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体内已经丝毫没有自己的灵力了。”刘狂书的眼中冒起金光。
“他这是什么意思,刘兄。”渡难不解的问道。
耿兆哼了一声闷闷的道:“意思是他要死了。”
苏曼儿不由脸色大变,愣愣的看着雷雨中独坐的魏伦。
“我看倒是未必。”刘狂书摇了摇头,“魏兄弟虽然张狂了些,但又不傻,怎么会犯如此幼稚的错误。”
“真的吗?”苏曼儿不由惊喜的问道。
燕尊者闻言不由笑了笑,在他拿出第二朵青莲时,自己便知晓了他的意图。
但魏伦却丝毫听不到众人的议论了,青色的雷电正不断直劈而下,他当下目不能视,耳不能闻,身子更是早已麻木,只有鼻中些许青莲的清香能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
眼下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空空如也的气脉之中。
是时候了。
雷池青金莲排斥自己的原因就是灵力的抵触,若是同源的灵力,自然就容易炼化。
他所做的一切就是在腾笼换鸟,将自己所有的灵气消耗光。
然后,魏伦拿起青莲花苞一口吞入腹中。
充沛的青雷灵力顿时涌入,像是要将自己的气脉撑炸一般。
魏伦的浑身的血管顿时突出,毛孔也冒着青光,溢出乌黑的鲜血,被雨水冲刷在地上。
彻骨的疼痛从身体的各个角落涌来,即使是生吞了一个青莲的花苞,已经让他险些承受不住,还好他的气脉经历过顾家鸳鸯黑潭的洗礼,比常人要强健粗壮。
如果吃的是成型的青莲,只怕他现在已经爆体而亡了。
魏伦强行在剧烈的痛楚中保持着最后一点清醒,将青雷灵力灌注到胸前悬空旋转的青莲之上。
“这小子居然……”众人都是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样的事情简直前所未见,用一件突破的灵物为另一件灵物做底子,而且这两朵青莲有都是天才地宝,未免也太奢侈了。
方才还在等着看笑话的人此刻都寂静无声起来。
这能成功吗?
青莲的灵力暴动似乎在逐渐减弱,雷暴也有衰落的迹象。
魏伦仍然紧闭着双眼,他感觉自己像失去了一切直觉的木偶,浑身上下只有灼热的气脉是他能切实感受到的,还有一朵模糊的青莲。
他方才从花苞摄取的青雷灵力沾染了自己的气息后便旋即输送到了青莲之上。
青莲的旋转速度越来越慢,最后乃至停止不动,只是悬在那里,任由风吹雨打,电闪雷鸣。
不出他所料,青莲并不抗拒同源青雷灵气。
眼下它已经平静了下来,那么接下来就是凝聚气海了。
魏伦聚精会神,将全身的灵气全部聚集于第九脉,也就是虚脉的所在,随后逐渐压缩起来。
他的小腹位置渐渐冒起浓烈的青光,青雷灵气不安分的躁动起来,如同在他身子的中心开辟了一道旋涡,绞痛从中向四周发散而出,每一寸皮肤和骨肉都如同被万刃所割。
魏伦握紧双拳,指尖几乎插进了手掌之中。
尽管**十分疼痛,但他现在可是精神百倍,丝毫没有半点倦意,反而十分兴奋。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气海逐渐稳固起来,那是一圈青色的漩涡状气海。
像这般已经是有色气海了。
但还远远不够,魏伦深吸了一口气,胸前的青莲缓缓升起,渐渐变成了无数碎裂的青色光点,随着呼吸进入了魏伦的五脏六腑。
“先用花苞做底子,然后再吸收青莲,这小子倒是有点意思。”燕尊者笑了笑。
宁嫣儿冰雪聪明,自然明白了师父的意思。
雷电倏忽停止,但阴云还未散去,天色仍然阴暗。
一朵模糊的青莲逐渐在气海中升起,要想成型就需要大规模的灵力了。
好在此地最不缺的就是灵力,魏伦仰头长啸一声,四周的灵气如同被旋涡牵扯一般进入了他的体内。
宁嫣儿见状悄悄走到了墨无言旁边,抱出一个半身大的巨大玉瓶:“你把这个浇到魏师兄身上。”
“你是谁啊?”墨无言疑惑的看着她。
“我是……”宁嫣儿低声说道:“我是他,那个。”
“嫂子。”墨无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打开玉瓶,见里面都是些灵玉髓也放了心。
他径直抱起玉瓶,抗在肩上,走到了魏伦身边。
早在几十步之外,魏伦便已知道是他,也没在意,眼下他需要专心凝聚青莲。
墨无言拔出塞子,将灵玉髓径直浇在了他的头上。
只见那灵玉髓如同活物一般,顷刻间便被吸收,根本落不到地上。
魏伦凝聚青莲的速度顿时加倍。
“太可怕了,他到底想修成多大的气海?”众人又议论起来。
气海的容量对于武者来说至关重要,凝聚气海时所消耗的灵力越多,容量也就越大,当然,也并非没有上限。
但魏伦现在所消耗的灵力已经大大超过了常人所用的灵气。
随着灵玉髓的倾倒,魏伦的气海中青莲的形状愈加坚实起来,原本漩涡状的气海,似乎也凝成水一般,将青莲托在中央的位置。
一股奇异的清香自魏伦的身上扩散开来,如同清波泛莲,广场上的人闻到了此香也都不由精神一振。
有了异象,便是神庭气海成型的标志。
也就是说,魏伦终于成功了,但在场的几个人却没有几个高兴的,反而都有些呆滞。
自己能像他这样一般吗?简直是可望而不可即。
但魏伦却仍然没有站起身的意思,眼睛仍然紧闭着。
燕尊者皱眉看着他,此刻竟也不知道魏伦在想什么。
至于仇长老,他见魏伦拿出第二朵青莲花苞时便离去了,省的给自己找不自在。
却见魏伦吸收灵气的动作还是没有停止,墨无言手中的玉瓶已经倾倒了大半。
宁嫣儿甚至想着要不要再补上一瓶。
“我知道了。”刘狂书突然笑了起来,提笔在纸上快速写着。
“他怎么了,刘师兄?”苏曼儿带着喜色好奇的问道。
“他这人,贪多嚼不烂。”刘狂书笑道:“我看他是想把那花苞也凝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