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公仲轲点了点头:“子房祖五世相韩,心中定有谋略,还是速请他来!”
靳陀于是吩咐人去请。
不一会儿。
一名约莫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在府卫的带领下来到了府内。
“张良,见过三位大人!”
张良走过来,向公仲轲、靳陀、田淳稽首一礼,这三人都是韩王安当政时的高官,后来新郑被攻破,韩王安被秦国俘虏,他们也就成了普通士族。
“子房不必多礼。”公仲轲急忙说道,“从你天祖父以来,张家连续五代担任han国丞相,当跟我们平坐!”
“子房请坐!”
靳陀招了招手,示意张良坐到他旁边。
张良点头,走到靳陀旁边坐下,开口问道:“不知三位大人召良前来,有何要事?”
“子房,真让你说中了!”
靳陀拍了一下大腿,激动的道:“秦王果真命南阳假守宁腾率军,如今南阳秦军已至城下,不知子房可有对策?”
张良闻言,脸露出了淡然的笑意:“如今内史郡遭遇雪灾,若从咸阳派秦军出征,必靡费甚巨,唯有就近诏令宁腾前来。”
“但……南阳郡内的秦军最多三万,想要攻破新郑,恐怕不易。”
张良眉眼一低,沉吟道:“若无法短时间内攻下新郑,秦军在城外补给困难,饥寒交迫,必然会退兵,所以,最困难的就这前几日,只要守住前几日,秦军必败!”
“子房所言极是!”公仲轲闻言,脸浮现出了喜色。
“除此之外,应该同时向燕赵、齐魏去信求援,尤其是魏国,魏国距离新郑较近,若魏国能出兵,与我们前后夹击,宁腾的三万大军必定有来无回。”张良眼神明亮,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靳陀点了点头:“子房所言联合燕赵、齐魏之事,我三人皆已派人前去,明天便有回复!”
“如此甚好!”
张良双手放在膝盖,眼露思索神色:“但还有一事……”
“何事?”公仲轲忙问道。
“我担心宁腾会用攻心之策,从新郑内部着手,如果城内生乱,我们可就必败无疑了!”张良眉宇间浮现出了忧色。
公仲轲闻言,有些不以为然的道:“如今新郑城内的所有士族都资助我们起事,现在的守城将士、粮草辎重都是士族们捐赠的,宁腾有什么攻心之策能瓦解我们?”
“公仲大人所言不无道理。”
一直没有说话的田淳忽然开口,缓缓说道:“依照秦律,谋反作乱乃是重罪,轻则夷三族,重则夷九族,宁腾纵然有心离间我等,恐怕也不敢违背秦律!”
“希望如此吧!”
张良点了点头,虽然心中仍旧有些不祥的预感,但口头却只能说道:“秦律严苛,不容私情,即便秦国公子触犯都要受刑,但为了防止众士族中计,还请公仲大人召集各族族长,阐明利害关系。”
“子房言之有理,我这边召集各族族长!”公仲轲点了点头,当即命人去请新郑城内的各士族族长。
“那张良先行告退了!”
张良见状,急忙起身告退,他心中的不祥预感愈发强烈了起来,忍不住想要回去准备退路。
靳陀拽住张良,真挚的道:“子房勿走,张家五代相秦,在士族间的号召力可我们三人强,若你在此,可使各族一心,不生嫌隙!”
“这……”张良略微犹豫。
“陀兄所言极是。”
公仲轲点了点头,闪烁的目光看向了张良:“莫非,子房不想反秦?”
“非也!”
张良摇了摇头,无奈道:“只是良虽出身名门,但却未曾效力han国,难免会被众士族看轻……”
“无妨!”
公仲轲站起身来:“吾在此,何人敢放肆?”
张良无奈,只能留下等候新郑内各士族族长来此。
片刻后。
新郑城内的各族族长赶来,在公仲轲一番‘慷慨激昂’的鼓动下,纷纷表示与秦国势不两立!
此时的新郑城外,宁腾率领的三万大军缓缓停在了城外。
“任嚣,传令原地休整!”宁腾手中拿着一卷竹简,目光落在了厚重的新郑城。
“喏!”
校尉任嚣拱手行礼,前去传令。
“王离,把我准备好的帛书箭矢下发至弩箭手!”宁腾又吩咐道。
“喏!”
王离拱手离开,带着几名近卫开始分发帛书箭矢,这些箭矢的尖端没有嵌着箭头,而是以石包代替。
箭杆系着手指长的绢帛,绢帛内则是宁腾写的旧韩文字。
唰!
宁腾所站的位置,一杆令旗被旗手挥了几下。
“弩箭手准备!”
王离振臂高呼,伴随着他的声音落下,所有弩箭手把帛书箭矢搭到了弩弓。
唰!
片刻后,令旗挥下。
王离沉声喝道:“放!”
嘣!!!
强弩的弓弦弹抖声响起,伴随着声音传来,宛若黑云般密集的帛书箭矢射向了新郑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