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孩子的脸。
刚才还晴空万里,艳阳高照,这会儿就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因为有七星镇的阴影,丁希希听着外面的雨声,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
心里毛毛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挪了挪身子,缩在了马车的角落里,越发觉得这马车有些大。
她倒是想跟罗熙挤到一起,可想想罗熙车里的陶毅然。
她没有那个脸,更是没有那个胆儿。
“驭!”
“怎么停下来了?”几乎马车刚停下来,她便惊呼出声。
马夫低声说道:“姑娘,前面的车停了。”
“为为什么?”丁希希声音颤抖地问道。
马夫十分实诚地说道:“不知道呢!”
“你”丁希希有些要发火,可却不敢。
她挑帘探出头,正好看到罗熙和陶毅然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两个十分出众的男子长身而立,手里拿着竹伞站在马车旁。
看着陶毅然那微笑的侧颜,丁希希心里那种不好的感觉更强烈了。
她揉了揉僵硬的脸,扬声问道:“罗公子”
怎么就停下来了呢?
罗熙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润,“陶公子说,雨天对弈,别有一番情趣。”
丁希希挑挑眉头,脸上挂着恰好的讶异,“在这里?!”
“自然不是了。”罗熙被她逗笑了,“山坡处有一个小亭子。我们去那边。”
罗礼已经去准备了。
丁希希眼睛转了转,佯装漫不经心地说道:“看起来,是个好去处。”
眼睛里的那抹失落之色,瞎子都看得出来。
罗熙最是见不得姑娘在他面前伤心了。
好像那样会显得他很没有本事似的。
他微笑着邀请道:“若是丁姑娘不嫌弃,不如跟我们一起吧?!”
丁希希眼睛一亮,满脸雀跃地问道:“真的可以吗?”
罗熙哑然失笑,“那是自然。”
你只要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别打扰我们便是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罗熙的邀请,还是终于可以出去透透气。
丁希希欢快地从马车上跳下来,连雨伞都没有带。
“不着急,怎么就不带把伞呢?”罗熙无奈的摇摇头,语气中透着一丝亲昵。
说话间,将手中的雨伞递了过去。
丁希希也不伸手去接,直接钻进了罗熙的雨伞下。
她仰起一张笑脸,“我这不是怕耽误公子的时间吗?”
一句话说的抑扬顿挫,宛如在跟罗熙撒娇。
“行了,走吧!”罗熙脸上还是挂着那一抹温润的笑容。
轻声慢语,让人心神荡漾。
陶毅然举着伞目送同行的两个人。
目光在罗熙的身上转了两圈儿后,缓缓地勾起了唇角。
感觉到后背上那灼热的目光,丁希希不自觉地向罗熙身边靠了靠。
罗熙也由着她,侧身让了让。
半山腰处,有一个亭子。
亭子不大,四周的柱子斑驳掉漆。
里面的石桌和石凳子倒是保存完好。
罗礼和陶毅然身边的小厮陶七先一步到了亭子里。
罗礼将锦垫铺在石凳上,陶七则蹲在地上生炉子煮茶。
待罗熙三人到了亭子里,一切都收拾妥当了。
陶毅然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二公子,请!”
两人都是江州府人,罗熙又是知府家的二公子。
所以,凭着这个渊源,叫一声“二公子,”显得格外亲近。
罗熙笑着说道:“三公子请。”
他十分自然地将伞交到了丁希希的手里。
丁希希乖巧地接过伞放到一旁,自己找了一个靠近罗熙的位置坐下。
朦胧细雨下,草色格外的清新。
炉子上的水壶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
陶七提起水壶,倒进了罗礼准备好的,装着雨前龙井的茶壶里。
“罗公子,请喝茶。”陶七将茶递到罗熙的面前。
然后,他又给自家公子,给丁希希倒了茶。
陶毅然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嗯,还可以。”
罗熙笑着说道:“这茶壶就在这里,我们自己来就好了。”
你们去玩儿吧。
罗熙随口一说,罗礼和陶七却不敢随便相信。
两人挤在角落里,嘀嘀咕咕地说着话。
罗礼用肩膀撞了撞,“真是没有想到,你泡茶的手艺竟然如此好。”
陶七不满地瞪大眼睛,“你这话什么意思?”
罗礼捂着嘴,呵呵笑道:“就是觉得你那五大三粗的样子,会做如此细致的活儿哎呦,你别生气啊,我就那么一说。”
陶七不乐意了,瓮声瓮气地说道:“什么一说两说的,你根本就是在笑话我!”
罗礼:“我哪有?!”嘴上虽然说没有,可眼睛里的笑意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住。
“好啊,你”陶七刚要质问他,突然意识到自家公子在下棋,连忙压低声音,“你给我等着。”
面对他的威胁,罗礼丝毫不惧,他嘿嘿笑着,“好,我等着,我等着就是了。”
丁希希手里捧着温热的茶杯,心里却是冰冷一片。
罗熙专心的跟陶毅然下棋。
罗礼和陶七两人也聚在一起嘀嘀咕咕的。
只有她
唉,天地之大,她竟然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
越想越觉得凄凉,越想越觉得悲苦。
雨还在下着,草地上的青草沾满了雨珠。
从草地间走过,鞋很快便被打湿了。
树干也湿漉漉的,衣袖和裙裾也都沾了潮气。
丁希希举着伞,百无聊赖地走着。
唉!
这也不知道是她第几次叹气了。
“草色清新,树林幽静,姑娘为何要叹气啊?!”陶毅然从树后闪身出来,一脸关切地问道。
“是你?!”丁希希吓得退后一步,警惕地看着对方,“你不是在跟罗公子下棋吗?”
怎么来这里了?
陶毅然拧了拧眉头,满意疑惑地问道:“丁姑娘,你怕我?”
嘴角含笑,语气轻挑。
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不怀好意。
丁希希眼睛转了转,很快便镇定下来了,“陶公子说笑了。你是罗熙公子的朋友,我怎么会怕你呢?”
陶毅然双手抱臂,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的面前晃了晃。
“第一,我不是罗熙公子的朋友。”
说着,他伸出第二根手指,“第儿,即便我跟罗公子有旧,也跟你没有关系。
对了,我还蛮好奇的,你准备将罗熙公子这虎旗,扯多长时间?”
丁希希心里咯噔一下,他竟然什么都知道?!
压下心里的慌乱,脸上扯出一抹矜持的笑容,“我不明白陶公子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陶毅然十分好心地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你还准备在罗熙的身后躲多长时间?
还没有听懂?!
那我就再直白一些,你准备装多久?!”
丁希希抬手摸了摸鼻子,语气中透着不耐烦,“陶公子,你还是别让罗公子等太久。”
陶毅然像什么没有听到一般,“丁妹妹,你真的不知道,我过来找你,所谓何事?”
丁希希退后一步,目露凶光地警告道:“陶公子,我和罗公子是朋友。”
所以呢?
陶毅然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可以忘记以前的事情,我却不能忘记。
我记得,那天见面时,我们是在林记饭庄。你和你的哥哥丁希山一起。
我们当时桌子上点了一条糖醋鱼,点了一盘蛋黄局南瓜,还有”
“够了!”丁希希冷声打断他的话,“你到底想说什么?!”
陶毅然笑了,“想起来了?”
丁希希深吸一口气,冷笑道:“当时,不是你陶三公子不肯认我的吗?”
“是吗?!”陶毅然笑得十分无赖,“我那个时候,不是担心被罗熙公子误会吗?
孤男寡女的,谁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臭无赖!
丁希希肺都要气炸了,她语气冰冷地质问道:“说吧,你来找我,到底所谓何事?”
陶毅然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其实,也没有什么。
就是我被你三哥给坑了,想从你身上找补找补。”
哼,不要脸!
做坏事竟然如此理直气壮?!
丁希希压下心里那口怨气,“胜败乃兵家常事。陶公子何必介怀呢?
再者,男人之间的事情,找一个女子来买单这些事要是传出去。
可是有损您陶四公子的威名!”
“威名?!”陶毅然满脸讥讽地看着她,“还真是不愧为一家人,就会说好听的。”
丁希希:“陶公子说笑了。我说的这些都是事实。”
陶毅然:“我就是不明白了,你们丁家,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通知而已,哪来的勇气跟我作对?
坑人竟然坑到我头上来了?!”
丁希希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公子这是何意?!
你是不是跟我三哥有什么误会啊?!你们不是朋友吗?
有什么不能说清楚的?!”
陶毅然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不必在这里白费心机了。我这个人就是这也小肚鸡肠。
要怪,就怪你生错了人家吧?!”
话音未落,他手臂一声,抓住丁希希的胳膊就往树林里拽。
“唉,你干什么呀?!”丁希希吓得大声喊叫,“我告诉你,我再不回去,罗熙公子定然会找过来的。”
“你还真的以为,罗熙便是你的护身符?!”陶毅然冷哼一声,讥讽地问道,“别做梦了!”
不行,我若是
那我以后别说是见人,恐怕就没有什么活路了。
丁希希强迫自己冷静,脑子飞速运转着,想着应对之策。
她用力地喊道:“罗熙公子定然不会不管我的!”
这句话不仅是说给陶毅然听的,更是希望罗熙或者罗礼能够听到。
陶毅然一把将丁希希丢在草丛里,一步一步地向前走。
丁希希吓得一步一步地往后挪,眼睛里写满了惊恐。
陶毅然觉得心里舒服极了,他低声说道:“那又如何!
即便是现在罗熙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该怎么做,照样怎么做。
我不过是想玩儿猫捉老鼠的有些而已。你还真的以为我怕了罗熙?!”
怕肯定是要怕的,可罗熙也是聪明人,他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
丁希希算是彻底放弃了。
她双臂抱着膝盖,坐下草地上,嘴里嘀咕着,“真是没有想到”
罗熙是她最大的底牌,却是还不等用上,便废掉了。
她眼巴巴地看着陶毅然,“毅然哥哥,我三哥他到底怎么得罪你了?”
陶毅然蹲下身子与她平视,“我知道,你在拖延时间。
可你也知道,罗公子即便是知道了,也不会来救你的。”
丁希希的心拔凉拔凉的。
平时都说好好的,为何关键的时候,什么人都靠不住。
“啊!”就在陶毅然抓住丁希希的胳膊时,她吓得大声喊叫。
陶毅然却不会因为她害怕而手软。
手上的动作不停,三下两下便将她的衣服都脱了下来。
“不要”丁希希双手护住胸前,拼命地摇头,“不要,不要。毅然哥哥,求求你了。”
哼!
陶毅然冷哼一声,“这个时候你知道求我了?晚了。”
“不,不晚不晚的。”丁希希抓着陶毅然的手,拼命地摇头,“毅然哥哥,我求求你了,不要”
泪水从她的脸颊流出,被甩飞到四处
丁希希看着亭子里下棋的两个人,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尤其是看到
陶毅然像是没有听见一般,手上的动作
哼!
陶毅然冷哼一声,“这个时候你知道求我了?晚了。”
“不,不晚不晚的。”丁希希抓着陶毅然的手,拼命地摇头,“毅然哥哥,我求求你了,不要”
泪水从她的脸颊流出,被甩飞到四处
丁希希看着亭子里下棋的两个人,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尤其是看到
陶毅然像是没有听见一般,手上的动作不停,很快便将她的衣服脱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