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十五分钟的话。”旁边的医生说:“很大可能是在你们发现它的时候刚好没了。”
“这样啊……”罗柯小声说:“那它是什么原因吐血死的呢?和腿上的伤有关吗?”
医生摇头:“和腿上的伤有关,但不是主要原因。毕竟它是只流浪猫,身上本身就带有很多病菌,所以它体内长了血瘤,腿上的伤口只是将这些病症一并引发了出来。”
最后付了少许的急救费用,罗柯抱着装着橘猫尸体的盒子回到车里。
“小区后面有快还没开发的空地,我们就把它埋到那里好吗?”罗柯一边开车一边问水岛葵。
车里一阵沉默,过了十秒水岛葵说:“好的。”
罗柯从声音就能听出她此刻的情绪十分低落,这也是正常的,虽然这只猫没有陪伴她多长时间,但至少也是条生命,水岛葵一定是抱着把它治好不让它在外面流浪的心才带它回家的。
猫死不能复生,一切还得向前看。
罗柯试着安慰水岛葵:“没事的小葵,别忘了它生前本就是不体面的流浪猫,至少你让它在生命的最后日子里度过了几天安稳的时光。”
水岛葵没有说话,罗柯也知趣地不再说了。
罗柯在一家五金店买了一把小锄头,随后驾车向他说的那片空地驶去。
其实这里不是字面意义上的空地,在这个年代里每一座城市再狭小的地方都会被开发商最大程度地开发利用。
这一大片还未开发的区域是和罗柯住的小区同一个楼盘开发商所承包的别墅区域,这里依山傍水,有片深不见底的河流横跨在两座青山之间,河边有几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支着鱼竿在钓鱼。
河面上是一座实木板制作而成的古桥,有一对情侣模样的青年签手在其中一座桥上走着,女孩手里握着一捆绳,绳子的前端牵着一条泰迪狗。
他们牵着狗朝罗柯这边走来,罗柯清楚地看到这条四肢棕黄色的泰迪狗身上穿着对狗来说非常合身的宠物衣。
之前它在桥上东闻西看,每次碰到地版上不知道是什么很脏的污渍时,它的两个主人都会呵斥制止。
同样皮毛是棕黄色,在这只泰迪狗的身上却看不到任何伤痕或者深黑的污垢,头上排列整齐的黄毛更可以看出它的主人平日对它悉心的照料。
提着一小袋锄头的罗柯不禁叹了口气,这可能就是命运吧,同样是猫狗类的小型宠物,这只泰迪可以在主人的庇护下安全地在路上溜达,而大多数流浪猫狗只能像这只橘猫一样,因为疾病默默死去,甚至都没有人埋葬他们已经死去的身体。
罗柯的车停在河边,下车后的水岛葵走到副驾驶门前,从里面抱出那个盒子。
四周还有几辆钻机已经如土的挖机,在空地上随时准备启动的样子。
因此罗柯选了河边的一颗树下,很明显这里会有人乘凉,但总比挖掘机挖地三尺好。
拿出锄头,过了5分钟,一个鞋盒大小的小坑就挖好了。
水岛葵把盒子放在地上,罗柯伸手进去抱起全身已经僵硬的死猫。
“还是带着盒子一起吧。”水岛葵说。
“好的。”
罗柯把盒子放进坑中,开始挖土回填。
黄猫大哥,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要不和我一样,找爸妈要个妹妹,然后在来个系统也行。
罗柯一瓢一瓢地把土铲进去,眼看泥土要将猫盒越埋越深,这时握着铲子的手停住了。
他突然想起系统很久之前给了他一个宝物,叫什么急救丸?
他停下埋土的动作,蹲下去仔细思索起来。
急救丸有用吗?
急救丸,听名字是用来急救的,就算有用,可这只猫已经死了啊,又不是复活丸……
罗柯笑了笑,还是别想这么天方夜谭的事了。
虽然心里在对自己说这不可能,但罗柯还是想试一下,有句流传多年的老话说得好,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这个世界上最神奇的就是这个万一呀。
何况自己都能有系统,那有东西可以救活这只猫也不是不可能。
罗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点下头站了起来。
“罗柯哥哥,你……怎么了?”
刚才罗柯停下挖土时,水岛葵还以为他是累了,现在看罗柯的样子是要离开。
“小葵,要不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会?”
水岛葵茫然的看着他:“你要到什么地方去吗?”
“嗯,我要回家取一样东西。”
罗柯说完准备回身上车,但他想到假如让水岛葵看见他喂这只猫一颗药丸就让它醒过来,这样做肯定会把她吓死。
对于正常人来说一天亲身经历两次超自然事件,说不定会有精神分裂的可能。
更何况水岛葵本身心理素质就不太好,还是别这么干了……
“额,这样吧。”
罗柯用铁铲将盒子表面上的土全部挖出来,然后蹲下去重新保住盒子。
“罗柯哥哥你这是干什么……”
水岛葵两眼睁得很大,不知所措地看着罗柯,心想人家都入土为安了你还要把它挖出来。
“先放我车上就行了……我现在确实有急事。”
罗柯笑着打开五菱宏光的后备箱,把沾满灰土的盒子放进去。
“等我忙完后再来埋它吧。”
关好后备箱的门,罗柯笑着朝水岛葵招手:
“上来啊!”
“不,不了!”
水岛葵转身往回走:“我马上要去何姐姐那里了,我要回家换衣服。”
“啊?那……也行吧,也没多远。”
罗柯把这只已经去世的猫埋到一半突然挖出来,以及抱着盒子朝她笑的样子实在是太恐怖了。
还有昨晚做的梦。
水岛葵走在这条小路上,越想越心有余悸,伸手在活动下右手,没错!手指已经彻底好了。
五菱宏光经过她时,水岛葵正在手机上和谁聊天。罗柯摇下车窗:“今晚还是在店里等我哦!”
“不用了。”水岛葵看向他的眼神飘忽不定:“何姐姐说今晚她送我回家。”
“是吗?也可以,总之晚上你不要一个人回家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