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这么想？”约翰最先反应过来，他伸手制止了想要有所动作的C和V。

“为什么会这么想？我为什么不会这么想？”意识在女人身上的埃尔文毫不在乎的说道。

“你也看见了，意识交换，那么我问你们，我现在到底是谁，是老埃尔文还是小埃尔文？”

约翰沉默了，他确实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意识交换一直是各大公司研究的一项技术，但是每个公司都没有突破，至少明面上没有突破。

军用科技在搞武器，生物科技在搞生物工程，夜氏公司不知道在干嘛，荒板什么都干，至于康陶……

他们有火力不足恐惧症，各种意义上的火力不足恐惧症，他们不像其他公司那样专精某一领域，康陶更善于融合各个领域的技术，然后将技术用于民用，再以民用基础技术反哺到尖端科技。

无论哪个公司，都对【意识交换】这一命题避之不及，因为这牵扯到了一个伦理道德问题：当我的意识在其他人身上，我是谁？

虽然各个公司之间约好了互相监督，不进行意识研究，但实际上怎么样……

估计各自都有着自己的成果。

C和V不会想太多，他们涉世不深，只当这是公司之间的又一次技术抢夺，但是约翰不一样，他见过太多事了。

约翰心里现在越发紧张，理智告诉他要立刻撤退，可能牵扯进了一个可怕的事件中，但感性告诉他：这一票干完，估计可以金盆洗手。

他的老婆知道约翰在从事什么行业，约翰也不像年轻的时候那样无牵无挂，他现在有了妻子，有了羁绊……

“你想要什么。”约翰下定了决心蹚这个浑水。

“我想要的东西对你们来说，很容易得到，不管谁给你们的任务，放弃，不要再执行。”埃尔文看着手上涂的鲜红的指甲，毫不在乎的说道。

“或者我们现在杀了你，直接完成任务。”V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手枪，毫不犹豫的对着面前一男一女的头部连开两枪。

“你他妈疯了！？”约翰不敢相信的看着V，这发生的太快了，他从没有见过行事如此冲动的新人。

很快，房间内的生命系统检测系统发现了埃尔文的心跳消失，自动拉响了警报。

V面无表情，抬起手一枪击毙了约翰，约翰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V！你干什么！你得赛博精神病了吗！”C扑向V，企图从V的手里夺出手枪。

“对不起了C，我现在没空给你解释，请你站在那里，我们还有大买卖要做。”

【我们还有大买卖要做】

【我们还有大买卖要做】

【我们还有大买卖要做】

……

“好的，你说的对。”C的眼睛失去了神采，宛如行尸走肉的站在了原地。

“杰克，你听到了吗，有关意识交换。”V边在脑中和杰克说着话，边拉着C走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屋子里，把他锁了起来。

“我听到了，可你为什么要杀了约翰。”

“你当真以为我能杀的了他？死的只不过是一个躯壳，奥特会复活他。”

V刚把C锁好，房间内的安保设施就启动完毕，天花板的暗格中缓缓降下了三台自动机枪。

V深吸一口气，连开三枪，直接打碎了三台机枪的核心。

“杰克，没忘记咱们为什么要玩这游戏吧？救世主、恐怖分子和复仇者，咱们要找这三个人！好消息是我已经找到了复仇者，坏消息是他还没成为【复仇者】，弱的可怜，只是个单纯的新手引导NPC而已。”

V迅速跑到了门口的安检位置，从桌子上拿回了自己和C的武器装备。

“这事儿完了之后，我需要你重启相关的NPC，尽量抹除他们不该有的记忆。”

V一个一个的检查着手边的武器装备，检查着弹药是否充足。

“V，你确定吗？我们可能会被荒板和夜氏公司盯上。”

“我们早TM被盯上了，从咱们把把瓦莱……把C的意识给救出来的那一天开始，咱们就被盯上了，他们在放长线钓大鱼，但是他们的线不够结实！”

【暴恐机动队！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弃抵抗！】

“杰克，看到了吧，门外的暴恐机动队尽忠职守，正是因为这些的行为，才让那么多人感叹这游戏做的这么真实，可这些玩家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些所谓的NPC都是有灵魂的，他们都是被神舆关起来的人！”

“V！别再说了，专心应战！你现在的状态可不能复活，死了就真的死了！”

【谈判失败，准备攻坚】

门外的暴恐机动队似乎是没有耐心再等下去，向V最后宣告了一声后就再没了声音。

“死？杰克，我会怕死？你也死过，你也知道，死亡并不可怕。”

V抬手朝天花板开了一枪，只听见楼上有什么重物栽倒在了地上。

“竹村骗了我！荒板华子骗了我！我成了神舆中的囚徒，但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没死透的银手替我挡了一刀，妈的，下次必须得由我给他挡子弹了。”

V一边悄悄的移动位置，一边在脑内向杰克诉说着自己的遭遇。

“他们读取了我的经历，他们想把先行者的后裔瓦莱丽变成另一个V，还给她起了可笑的【C】。”

“V，一点钟方向，直接扫射。”

V没有犹豫，拿起冲锋枪对着枪就是一通扫射，直到看到从枪上的弹孔中渗出血迹，她才停下手。

“杰克，肉体的湮灭不是没好处的，我成了赛博幽灵，在赛博空间里碰到了你。而前不久我才攻入这个游戏里，多可笑啊，他们想让V和杰克成这游戏的最终BOSS，我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先行者是什么东西，我不在乎，我现在只想毁了荒板。”

“十点钟方向，扔手雷。”

V对杰克百分之百的信任，她把手雷精确的扔到了那个方向，随着爆炸声响起，半条胳膊也飞上了天。

“虽然很对不起他们，但是身为病毒的我们，不得不打这些防火墙啊。”

“没人了。”

“杰克，奥特和你说了什么吗？她只告诉我银手的意识被分成了三份。”

“V，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我只知道银手是破局的关键，之前的银手还是隐瞒了很多事，并不是他主动隐瞒的，而是他真的想不起来。”

“那好吧……杰克，其他人的记忆重启可以再等等，务必把约翰给重置了，我们得让他变成【复仇者】，现在的约翰毫无用处。”

V走到了锁着C的房间，一脚把门踹开。

看着双眼无神坐在地上的C，她突然觉得现在的场景有些眼熟，要做的事情也似曾相识。

V笑了笑，变戏法一般的掏出根烟，点上火，狠狠的抽了一口，慢慢的蹲了下来。

“该TM醒了，武侍，让我们把夜之城……烧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