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兰雪这么说，苏然也没有多问。

因为天气寒冷，要照顾风兰雪的身子，所以他们的行进速度很慢，又要保证马车平稳，又不可走的太快避免让她染了风寒。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白天路上人不多，为了不引人注目，他们的扮相都很低调，用的是京城布商的身份。

走过两三个镇子后，风兰息下令原地休整。

苏然下马车溜了一圈，除了车上的千金大小姐，外面是清一水的大老爷们，她也跟着取了一个水袋两腿岔开蹲在地上，学着其他人的模样喝起水来。

期间有几个和陈郄年纪差不多大小的人过来约她一起去放水，苏然回绝了，还有一个叫杜衡的小伙子神秘兮兮地把她拉到树后，偷偷问她：“陈太医，您这有没有能生儿子的药？”

苏然很是配合地从药篮子里拿出一瓶壮阳丹，递给他，道：“一日一次，一次一粒，这次不收你钱，记得帮我宣传宣传。”

杜衡连连点头，感恩戴德地离开了。

送走他后，苏然看向人群中间的风兰息。

风兰息依旧是一尘不染的一袭白衣，他没休息，接过手下递来的一个手炉便往马车的方向走去。

马车里。

风兰雪懒懒地斜靠在暖榻上，见有人进来，以为是苏然，眼皮也没抬地说道：“我不渴。”

“兰雪。”风兰息的声音响起。

“哥？”见来人是风兰息，风兰雪一把将他拉到自己身边，想给他暖暖手，却被他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她神色一滞，“你躲我？”

风兰息不看她，只是将手中的暖炉放进榻里，半晌才答道：“我们是兄妹。”

像是知道他会这么说，风兰雪嗤笑一声，不再理会他，而是将自己埋进了榻里。雪白的小脸上不施粉黛，任谁看了都忍不住从心底里升起一丝怜惜之情。

“路途遥远，人多眼杂，你好好照顾自己。”留下这句话后，风兰息就起身出去了。

风兰雪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泛起一丝苦涩，不就是让她注意身份不要乱来吗，可她又什么时候置他于尴尬境地过。

见风兰息脸色不好地从马车出来，苏然有些意外。

早晨还柔情蜜意，好哥哥好妹妹的，怎么这会就变脸了。

她不想触这霉头，低着头避开人绕了个大圈准备回车里，没想到刚抬脚就被风兰息喊住了。

“陈太医，可否借一步说话？”

苏然没辙，只能跟在他后面来到离他们休息地不远地树林中。

眼看越走越远，苏然赶忙抬手拦住他，“公子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路途遥远，我们还要赶紧上路呢。”

风兰息不为难他，停下脚步，语气中带了一丝无奈，道：“兰雪情绪不太好，我怕影响她的身体，还请陈太医多加照看。”

苏然看了他一眼，还不是让你给气的。

不过她还是应下来，然后又试探着说了句，“或许小姐的病是心病呢，比如，爱而不得……”

风兰息闻言一怔，神色倏地冷下来，他看向比他矮了一个头的苏然，声音冷淡，“陈太医，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还威胁上她了。

苏然心想谁管你们家的破事儿啊，她表示自己是瞎说的，风兰息才恢复了温润如玉的模样。

回到休息地后众人正在分东西吃，杜衡见苏然回来了，兴高采烈地迎上来，往她手里塞了一块鹿肉干，嘿嘿一笑道：“陈太医要是不介意的话，等到了边关您再给我那几个弟兄看看，您放心，我们都是老实人，绝不会亏着了您。”

苏然哭笑不得地应下来，“小兄弟够仗义，我答应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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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又赶了一下午的路，入夜的时候在他们一处山坡上停下了，苏然坐在车里听杜衡大嗓门喊着：“兄弟们扎帐篷——”

她轻手轻脚地走下车，没吵醒还在睡着的风兰雪，下午苏然想和她聊聊剧情的事，但是风兰雪兴致缺缺，她只得作罢。

苏然来到杜衡的身边，想一起帮忙顺便套套剧情，没想到杜衡死活不让她干活，只让她在一旁休息监督，说什么她是宫里来的太医，怎么能和他们这些大老粗一样。

苏然没再坚持，跟他问了问形成情况。

从他口中得知了他们已经出了京城，这里是小凉子山，冬天赶路慢，他们行军打仗惯了，没那么多讲究，都是找个树根歇一宿就得，现在有风兰息跟着，再加上风兰雪，多多少少有些不方便。

苏然觉得风兰息还好，就是风兰雪身娇体弱，不能伤着。

杜衡还分给她点白酒，说喝点白酒身子暖和，苏然觉得有道理，也跟着喝了一点，酒的度数不高，喝一点倒没事。

只是这一喝苏然又觉得一阵尿急。

她轻咳一声，冲杜衡问道：“小兄弟，哪里能方便方便？”

杜衡闻言哈哈大笑起来，“陈太医是宫里的人，我给忘了，正好我也要去，陈太医随我来吧。”

苏然点点头，乖巧地跟在他身后。

“我们没那么多规矩讲究，都是随便找个地就得，陈太医您看这行吗？”

杜衡指着一处隐蔽的树根对着苏然道。

苏然走过去，慢腾腾地开始解裤子，杜衡的动作很快，不一会苏然就听见哗哗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杜衡见苏然半天没动静，奇怪地问道：“陈太医这是要大的？”

苏然硬着头皮，从牙缝里挤出一个是字。

杜衡闻言说什么也要帮她望风，苏然手一抖差点没漏到裤子上。

好不容易赶走杜衡后，苏然总算能解决生理问题了，提上裤子后，季流光的声音把她吓了一大跳。

“友情提示您，道具失效倒计时十分钟。”

苏然咬着牙问道：“你刚才看见了？”

季流光沉默了一会，“我听见了，您在喝水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