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暂时不太敢回家。她还不敢让父母知道自己辍了学。
她问伊蒙:“哥,我能不能先去你家住几天?”
伊蒙沉吟。他家本来原定要举行一场轰趴,但是妹妹可比轰趴重要。
于是他点头:“来吧。回去先冲个热水澡,别把自个儿冻着了。”
伊蒙的家在城中心脓包一样的老旧小区中。小区内环境可以想象的脏乱差,伊蒙的家里却出人意料的整洁。
鞋柜一丝不苟,茶几一尘不染。伊莉莎跑去厕所洗手,还发现各种男用护肤洁面以及各种化妆品都整整齐齐摆了一毛巾架子,不禁晒笑。
她简单的冲了个澡,洗完套上了哥哥的毛衣。清秀的容貌配上松松垮垮的衣着,着实楚楚可怜。
伊蒙瞅着她的形象,心想,这样看着挺干净。他下回也要跟伊莉莎学一学。
他在自己的基友群里说了这茬的事儿。基友们埋怨了几句伊蒙为啥不把事情提前安排好,就把轰趴的地点在了他们的大本营——一家城市角落里很不起眼的小酒吧中。
到了晚上,诸位基友纷纷到场。此基友非彼基友,他们之间的关系是真正的基友。他们大多生活在社会的底层,大部头都是蓝领工人理发师外卖员流水线工人之流。他们大多文化程度不高,是身为人上人的打工人。生存压力和性.取.向的压力叠加在一起,重重的压力之下“忄生”就成了他们唯一的发泄口。
伊蒙要了一瓶啤酒,听见一个1在他心仪的几个0面前吹牛逼,炫耀自己打骂自己的妻子。
“……我家那个女的上次又跟我唠叨,说什么我成天就不着个家,自己多累多辛苦,小孩子多么多么不听话。唠叨起来没完没了了!我叫她闭嘴,我说你哪有那么多废话,我是短了你吃了穿了还是咋的了。她自己挣那几个钱根本不顶个屁用,都是我养她!她还不懂个事,接着跟我唠叨这唠叨那。我上来一巴掌呼她脸上,跟着补了一脚。她一下就老实了,这几天都没再麻烦过人!”
不少人随声附和,打过自家女人的接过话茬儿吹牛,恶心女人的拍手成快。在有些人心目中,打女人是彰显自己“男儿本色”的形式。
伊蒙垂下眼帘在旁边坐着。他其实蛮看不上这样的人的。有些人就是这样,上流社会压迫他,他气没出撒,就撒在比他还弱并且还被他骗了半辈子的女人头上。
但是他不会把这样的话说出口。因为这里恶心女人的人占了大多数。
因为接下来要发生的是狂欢,所以此刻每一个人的眼中都有点疯癫。说着说着话题就渐渐向下.半身发展。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所有人都开始蠢蠢欲动。
大灯被啪的一声关了,只剩下彩色的小灯。在这个幽暗而密闭的空间内,人最原始的欲望将会淋漓尽致的发挥出来。
拽住一个是一个,管你是谁。
两个人叠在一起。或者三个人,或者不知道几个人。
到处都是不可描述的声音,到处都是不可描述的气味。这里是地下世界的欢乐场。
他们会一直玩到通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