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餐,郭靖说有新礼物要送给黄蓉,遂拿出昨晚赶制的牛皮纸牌,教了黄蓉几种简单的纸牌游戏,引得黄蓉不断叫好。
随后他才假装问黄蓉接下来想去哪里玩,如果没有目标的话,不如陪他一起南下观看嘉兴醉仙楼比武。
黄蓉当下正被郭靖拿出来的纸牌游戏吸引,哪里愿意和郭靖分开,于是立刻答应下来。
这之后,郭靖便带着黄蓉一路南下,白天赶路,晚一起玩纸牌游戏,慢慢走到了中都城。
进入中都这等大城市,黄蓉玩心大起,拉着郭靖就四处乱逛,一会儿买一个风车,一会儿买一串糖葫芦。
逛着逛着,忽听得前面人声喧哗,喝彩之声不绝于耳,远远望去,围着好大一堆人,不知在看甚么。
黄蓉好奇心起,拉着郭靖就说:“靖哥哥前面好热闹,我们过去看看。”
“好啊。”
为了哄好黄蓉,郭靖这段时间一直是百依百顺,当下要郭忠等人看好张大牛和赤骥,与黄蓉一起挤进了人群。
只见中间老大一块空地,地下插了一面锦旗,白底红花,绣着“比武招亲”四个金字,旗下两人正自拳来脚去的打得热闹,一个是红衣少女,一个是长大汉子。
黄蓉见那少女举手投足皆有法度,忍不住对郭靖说:“靖哥哥,这个姐姐的武功不错耶。”
“嗯,虽然功力较浅,武功招式却是出自名家之手。”
郭靖点头回答黄蓉的时候,已经猜到眼前比武招亲的应该就是穆念慈和化名穆易的杨铁心,没想到命运轮转,还是在中都遇。
“靖哥哥,你能看出是出自哪家门下吗?”
黄蓉又问。
“她的运劲方式特殊,与江湖的大多数武功路数都不同,我听七位师傅说过,当是北丐洪七公门下。”
郭靖此时的武功虽能看出穆念慈的特殊运劲方式,但没见过洪七公之前,决计是不可能知道这是北丐的武功路数,遂假借江南七怪之名。
“北丐门下?怎么可能。”
黄蓉之前听郭靖说过,北丐和她父亲东邪齐名,武功定然和她父亲一样高,眼前的红衣少女虽然武功不错,但距离五绝弟子的水平还是差得太远,当下不怎么相信。
“是真是假,事后问问不就知道了。”
为了显示自己的伟岸,郭靖一副自信的模样说道。
黄蓉知道郭靖武功深不可测,当下虽然还是怀疑,嘴却没有否认,而是继续看向场中比武。
只见那大汗不过是仗着身强力壮,武艺实是平平无奇,一阵猛打猛攻之后,气力很快便接续不。
拆斗不过数招,那红衣少女卖个破绽,盘露空。
大汉见状大喜,一招“双蛟出洞”,双拳呼地打出,直取对方胸口。
少女则身形略偏,当即滑开,左臂横扫,蓬的一声打在大汗背。
那大汉收足不住,向前直跌出去,只跌得灰头土脸,爬起身来,满脸羞惭,挤入人丛中离开。
看到少女赢得如此轻松惬意,旁观众人连珠喝彩起来。
这时,那少女掠了掠头发,退到旗杆之下,黄蓉见她十七八岁年纪,玉立亭亭,虽然脸有风尘之色,但明眸皓齿,容颜娟好。
看着如此佳人,黄蓉忍不住对郭靖说:“靖哥哥,这小姐姐武功不错,人也漂亮,不如靖哥哥场将其打败,收回来做小丫鬟。”
“不要胡闹。”
郭靖则是轻轻弹了黄蓉洁白的额头一下,打消了黄蓉胡闹的想法。
就在两人插科打诨时,化名穆易的杨铁心向众人团团作了一个四方揖后朗声说道:“在下姓穆名易,山东人氏。路经贵地,一不求名,二不为利,只为小女年已及笄,尚未许得婆家。
她曾许下一愿,不望夫婿富贵,但愿是个武艺超群的好汉,因此斗胆比武招亲。凡年在三十岁以下,尚未娶亲,能胜得小女一拳一脚的,在下即将小女许配于他。
在下父女两人,自南至北,经历七路,只因成名的豪杰都已婚配,而少年英雄又少肯于下顾,是以始终未得良缘。”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抱拳说道:“中都是卧虎藏龙之地,高人侠士必多,在下行事荒唐,请各位多多包涵。”
黄蓉见这穆易腰粗膀阔,甚是魁梧,但背脊微驼,两鬓花白,满脸皱纹,神色间甚是愁苦,身穿一套粗布棉袄,衣裤都打了补钉。
相反那少女却穿着光鲜得多,显得反差极大,好奇地对郭靖说:“靖哥哥,这对父女好奇怪,一个又老又丑穿着穷酸,一个却容颜俏丽衣着靓丽,一点也不像是父女。”
“蓉儿慎言,这穆大叔神色之间尽是愁苦,想必人生有过大难,我们不能把自己的开心建立在别人的痛苦面。”
郭靖提醒道。
这时,化名穆易的杨铁心交代之后等了一会,只听人丛中一些混混贫嘴取笑,又对那少女评头品足,却无人敢下场动手,毕竟穆念慈的武功大家都看在眼里,本事不足只会自取其辱。
等了许久,眼见铅云低压,北风更劲,杨铁心想到了当年妻离子散的情景,忍不住自言自语:“看来转眼有一场大雪。唉,那日也是这样的天色……”
说完,他便转身拔起旗杆,准备把“比武招亲”的锦旗卷起。
忽然人丛中东西两边同时有人喝道:“且慢!”
话声刚落,已有两人窜到场中。
众人一看,不禁轰然大笑起来。原来东边进来的是个肥胖的老者,满脸浓髯,胡子大半斑白,年纪少说也有五十来岁。西边来的更是好笑,竟是个光头和尚。
看到两人,看热闹的黄蓉忍不住捧腹大笑,拽着郭靖说道:“靖哥哥,这两人真搞笑,一个快入土的胖老头加一个出家的光头和尚,竟然无耻地跑出来想抢人家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哈哈哈,我受不了……”
那肥胖老者和光头和尚场时都没想到会有这样一个奇怪的竞争对手,正自不爽对方时,忽闻人群中黄蓉放肆的笑声,忍不住齐齐向黄蓉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