一直恨着他,甚至养他也是别有所图,他从小到大不知道受了多少苦,看到他左额那道疤痕吗?就是小时候他的表姐嫉妒他的长相,随便找个理由,给硬生生给烫的,其他的大大小小的欺辱更是不知凡几。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孩子,他现在没有成为一个阴险狡诈,无恶不作的浑蛋已经很难得了。有点小心机算什么?只要他没有去害无辜的人,那么他就算不上恶人,况且,我留在他身边,也是为了一点点导他向善,他的天份,他的人格魅力,能力,都注定要成为人上人的,我想助他成功,想看着他成功,想他能摆脱童年的阴影伤害,彻底地站在阳光下。”
说了一大堆,有点口渴,她端起茶杯,灌了一大口,然后重重放下,一瞬间有种豪气干云的感觉,那一瞬,她没过什么任务,想到只是殳无刃站在阳光下微笑的样子,那样的他,脸上没有丝毫的阴影,只有最纯粹的光明。
萧凉秋很是不解,他看着她:“刚刚我说过了,你对任何事都没有执念,可为什么对这件事如此的坚持?”这难道不是对一个人的喜欢吗?
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