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被引到了前厅,安陵松跟着殳无刃一起走进去的时候,对方正在喝茶,见殳无刃进来竟是没有站起来,只是微微拱手,做了一下自我介绍:“在下梁亮,受拈花宫宫主之托来给侯爷送请帖,再问侯爷几个问题。”
梁亮,倒也不是无名小辈,在江湖上有个“一刀横”的称呼,其父曾是一刀门的门主,但后来娶了当地一位富豪的千金,便退引江湖,去当他的土豪了,据说这位千金与拈花宫的宫主是好友,这应该也就是梁亮替拈花宫跑腿的原因吧。
只是傲慢的态度实在让人忍不住想要狂揍一番。
安陵松站在殳无刃稍后的位置,手指在腿侧像是弹琴一般,不断地在弹动着,殳无刃好像知道似的,突然停下来,一把抓起了她的手,轻轻揉了揉,带着几分安抚的味道。
安陵松抬眼看了他一下,耸耸肩:好吧,给你点面子,不在这侯府揍他。
看着她的表情,殳无刃有点无奈,拇指在她的掌心轻轻一按,这才有些恋恋不舍地放手,走到厅内的主位坐下来。
梁亮无礼,他这个堂堂侯爷,自然也不用放他在眼里,梁亮的手边除了一杯快要凉的茶,甚至没有一样点心。
“郑宫主是终于要决定成亲了?想邀本侯观礼?不知是哪位英雄有如此福气?”
殳无刃顶着一张清雅出尘的脸,说着几近调戏之言,这种反差让他莫名的染上了别样的气质,安陵松坐在他旁边,直接咧嘴笑了起来,梁亮气得差点当场拔刀。
“殳无刃,别以为你袭了侯位,就真当自己是什么皇亲贵胄,在我们武林人的眼里,你依然不过是小偷强盗后代,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狗崽子。”
梁亮拍案而起,以刀柄指着殳无刃,目露震怒与鄙夷之意。
安陵松的手原本放在桌上,这时轻轻一弹,跟着就要站起来,却在这时,另有一道身影突然从门口掠进,跟着便听到一连几声的脆响,以及一连几声的闷哼。
眨眼的功夫,梁亮刚才还算方方正正的脸,就变成了颗猪头,整个人被丢在椅子上,想站来骂人,嘴巴却肿得张都张不开,一双眼睛怒瞪着打他的人,可隐隐又透出了惊惧。
安陵松先是看着那张猪头脸笑了几声,跟着看向那个又无声地退到了门口人,这人年轻不大,大概二十多岁,长着圆脸,五官不突出,属于那种一眼即望的类型,但从刚才他进厅内的速度,而揍人的手法,可以看出,对方的武功绝对不在她家那两只之下,甚至可能还过之不及。
殳无刃的身边还有这样的强人?以前竟是从未见过,怪不得这次下江湖,殳无刃显得胸有成竹,并不担心他父亲之前所结的那些恩怨呢。
殳无刃的主桌上有一盘桔子,他亲自抛了一颗,递给了安陵松,然后眼尾只是略微往让口一扫,轻声说了一句:“卢风,来者是客,你要懂得待客之道,要是让人知道我侯府这样待客,以后谁还敢到我侯府做客呢?”
卢风站在门口不抱拳:“侯爷恕罪。”
说完,便一句话不说,像根木头一般忤在门口不动了。
梁亮这时终于能稍稍开口,顶着个猪脑袋,指着殳无刃:“殳无刃你欺人太甚,宫主她……”
“梁亮,这事就算是传到江湖上,传到拈花宫宫主的耳朵里,她也说不出侯爷的半句不是吧?”
安陵松不想再听到梁亮的嘴喷粪,干脆直接把他的话给堵了回去。
“武林中的人都知道,拈花宫郑宫主,为人严肃守礼,她对礼仪的看重胜似性命,对于无礼之人更是深恶痛绝。试问,如果她知道代表她的人竟是这般无礼,她会如何?啊,听说你对她的哪个徒弟很有几番心思,也不知道她知道你竟是这么无礼之人,你还有没有机会了。”
梁亮的嘴张了又张,愣是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只见他胸脯起起伏伏,一副随时都能气炸的样子,他可能做梦也没想到,所有人传言中那个体弱多病,被老侯爷算计继承侯位,随时都可能被推出去当替死鬼的可怜虫竟然真的敢跟他动手。
殳无刃慢慢地抛着桔子,把上面的白丝慢慢地抛掉,然后再送到安陵松手里:“姐姐,别这么生气,拈花宫的宫主成亲本是好事,总不能让她提前先办丧事了吧?”
说完,他拍拍手,站起来,走到梁亮面前,染亮的身体突然一僵,却只见他露出了柔和的笑容:“梁少侠不要见怪,你也看到了,本侯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人,这属下一向不服我管教,不如本侯给你找个大夫来看看伤势?”
安陵松感觉自己都快被殳无刃这一脸的婊气给婊得没眼看了,原着男主的画风太强烈,她需要好好缓缓。
“不用你假……假好心。两个月前孟晓春师妹来向你讨回被你父亲抢走的拈花宫至宝拈花指,你不交不说,竟偷偷让人伏击她,她带伤回到拈花宫不久之后,又失踪,这难道不是你干的?”
虽然梁亮想要表现得正义凛然一些,可是配着一颗猪头,这效果实在不怎么样。
而这归殳无刃的脸上露出了确确实实的惊讶:“我伏击孟姑娘?”
“不错,不止如此,最近两个月江湖上又几位侠女失踪……哼!”他顶着猪头脸上下打量殳无刃,尽量表现得不屑:“你说你手无缚鸡之力,如今江湖上谁人不知连计发都不是你的对手,你定然是从你父亲偷走的那些至宝中学了什么邪门功,武功才如此突飞猛近,失踪的那些女子恐怕就是被你抓去练功了吧?”
他此话一出,整个前厅里都安静了,梁亮已经肿成了一团的脸隐隐开始透出得意,结果还不等他做出下一步的反应,就听到安陵松拍着桌子的大笑声,直接掀开了屋顶。
“哇哈哈哈哈哈,我的妈呀,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我不能了,哈哈哈哈嗝……哈哈哈哈……”
她的笑声太夸张了,连殳无刃都吓了一跳,梁亮更是气得想脸发青,只是现在被揍得红肿,青也看不出多少。
“你……你笑什么?”
安陵松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捂着胸口,好不容易才平息下来笑声:“没,我就是在想是谁想出这桥段的,咱先不说合不合逻辑,就这戏剧性,真应该去出个话本儿,这想象力……怎么不上天呢?”
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