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干嘛?
洛明川无奈地摇摇头,真是够幼稚的。
她才不相信两个狐狸型的人物,会在这个时候坦言。
不过
洛明川单手托腮,看戏看得十分高兴。
“咳!”燕寻抬手摸了摸鼻子,“我是京都人。”
然后呢?
几双眼睛齐刷刷地转向他。
燕寻无辜地耸耸肩,“轮到他了。”
还待这样的?
真是够幼稚的。
司墨寒勾了勾唇角,“我的父母已经不在人世了。”
燕寻:“我”他顿了一下。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后面的话终于说不下去了。
他红着眼圈儿,端起杯子,灌了满满的一杯水。
司墨寒冷哼一声,淡淡地转过头,没有搭理他。
这个人真是够赖的。
看来两个人都是有秘密的人。
夏露和春草一起转头看向洛明川。
洛明川倒是没有觉得什么,在江湖上混的,谁还没有点儿秘密啊?!
几个人除了罗熙不住地往嘴里塞东西外,都垂着头,各自想着心事。
丁家的护卫和冷云堡的护卫的尸体整齐的摆在大堂里。
李静云已经醒了,可她表情呆滞,和丁希希如出一辙。
洛明川站在人群中,扫了两人一眼。
心里忍不住嘀咕:昨天晚上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两个人被刺激成这样儿。
惊恐有之,绝望有之,但更多的是伤心。
夏露和春草十分默契地向洛明川的身边靠了靠。
别看这里有那么多衙差,她们心里仍然不踏实。
“洛姑娘,该你了。”刘有从屏风后走出来时,对洛明川喊道。
洛明川扫了一眼屏风,按下要跟着自己进去的春草和夏露,抬脚走了过去。
这个屏风隔间儿是衙差们临时搭起来方便他们办公的地方。
洛明川转进去时,不由得愣怔了一下。
没有想到,在这个地方竟然会遇到熟人,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
肖春身上穿着黑色滚黄边儿的官服。
头上戴着一顶乌纱帽,皮肤白皙,目光有神。
看到洛明川进来,指着前面的椅子,淡淡地说道:“坐吧!”
这是要假装不认识?!
看着她那一幅公事公办的样子,洛明川便觉得好笑。
她坐下后,不由得打量了一眼坐在她旁边的那个人。
怎么这么眼熟啊?!
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姜轶倒是自来熟,“洛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我们认识?”洛明川挑了挑眉头,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姜轶:“”
不是说她有过目不忘的识人的本事吗?
怎么就把自己给忘了呢?
他也说不清楚洛明川是真的没有认出他来,还是假装不认识。
他笑着说道:“我叫姜轶。这位是肖春。
月余前,我们在安然居见过的。”
我们想要居拿那个卖糖人儿的家伙,你死命地拦着。
洛明川恍然地点点头,“姜捕头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
没有想到,过了这么长时间了,姜捕头还记得如此清楚。”
姜轶十分无奈地摇摇头,“没办法,那件事情跟我的冲击太大了,想记不住都不行。”
“呵呵!”洛明川笑了,“是我的荣幸。”
坐在他旁边装死的肖春有些看不下去了,“这个时候,你竟然笑得出来?”
“我为何不能笑?!”洛明川眨巴着眼睛,好奇地问道,“我这也算是他乡遇故知了吧?!”
肖春:“”后面的话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接了。
“外面可是放了那么多尸体呢!”
洛明川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跟我有什么关系?”
呃!
肖春沉着脸,十分认真地点头:“你说的倒也没错。
只是,你在这个客栈里。跟你就有关系了。”
洛明川:“有什么关系?”
肖春一本正经地说道:“你有嫌疑。”
她顿了一下,补充道:“当然了,这里的每个人都是有嫌疑的。”
“所以呢?”洛明川歪头看着她。
肖春:“”她无语了,对上洛明川,几次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没有办法,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
更何况,自己还欠着人家一条命呢!
洛明川出来后,朱五几人忍不住向他看过来。
罗熙压低声音问道:“没事吧?”
洛明川笑着摇摇头,“没事,不过是寻常问话而已。”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对面的屏风。
难怪官府会来人,难怪罗熙见到官府的人后,心里会踏实。
她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肖春也是左铭堂的人。
肖春和姜轶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虽然我们是江州府的衙差,可遇到这样的事情,也不得不管。
刚才询问了一下,大家对死者的情况,都不是很了解。
所以说,我们会将你们这些人送到当地的衙门,由那边的大人再次开堂审理。”
这是什么情况?
朱五忍不住瞪大眼睛,“你们这也太不负责了吧?”
这若是在押解的过程中,人跑了怎么办?
肖春不乐意听了,她沉着脸,“我们只是路过的而已。”
真正做主的,还是需要当地的衙门的。
姜轶跟着附和,“难不成,你们想一直留在客栈里?”
“可是,去了官府,那就要进大牢了。”刘有忍不住低声嘀咕道。
肖春:“振兴镖局在江湖上威名震天,那是因为镖局多年押镖从来没有出错的原因。”
你们就不担心在这里耽误时间长了,耽误了这一趟镖?!
刘有:“”他似乎被问住了。
朱五眼睛转了转,说道:“这趟镖有些特殊,而且,时间上十分松散。”
所以,我们不着急的。
“你们不着急,我急!”肖春的声音不高,可那低沉的声音中却是蕴含着一股让人不可侵犯的气势。
“这”朱五被怼得哑口无言。
他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道:“我听大人的。”
现在知道低头了?
晚了!
肖春根本不领情,“好了,别废话了,走了!”
“可是,我们的行礼还没有收拾呢!”罗熙低声说道。
肖春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如果你喜欢跟这些尸体作伴,那你便留下吧。”
话音刚落,目光又在其他人的脸上扫了一眼,“还有你们。
别以为我愿意管这一摊破事儿。谁不想走,那就留下来。”
春草斜眼看了她一眼,默默地站在洛明川的身旁。
心里盘算着,屋子里有什么东西没有带下来。
洛明川的眼转了转,肖春这次来的目的,就是带自己离开的吧?!
别说,这左铭堂的能量还蛮大的。
肖春大手一挥,“行了,我们走吧!”
“后退!”肖春刚拉开门,便迅速地退了回来,并顺手将门关上。
即便是八品上的高手,还是放进了不少毒蜂进来。
“这是什么鬼东西?!”罗礼吓得声音都变调儿了。
可他还是死死地将罗熙护在身后。
燕寻手里的扇子不住地挥舞着,周围形成了一个很大的旋涡,将周围的毒蜂全部清理干净。
司墨寒没有借助武器,用衣袖一挥,将周围的毒蜂拍死。
朱五几人便有些手忙脚乱了,用手里的剑来杀毒蜂,有些小材大用了。
最轻松的,便是春草三人了。
春草手一挥,她们三人周围的毒蜂全部掉落在地上。
简单粗暴,而且十分好用。
“哎呦,痒死了!”
“唉,好疼啊!”
被毒蜂蜇伤的两个振兴镖局的人,双手扎撒着,是挠也不是,不挠更不是。
朱五对着洛明川喊道:“洛姑娘!”
洛明川摇摇头,“他们这个样子,我也没有办法。”
“啊”其中一个人终于忍不住了,用力地抓着受伤处。
刚才还痒得要命的地方,顿时一阵火辣辣的疼。
“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有人忍不住问道。
肖春沉声说道:“我若是没有猜错的话,这便是江湖上广为流传的五毒蜂。”
五毒蜂毒喜欢群居,一遇到便是一大群。
之所以叫五毒蜂,那是因为一群毒蜂中,所携带的毒是不一样的。
甚至有的,一只蜂身上带着三种、四种毒。
刚才被毒蜂蛰伤的那个人,脸上出现了脓肿的大包。
朱五有些着急了,“洛姑娘,你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洛明川:“五爷怎么就盯着我不放了。”
朱五还没有说话,林响倒是开口了:“那不是因为你是我们这些人当中唯一一个懂医术的人。”
洛明川淡淡地笑着,“不过是懂一些皮毛而已。”
“那就劳烦洛姑娘了。”
洛明川瞪大眼睛,这话说的,就跟我已经答应了你似的。
洛明川和春草两个人走了过去。
春草从药箱里拿出一把特制的小刀,仔细洗干净后,便准备将那些脓包给挑开。
将里面的脏东西清洗干净后,再涂上药。
相信有他们家姑娘自制的药粉,不出三天便会好了的。
谁知道,就在她将一个脓包处理好,要处理下一个脓包时。
那个人突然睁开眼睛,五指并拢,向春草的脖颈袭去。
“小心!”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夏露一边喊,一边向春草奔了过去。
春草也没有想到,一个被毒折磨地奄奄一息的人,出手速度竟然如此地快。
春草心里一哆嗦,下意识地挥刀阻挡。
可那只手像是不知畏惧一般,一把将刀握住。
那薄薄的刀片儿,以入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黑色,然后从他手的缝隙间,飘落许多细末。
春草看着手里的刀柄,惊诧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不仅是她,其他人也吓惨了。
这是什么毒啊?!
不仅毒性发作地如此快,而且还是浑身上下都带着毒了。
她下意识地转过头,看着洛明川。
洛明川淡淡地看着那个人,没有说话。
眉头紧蹙,面色凝重。
可若是仔细去看的话,便发现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
同时,她一把扯住春草的胳膊,拉着她一起向后退。
就在春草刚才蹲的那个地方,一直手停在了她咽喉的位置。
春草低下头,看着手里的刀柄,心里一阵后怕。
若不是姑娘将自己拉开,那自己的脖子
不禁脊背一凉,浑身冒着寒气。
“退开!”洛明川低喝一声,拉着春草继续向后退。
刚才还奄奄一息的人,突然一个鲤鱼打挺便跃了起来。
他的目光呆滞,双眼无神。
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认定了春草。
也不用武器,仅凭着双手攻向春草。
“姑娘,你闪开!”
那个人手上的毒液极具腐蚀性,被他碰过的东西,无一幸免,全部化成碎渣。
春草不想连累洛明川,一般躲闪,一边招呼道。
洛明川岂会看着她一个人涉险?
她扥出腰间的软剑,对着那个人的后心便刺去。
夏露也配合着出招儿。
可那个人的身子如泥鳅一般灵活,几次恭敬都被对方给躲开了。
“这是什么毒啊?!”罗礼瞪大眼睛,嘴里低声呢喃着。
为何伸手一般的人,中了这种毒以后,竟然伸手如此敏捷?!
害怕之余,心里还有些艳羡。
若不是觉得这东西伤身体,他都想让抓一只毒蜂过来,让自己中毒了。
罗熙也吓呆了,“真是没有想到,这世间竟然有如此霸道的毒。”
不仅伤口恶化,毒素还很快便传遍了全身。
更可怕的是,这种毒还能够控制人。
他觉得,这个人身手如此好,完全是被毒素刺激的。
洛明川跟那个人交锋了几个回合后,冲着夏露递了一个眼色。
两人一左一右,同时刺向了那个人第三根肋骨处。
呃
那个人身子向前扑,可一双脚却牢牢地站在那里。
“噗通”一声,他的身体向前扑去。
整个人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哎呦我的天哪!
以他的尸体为中心,十步之内,无人靠近。
肖春忍不住捂着鼻子,“这具尸体该如何处理?”
你问我啊?!
洛明川好奇地瞪大眼睛,这不合适吧?
肖春不禁有些恼怒,对洛明川的装傻十分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