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遥听到覃泠泠说,沈臻救了她,不解地看着她说:“沈臻救你?所以他的伤到底是怎回事?”
沈臻救了覃泠泠,说明他们在外面确实遇到了危险,看来程子昱是真的一点都不管覃泠泠的死活。
但是她没有想到,沈臻的伤是因为救覃泠泠而伤的。
她回望着沈臻。
此时沈臻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结界边,背靠着结界静静地锈迹在那里休息。
原本的苍白脸色更加惨白,与雪色相映照。
收回视线,谢云遥看着覃泠泠问:“你们在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会救你而受伤。”
覃泠泠看着沈臻带着愧疚和感激,现在想起当时大场面,她还是万分心悸。
雪白的藤蔓疯狂的飞舞着朝她袭来,像一条巨大的蟒蛇,带着吞天食月的气势,飞扑过来。
直到沈臻突然在挡她面前。
想到这里,覃泠泠继续说:“我们外面的时候,突然遇到了拔地而起的白色藤蔓,藤蔓的颜色几乎与雪色融成了一色,我们根本没有发觉。”
谢云遥面色平静地听着她说,说她们在外面经历生死,但是心中隐隐有一些不舒服。
“白色的藤蔓,不知道是何活物,但是很巨大灵活,沈将军他本来不会受伤的,我亲眼看着他反应很快,明已经躲过了白色藤蔓的侵袭。”
所以为何还是受伤了?
“然而我们都没有想到那个白色的藤蔓像是有感应一般,放弃了沈臻,突然转变了方向袭向了我。
我本来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已经静静地等待死神的降临,然而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沈将军放在了我的面前,是他救了我。”
“我看见他的肩头被藤蔓尖端,深深扎进了肩胛骨中,鲜血不断往外流。”
谢云遥看着沈臻肩头的伤,越发觉得别扭,虽然她知道沈臻只是单纯的相救人,不管是谁。
毕竟如果他不出手搭救,只凭借覃泠泠一个女孩子,被藤蔓偷袭,怕是已经死了。
但是谢沈臻这种完全不顾自己的身体的行为,还是让谢云遥又气又难过。
谢云遥不说话,覃泠泠继续说。
“沈夫人,我原以为,你和沈将军都是冷心冷情的人,但是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我突然发现其实有人真的不能仅仅去看他的表面。”
谢云遥皱了皱眉,不解地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们都是很好的人。”
谢云遥闻言突然笑出声,她发现自己这一路走来,有不少人喜欢说她是好人。
好人?什么是好人?
做一件好事就算是好人?
覃泠泠看出了他笑容里,不寻常的意味,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我说这话。你或许会觉得我说谎,但是用心感受才能明白一些小事,不是吗?”
“就像沈将军在受伤之后,还对我说,他救我并不是别的原因,只是因为她不想让沈夫人孤立无援。沈夫人你明白吗?”
你明白沈将军对你的爱意吗?那种从眼神中就能流露出来的爱意,从见到的行动和言语中无声倾泻出来的关心和维护。
谢云遥听到覃泠泠的话语,如果说她一开始还是怀疑的态度,那么现在她可以确定的是,沈臻可能对自己有不同寻常的感情。
但是她始终不相信沈臻是一个容易一见钟情的人,所以沈臻可能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了
谢云遥暗自想,以后要多注意了。
对上覃泠泠的试探的眼神,谢云遥目光沉沉。
回到沈臻身边谢云遥看着他,没有说话,两个人靠在看不见的结界上,默默的想着各自的心事。
“沈臻。”
“怎么了?”
“你救覃泠泠的时候,有没想过自己可能会死?”
沈臻闻言转过身,看着谢云遥。
他走到谢云遥面前,看着她认真的说:“那一瞬间,我只想着救人,没有考虑过,但是白色的藤蔓刺中的划过我的心口刺穿我的左肩时,我突然开始害怕。”
“血液在慢慢流逝,冰冷的温度,让体温不断下降,我害怕我就这样死在了外面,以后都不能成为你坚实的后盾。”
谢云遥摇头,她眼中透露出疲惫。
“沈臻,你不懂,你要救人,我不会反对,你害怕我也都会觉得你胆但是我真正觉得不对的是你的想法,你应该为自己考虑,而不是处处都为我着想。”
沈臻紧紧握住谢云遥的手。
“阿遥!”
但是还没有捂热就被谢云遥奋力挣脱,她紧紧地盯着沈臻,近乎无情地问:“沈臻啊沈臻,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们以前见过吗?你不觉得你的态度有问题吗?”
仔细想来,哪有人愿意拿自己的婚约开开玩笑,哪有人会一心为为自己假成婚的妻子着想。
“沈臻,你,说话,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沈臻低头看着谢云遥,薄唇紧抿,唇色暗淡没有一点血色。
眼中带着复杂的情绪。
清朗如风过松柏的声音缓缓响起,每一声都像是棋盘上的棋子,砸在棋盘上,掷地有声的落子。
“谢云遥,我一直在等你。”
仅这一句话,打碎了谢云遥所有的幻想。
沈臻果然早就知道了她就是谢云遥。
谢云遥鸦黑般的羽睫轻轻颤动,遮住了她某种晦色的情绪。
“沈臻,你再说一遍,我是谁?”
沈臻丝毫没有任负担的说:“谢云遥,谢云遥,谢云遥听清楚了吗?我一直在等你回来,阿遥姐姐。”
谢云遥无奈的闭上眼睛,沉声说:“什么时候发现我是谢云遥?”
沈臻想了想。最后没有任何隐瞒:“上一次宫宴的时候,无意发现的。”
谢云遥微微凝神,仔细想了想上次宫宴的时候,岂不是她们还没有正式确定婚礼之前?
“沈臻,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沈臻无奈地说:“你当时一心想要隐藏自己的身份,我怎么好拆穿你。”
况且我如果当时就告诉了你,或许这婚事就不能成了。
谢云遥想了想,其实她也没有隐瞒的意识,只是确实不方便说出来。
毕竟这件事本来就是寻常的事情。
“谢云遥,你应该记得我的。”
谢云遥看着沈臻的认真而严肃的表情,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前尘之事她早已忘记,但是沈臻她从镜中了解颇多,偶尔似乎还会想起一些从前的事。
谢云遥想,我应该记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