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他,整个屋子里的杜家人都被齐季点了穴道,夏梵如看着这满屋子的石像,就在刚刚的一瞬间,从自己眼前略过的碧色影子,心惊肉跳,不知是云辰所言的武功为辅就是如此高超,而自己见识短浅,还是又是他的隐瞒?
“杜伯伯,我若不是因为我爹,大可也不必过得这么憋屈。”话音刚落,齐季向着杜仲安的手腕砍了下去,鲜血喷溅而出,挂在齐季的双睫上,模糊了他的眼睛。
“相安无事难道不好吗,杜伯伯为何要屡次苦苦相逼。我不是没能力,不过是不想掺和罢了。没有人会不生病的,熠城里面那些支持你的墙头草到底又有多少?若是其他家族联合起来,杜家会不会成为当年的东方家呢?”
每一句话结束,齐季的刀就落下一次,一番下来杜仲安的手筋脚筋尽数挑断,身体不知被剐了多少刀,蓝白相间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血泊中不辩原来样貌,杜仲安微微痉挛的身体证明他还没有变成一具尸体……
夏梵如僵在原地,这血淋淋的场面让她胃里翻江倒海,她有一丝念头想要上前制止,却还是忍住了,今天齐季所为,定会惹来滔天之祸,元瑞站在她身边,低声喃喃道:“他从来没有这样过,他一向中规中矩,是因为你变成这样的吗?不过,有人能让他改变,我还挺高兴的。”
看着元瑞略有悲伤,紧接着又被欣喜盖过的俊逸脸庞,夏梵如不知道如何作答,转过身去,看着齐季缓缓站起,甩了甩袖子
碧色衣服和鲜血交汇变成墨色,冰冷威严的站在那里,周围一切的人和金石碧玉都失了光华。又忽的想到东方千鸣在小巷中问自己的问题,心中一团乱麻,拉扯着她这段时间经历的点点滴滴。
“你、你这是彻底要与我家结仇了?”杜若峰收拾刚刚已经喊叫沙哑的嗓子,看着倒在地上的杜仲安,眼底猩红。
“明明是杜伯伯先惹事,怎好说是我要与你们结仇呢?”齐季将匕首翻了个个,用力一甩,匕首笔直飞出,挑破了杜若峰定在手上的手钏,颗颗珠子,零星落地。
齐季回到夏梵如身边,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挑眉一字一顿:“这下子,才能按东方城主所说,就此作罢!”
杜家门房小厮一到前厅,就看见自家主人如雕像一样站在原地,少爷不知是死是活的翻倒在地,腿一软,哎哟一声,坐在地上,抖如筛糠。
还未待众人看清小厮身后跟着的是谁,一个哭嚎的影子,就扑到元瑞脚边,“少爷啊,吓死我了啊!你要是有事我可也不能活了。”
福贵儿的哭声并没有让元瑞感动,一脚踹开他,“才来?你怎么不等我死了直接去号丧啊?”
福贵泣道:“少爷是我不好,我不争气,晕了一晚上,呜呜呜呜……”说着邦邦磕头,元瑞实在担心他就此磕坏了脑子,闭了闭眼,低下身子将人扶起。
元家夫妇缓步而来,看见自家爹娘,元瑞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