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便是那天第二个插剑的冯荣,眼下已经是淬体期八层的修为,比上次见他进步了一层,看来这几日也没少修炼。
“修为有进步,师兄奖励奖励你。”魏伦心不在焉的按住长剑,“师弟可带足了伤药没有?”
“不劳师兄费心了。”冯荣拔出一把快刀。“今天我倒要看看是师兄的嘴皮子快,还是我的刀快。”
魏伦心下十分疑惑,这冯荣又不用剑,那天背把剑装什么呢?
难道这些人还排练过不成?怪不得庭中都是些寻常铁剑。
那冯荣见魏伦一脸无谓的表情,早已动了肝火。
双足用力一踏,脚下青石地板寸裂,手中长刀一挥,便挟着炙热火焰便向魏伦横劈过去。
魏伦却似未看到似的,呆立在原地。
冯荣心火大盛,手中灌注灵力不懈,淡红色的火焰边缘竟隐隐冒出青光。
这一刀,莫说是眼前这个臭小子,就算是秦泷师兄也不敢硬接。
“还不拔剑!找死!”
眼见刀锋距魏伦不过数寸,下一刻便要将其斩杀。
魏伦脸上突然露出清爽的微笑。
这小子打的什么鬼主意?冯荣心中虽疑惑,手上刀势却更快上三分。
只要此刀得手,这魏伦便是个死人了!
却见一阵微风吹过,冯荣的右肩出现一道寸深的血痕,长刀险些脱手。
冯荣单足用力一蹬,竟活生生在地面上踏出一个窟窿,这才飞身跃出。
怎么回事?这小子怎么伤到我的?冯荣换手持刀,心中已生怯意。
“师弟,你要是害怕,就回去吧,免得人家说我恃强凌弱。”魏伦把剑拔出来,插在地上,“要不然,我就空手和你打怎么样?”
左手用刀,虽大不方便,但冯荣还没打算逃跑,听闻此言,又气又怒。
“我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只见那冯荣咬破舌尖,往刀锋上吐出一口鲜血,顿时燃起一层猩红火焰。
“我看你能咬几次舌头!”
魏伦照着他的语气哼哼了一句。
侮辱性太强了。
冯荣的额头青筋暴起,“拿剑!”
“打架就打架,你老咬牙切齿的干什么?”魏伦把剑拿起,扔到身后。
我怎么会败给这种臭小子?冯荣怒不可遏的提刀冲了上来。
“有进步啊。”魏伦双足轻点,如梅花颔首般躲开侧劈一刀。“继续。”
“太慢了。”
“太慢了。”
“还是太慢了。”
魏伦叹了口气,“蠢材,你的刀虽快,心却总慢上一着,拖累着刀也慢了。”
墨师弟的速度可比他快上不少,若是和他对阵时还用梅点头调戏,恐怕现在自己早就躺在黄莺的怀里了。
但猫不想和老鼠玩时,老鼠没有任何机会。
“师弟,小心了。”魏伦提醒了一句,双指成剑径直刺向冯荣侧腰。
冯荣竟不闻不问,手中刀威势丝毫未减,竟要以伤换伤,以命搏命。
魏伦忽感一阵灼热之感,双足连点,跳出战阵。
只见冯荣身上浮现一圈火焰咒印,如坚盾一般护住身躯。
看来这师弟当真小瞧了自己,第一次进攻时并未使出全力。
否则自己的剑气也难伤他。
“冯荣,住手。”忽有一人喝住冯荣。
“秦师兄。”冯荣见到来人后冷哼一声,收起长刀。“也好,改日再收拾这小子。”
这冯师弟下台阶倒是挺快。
只是这小子如何知道自己的行踪。
莫非是李尚儒叫他来对付自己的?这也说不通啊?
“冯师弟,我跟你说过了,这魏伦算不得什么。”秦泷拿出一瓶伤药递给冯荣,“快些将伤养好,否则因小失大岂不可惜。”
“多谢秦师兄。”冯荣憨笑一声,接过玉瓶。
秦泷看着冯荣身上的剑痕,若有所思,片刻后又化为微笑。
魏伦也不理会这二人,径直离去。
因小失大,这秦泷倒是有点意思。
先前那尚平通风报信后他自然不太放心,恐怕这冯荣就是他过来摸自己底细的,说不定自己早就被他盯梢了。
过几天就是一月之期。
魏伦却未急着提升修为,七层暂时够用了。
而且先前他连跳四级,修为未免有些不稳,这几日他都是在忙着稳固拓宽气脉。
况且他心中的对手也不是这秦泷,而是自己的墨师弟。
这几日比斗,皆是互有胜负。
而墨师弟每次比斗过后,战斗的技巧也愈加娴熟。
只怕他一日跟不上,便会被甩下。
到时候,不是天天挨揍。
想到此处,魏伦不由打了个冷战,径直跑向了胭脂铺子。
......
“少爷,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黄莺正在院中刺绣,忽见了魏伦抱了一大包东西走了进来,连忙站起来帮他掀帘子。
“你不是叫我帮你买些好胭脂吗?”魏伦把包裹小心的放在桌子上。
“这么多?太破费了。”黄莺又气又笑的打开包裹。“再说,我要用到什么时候去。”
“这是人家送的,没花钱。”魏伦心虚的望向窗外,脂粉铺的老板娘哭着求他手下的,为了维持人设,他也没办法。
“送的?”黄莺忽然闻到魏伦身上的脂粉气,皱起了鼻子。
一种,两种,三种......
衣服上还有唇印。
少爷今天到底干什么去了,莫非......
黄莺咬着嘴唇看向魏伦,少爷已经不干净了。
魏伦愣了一下,说道:“你挑些好的使吧,我把剩下的送人了。”
“我可不敢挑。”黄莺扭过头去,“人家是小姐,我是个丫鬟,用些剩下的也就够了。”
“我是送给墨师弟的。”魏伦掰过黄莺的头,“不是给什么小姐的。”
黄莺心下大惊,莫非这少爷和墨少爷也有一腿。
怪不得天天往人家那里跑,挨了打还傻呵呵的。
“莺儿,你怎么了?”魏伦在黄莺失神的眼前晃了晃手。
“没什么,少爷,我去叫人烧洗澡水了,今天要好好洗洗。”黄莺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你先把衣服换了吧,我等会给烧了,另做新的,免得叫人笑话。”
魏伦只好换了身衣服,自己挑了些脂粉放进包里,去找墨师弟。
这黄莺怎么越来越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