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炎还有些懵,被江一晓这样一拉,跟着走了几步。
忽的反应过来,一抬眼就撞上罗栖墨不太友善的目光,虽是转瞬即逝,但眼里的冷淡意味分明,丝毫不掩饰。
乔炎停住步子,拉住江一晓,“一晓,我不去了。我还有一些事要与左小姐处理。”
“啊?”江一晓看出乔炎的为难,但想着若是让乔炎自己解决,肯定会受委屈,“不急,王熠哥不都说帮你处理的吗?”
“我……”乔炎还欲找说辞拒绝,她实在不想呆在江一晓身旁,像个衬托,还引得罗栖墨反感。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万分不想见到江一晓。
明明帮了自己,但刚才江一晓同罗栖墨亲昵的样子像是埋在心口的一根绵刺,没有缘由的刺的自己想逃离。
“既然不愿,就不勉强了。”
罗栖墨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润清朗,像是雪后初晴。
可此时善解人意的说辞却让她的心更是跌入谷底,她果真惹的罗栖墨反感了。
但比起前些日子练习室内风言风语的说罗栖墨对左欣欣有意,江一晓更让自己好受些,也让自己更加望尘莫及。
江一晓看出乔炎并不是害羞还是客气,听到罗栖墨这般讲,也不再为难,“那好吧!解决不了找公司喽!你也是有组织的人了。”
乔炎低着头,轻微的点了两下。
自然江一晓这话是说给练习室里的人听得,免得自己今天惹的事无缘由的招到乔炎身上。
她最不喜别人替她抗事,哪怕是被动的,也不愿意。
江一晓松开乔炎,又冲着张老师一笑,“张老师,改天再来看你,老师再见。”
张老师也笑着道别,内心汗颜,可别再来了。
真是人越大惹别人的本事也见长。
出了练习室,上了车。
江一晓清清嗓子,自知自己没耐住性子,惹事了。
偷偷看了眼罗栖墨,还是一副春风和煦额模样,就更慌了。
“栖墨哥,对不起啊!”江一晓思忖片刻,还是老老实实的道歉。
罗栖墨闻言未语先笑,“做的挺好,确实挺像纪检委的!”
“啊?”
江一晓没听明白,见罗栖墨也没有讲梗的意思也没再多问,想着赶紧吃完溜之大吉。
罗栖墨似是摸透江一晓的想法,又道:“我可没生气。不用想着赶紧吃完避难。”
江一晓低低的应了声“哦”
猛地又抬头,“栖墨哥,你什么时候就在练习室了啊?”
若是全程都在,那不是明摆着看见自己挑事闹事?
最后还完美来了个黑白颠倒,简直要羞死了。
“你带头乐的第一声,我就在了。”
罗栖墨丝毫也没有想要避讳的意思。
江一晓听到这儿,表情都凝滞了,内心狂啸:真是想开车门直接滚下去。
罗栖墨看了一眼江一晓,“确实演的,我都没忍住。”
俩人都不约而同又想到左欣欣雷人的演绎,一同笑出了声。
笑了一会儿,江一晓擦着眼泪,道:“那乔炎的也看到了喽~”
“你朋友?”罗栖墨答非所问。
江一晓愣了下,“算是吧。”
罗栖墨挑眉有些疑惑,“算是?”
“今天是第二面。”江一晓回道,“挺有斗志,梦想的一人。”
“那就是有野心的人。”罗栖墨目视前方,专注开车。
罗栖墨带着江一晓吃过饭后,又嘱咐几句,有事给自己打电话,开车又驶离了江一晓家楼下。
回到公司,罗栖墨站在楼梯间吸烟。
往常楼梯间根本没人来,因此罗栖墨吸烟都在顶楼的楼梯间吸,又安静还无人打扰。
刚点上香烟,罗栖墨便听到细微的声音,一转头便瞧见乔炎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
“罗、罗总好!”乔炎声音细细的有些没底气似的。
罗栖墨面无表情扫了一眼乔炎身旁的东西,半个面包,保温杯。
不知为何,他对这个女孩别说好感,甚至有些莫名的反感。
现如今又怀疑这丫头这副惹人怜爱的可怜模样不过是为达目的故作出来的姿态,就更是厌恶。
想到这儿,罗栖墨一点也不想待下去,转身就走。
“谢谢你,罗总”乔炎再罗栖墨走出两步后,一股脑的把想道谢的话说了出来,“今天,谢谢你让我成为练习生,我一定……”
“如今,你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就不要再去让江一晓给你出头。”罗栖墨声音清冷,眼里也是如出一辙的冰冷。
罗栖墨冷冰冰的打断,让乔炎心头一震。
“我、我没有……”乔炎语噎,自己虽没这想法,但是确实是被动的让江一晓为自己出了头,甚至还达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练习生位置。
罗栖墨长腿一迈,便已站到乔炎身前,微微俯身盯着乔炎,男人身上好闻的清冽味道让乔炎有一瞬的晃神。
罗栖墨见乔炎脸上泛起红晕,哼笑出声,“你在期待什么?”
说罢又直起身子,气势却依旧逼人,“没有?接近我又去接近江一晓是为何?偶遇一次倒也算是巧合。接连几次,未免有些弄巧成拙了。”
乔炎红着脸,脑子一片空白,只能傻傻的看着罗栖墨。
罗栖墨面上的冰冷,眼中的嫌弃,质问的话语,都让乔炎一瞬间不知如何作答,他就像是俯视自己的神祗,无力反驳。
罗栖墨大步离开的瞬间留给见到他满心兴奋的乔炎只有一句鄙夷冰冷的话语:“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有时间想怎么爬上老板的床,不如好好想想先怎么安然待到出道之日。”
乔炎看着罗栖墨挺拔修长的背影,方才的每一句话都格外清晰无比的在耳边重复,像是一根根银针一下一下扎醒自己。
天壤之隔,她连仰望的资格都没有,更何况像江一晓一样站在他身边,同他撒娇的资格?
乔炎低头狠劲揉了揉眼睛,难得得到的机会,一定要尽全力抓住。
若说以前是想站在舞台上,那么现在她想让他全神贯注的注视舞台上的她。
乔炎起身,收拾好东西,往练习室方向走去,下午是形体课,对于练舞蹈的她来说并不困难。
可当她到更衣室时,她才明白罗栖墨最后一句话的意思。
上形体课的衣服被人剪的乱七八糟,上面还有不明液体,鞋子也是。
她今天公然与左欣欣做对,怎肯放过她?
而形体老师素来要求颇严,这回也就只有挨骂的份了。
果真她穿着上午的衣服进练习室时,就听到窸窸窣窣的低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