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晓被周天敲门声惊醒的时候,一阵发懵,打了一个冷颤,坐在地上晃了晃脑袋,才起身去开门。
“当当当!”周天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无敌美少女江小姐,签收一下你的外卖,觉得外卖小哥够帅的话,给个香吻,亲哪都行。”
江一晓一下子就被周天贱兮兮又可爱到爆的模样给逗笑了,转身去拿碗筷。
周天也笑着换了拖鞋,看到阳台上晾晒的床单,被套,啧了一声,“这么嫌弃我!”
江一晓看了一眼周天,“放屁,你就喜欢这床,又有洁癖,下次来怎么给你换干净的!”
“真是我的贴心小棉袄。”周天边打开饭盒,边笑着看江一晓。
江一晓无语的倒了两杯水,“不占我便宜,能死?”
“空虚死。”周天坐下,回道。
俩人都对昨天晚上电话演的那出戏闭口不谈,聊了聊别的八卦啥的。
“一会陪你出去买个门锁,女孩子的房门还是得有锁。”周天说道,又马上接道:“不是让你关自己禁闭的啊!”
江一晓听到这没忍住,笑了出来:“周天,有你做兄弟真好。”
“这煽情太突如其来,不过还是谢谢您嘞,没来句,有你做姐妹真好!”周天笑着回道。
吃完饭,江一晓连打两个喷嚏,就开始流清鼻。
江一晓找出两粒感冒药,“真是没出息透了,啥都没发生呢!和失了一场长跑马拉松恋爱似的。”
“下次,兄弟先给你把关。”周天边收拾餐桌边回道,“这种不近人情的冷血动物直接给筛了。”
江一晓轻叹一口气,“还是挺帅的,尤其那双笔直的大长腿,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眼睛也好看,反正没得挑。”
“你从小见的都是我们这种高级别的帅哥,像我、一然哥、大希,安哥,栖墨哥。”周天一扔抹布,“所以能不能有点出息,江一晓。男人内在,跳着的那颗心最重要。”
“训我还带夸自己的。”江一晓擦了擦鼻涕,撇撇嘴。
俩人收拾完,江一晓随意挽了个头发,就准备出门,周天皱着眉头,又给拽回屋。
“心情不好,才要好好打扮自己。”
江一晓瘫在床上,“我身体也不舒服,懒的搞。”
周天白了一眼江一晓,打开衣柜,嘟囔道:“以后我铁定不要女儿,真特么麻烦。”
江一晓支着脑袋,笑着看周天给自己选衣服,“那你得加油喔!”
“傻逼。”周天拿出一件背带牛仔短裤,白色泡泡袖上衣,“换上。”
关门出了屋,江一晓换好后,周天又给江一晓梳了个可爱的丸子头,看了一眼整体效果,甚是满意的点点头。
江一晓看着镜子里元气满满、可爱到爆的自己,笑了笑,“这么久没让你梳头发,还这么腻害,你以后老婆女儿可算是有福喽!”
记得小的时候,住在周叔叔家,作为家里唯一的女孩,每天最让周叔叔,江一然,周天最头痛的也就是给小小的江一晓扎头发,三人每次都手忙脚乱的轮流上阵,还是弄不好,惹得小江一晓每天早上都哭。
后来为了方便,江一晓还留过一段时间的小子头,但最后三人一直认为女孩子还是得有女孩子的样,又给江一晓蓄起长发,开始跟着教程学习给小姑娘扎头发。
三人扎头发的手艺也随着江一晓的年龄越来越娴熟。
小江一晓一直都以为周天和老哥会成为未来的tony老师!
周天满意的欣赏片刻自己的手艺,得意的一笑:“你天哥,啥不会!”
俩人打的,去了卖家装家具,工艺品摆设的商场。
没想到周六人挺多,逛了几圈,买好门锁,又闲逛到工艺品摆件区,江一晓还蛮喜欢设计感好,做工精细的工艺品,或者是别出心裁的,见到就走不动路。
江一晓站在一排铁艺小花盆,看着喜欢,简单的几何线条,像是二维空间的东西,周天抱着手臂看着江一晓挑。
江一晓笑着拿起一个,“你喜欢吗?买个送你!”
“我又不养什么绿植。”周天挑眉,“浪费。不过全拿,天哥送你当成长的礼物。”
“嘁!不用!我哥打了好些钱给我。”江一晓笑着抬眼,一下子就看到站在不远处也正在挑工艺品的白泽,随即撞上白泽似是有些不悦的目光。
周天见江一晓敛了笑容,顺着目光转头看,一见白泽,顿时浑身警报响起,一脸不爽的也盯着白泽。
三人的目光在空气中无声地来回碰撞。
“泽哥哥,你觉得这个给妈好不好。”一个样子乖巧的女孩拿着个濑户烧紫色花瓣陶瓷杯,笑吟吟的问白泽,“妈妈爱喝果茶。这个我觉的还挺实用的……”
白泽挑眉回神转了视线,“好。”,说着拿出卡递给女孩,女孩就笑着又蹦蹦跳跳的去结账。
“狗男女。”周天回头暗自咒骂句,自己也是当初看走眼了,还感觉白泽不是脚踏几条船,不负责的渣男,今天这状况是要结婚了?那还和江一晓搞暧昧!
江一晓无奈的看了一眼气到快变形的周天,“买这三个就走。”
白泽停在原地,又看了几眼江一晓,松了口气,还是那个爱笑的小姑娘,但又有些说不出的不爽,但又没什么不资格不爽。
见俩人跑去结账,白泽随手拿起一个工艺品就跟了上去,直到排在俩人身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跟过来干吗?想干嘛?
店员将江一晓挑的三个铁艺花盆装好后,笑着问:“现金还是刷卡,支付宝,微信都可以。”
还未等江一晓开口,白泽几乎没过脑的来了句,“一起付,刷卡。”
江一晓没开口,周天挑着眉转头看着白泽,又看了一眼白泽手里的工艺品,“白警官品味还挺独特,鸟人啊!”
白泽皱眉这才看一眼自己手里拿了个什么,粉红色镂空半鸟不人的裸体,顿时耳垂粉红粉红,尴尬的半晌都说不出话来,目光扫哪都不知道。
“微信,各付各的。”江一晓利落的扫了码接过袋子,看了一眼白泽,“谢谢白警官的好意,我们先走了。”
白泽微怔的看着越走越远的背影,冷淡疏离的客气,自己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失落。
以为再也见不到江一晓,却没想到陪堂妹买东西,就碰巧遇见了。
本以为可以慢慢忘记像从前一样无牵无挂,但再次面对面时平静的心绪又会被翻涌起来,那些被克制的情绪全部活跃起来,甚至翻倍的活跃。
“先生?”店员见白泽有些出神,轻声提醒道:“先生,后面还有顾客,要不您再挑挑?”
白泽看了一眼店员,点点头,放下手中的工艺品,看着江一晓买的铁艺花盆,拿了全套里剩余的三个,结了账。
回去的路上,堂妹看着车后座的袋子,“泽哥哥,这花盆还挺符合你的,冷冰冰没感情。”
白泽看了眼后视镜,没说话,又看了一眼副驾驶的堂妹,“系安全带。”
“哦。”堂妹撇嘴,还是乖乖系了安全带,自己这个堂哥从小就是一副严于律己,规范他人的好苗子,冷冰冰的木头人。
家里长辈喜爱,同辈、小辈又惧又羡慕的存在。
永远一副倨傲不屑的冷淡疏离模样,自己一直严重怀疑这位堂哥是不是有什么表情障碍症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