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明川的示意下,夏露探出头,“不知道你们家姑娘是哪位?”
这话问的,可真是太不客气了。
管事妈妈面色不变,笑着说道:“我家姑娘姓丁,洛姑娘先前见过的。”
夏露诧异地问道:“贵府的表姑娘不是已经醒了吗?
难不成,是想赖上我们姑娘?”让我们姑娘去做人质?!
管事妈妈眼睛里闪过一丝恼怒,小门小户的人说话就是不中听。
“呵呵!”她淡笑道,“我们家姑娘只是觉得,当初得以洛姑娘馈赠。
刚才,又多亏洛姑娘仗义相救,所以”
“所以什么所以?”春草这个暴脾气再也控制不住了,“你们这样磨磨蹭蹭的,到底想干嘛?
再说了,你们表姑娘的身子不是还虚着的么,怎么就不着急去找个郎中看看呢?”
管事妈妈被春草吼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想来,她在府里虽然比不上夫人身边的管事妈妈。
可谁见了她不都得毕恭毕敬地叫一声“苏妈妈”?
如今,却没有想到被这两只臭虫给熏到了。
纵使她的涵养再高,可容不得别人挑战她的权威。
她面色不善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是我打扰了。”
春草:“你家表姑娘的身子骨弱,虽然已经醒了,可还是找个郎中看看才好。
再者,我家姑娘凭什么去跟你们一起挤啊?!”
看着苏妈妈气嘟嘟的身影,春草简直是身心舒畅,“哈哈,原来做一个恶人,真的令人开心!”
夏露看向洛明川,若有所思地说道:“看来,这个丁姑娘是真的怀疑上姑娘您了。”
“这很正常!”洛明川不以为意地说道,“我们可是从苏州府那边过来的。”
成为他们的怀疑对象,很正常的。
“怎么,她不肯过来?”丁希希歪在塌上,见苏妈妈一个人回来,随口问道。
苏妈妈扫了一眼双眼紧闭的李静云,摇头道:“那个洛姑娘没有露面,只要她的丫鬟出来答话。”
丁希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苏妈妈沉吟了一下,说道:“看起来,那个洛姑娘是真的吃醋了。”
丁希希眯着眼睛透过晃动的车帘看着外面的风景,没有接话。
苏妈妈忍不住说道:“不过,那两个丫鬟也真是粗俗。”
说话也忒不中听了。
丁希希随口说道:“江湖中人,妈妈何必跟她们计较呢?”
话锋一转,“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若是不多接触一下,谁又分得清呢?”
这是怪自己办事不利,没有将人请过来?
苏妈妈心里有些不舒服,您都不知道,那几个人说话有多难听!
可面上却不敢有半分的不满,“姑娘说的是!”
丁希希板着脸,声音低沉地说道:“到了前面,你机灵一些。
还有,那个李妈妈,你多嘱咐一些。”
苏妈妈不敢违抗丁希希的命令,可跟洛明川三人接触,心里到底是还有些抵触。
她低声询问道:“姑娘,我们在他们几个人身上浪费如此多的精力,值得吗?”
不觉得他们几个人有什么特殊之处。
丁希希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便端起了手边的茶盏。
苏妈妈心里一凛,垂下头,专心地剥干果,一句话也不敢说。
“罗公子,我们住在天字二号,可要一起?”丁希希站在客栈门口,笑盈盈地询问道。
眼波流转,柔情似水,看着就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
不待罗熙说话,洛明川便冷冷地说道:“还是赶快找个郎中给你那个表妹看看吧。
我们住在哪里,跟你没有关系。”
丁希希:“”没有规矩的野丫头。
丁希希被呛得满脸通红,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即便是隔着帷帽,也不难感觉到,她那满眼满脸的委屈。
洛明川嘟着嘴,更不高兴了,“罗熙哥哥,我们要跟他们住在一起吗?”
罗熙笑着看过来,“明川觉得的?”
“我当然”洛明川刚想要开口反对,可对上罗熙那柔和的眼神,后面的话全部咽了回去。
她低声道:“也不是不可以。
若是大家住在一块儿的话,还可以少摊一些房钱。”
这话也不知道是针对丁希希,还是针对罗熙的。
不过,却十分好用。
罗熙拱手道:“多谢丁姑娘的好意,我们另有打算。”
即便是有心想住天字一号,也抹不开那个脸。
笑话,我堂堂临州府同知的女儿,竟然会付不起房钱?!
丁希希:“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先走一步了。”
洛明川望着丁希希的背影,撇撇嘴道:“刚才不是还十分坚持的么?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呢?”
罗熙不禁皱紧了眉头,“明川,你为何如此针对丁姑娘?”
见罗熙生气,洛明川有些心虚地垂下头。
嘴里嘀咕着,“未婚妻看到有狐狸精勾搭自己的未婚夫,不都是这样针锋相对,宣示主权的么?”
罗熙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目光意味不明。
罗熙最终选择了一个小院子,他住在正房,洛明川住在东厢房,行礼和随行的人住在西厢房。
洛明川才不去研究罗熙刚才的眼神到底是几个意思呢!
她住进去后,便美美的泡了一个热水澡,然后慵懒地歪在靠窗边的软塌上。
春草坐在她身后,替她擦干头发,“姑娘的头发真好,又黑又亮。
比那缎子还要柔滑。”
洛明川:“为了它,我费了多大的功夫,你是知道的。”
春草苦恼地说道:“可我的头发怎么都养不好。”
洛明川:“这也不能怪你,只能说的头发”
洛明川突然停了下来,随即勾着唇角笑了,“有客上门,你去备茶吧!”
客人?
什么客人?
在哪儿呢?
春草带着一肚子的疑问,懵懵懂懂地离开了屋子。
洛明川轻哼一声,“出来吧,还等着我请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