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会是谁!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你看,为了你,我都做了这么多,难道你就不能原谅我的无心之语吗?”白喆居然厚颜无耻的说道。
看见他自顾自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突然觉得有些可笑,不知为何,也有些庆幸……这样的人,我当初为什么会喜欢上他呢?我实在该感谢他的伤害,让我及时的悬崖勒马。
看他还想滔滔不绝的说下去,我有些不耐烦了,打断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听着,我只说一遍。你母亲早在零六年就自愿签下器官捐赠的承诺书,发生那次意外我很抱歉,但我也是那次车祸的受害者。我尊敬你的母亲,但不包括你。若不是看在你母亲的份上……”说着我突然凑近白喆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继续说,“上次的安眠药是你下的吧?不用否定,证据我有,绝对比你想象的要丰富。”
白喆顿了顿,猛的地推开我,颤抖道:“你是谁?你不可能是木雨荷!”
我翻了个白眼没理他,心想他怕是琼瑶阿姨的剧看多了吧,我不是木雨荷,难道是木雨荷的孪生妹妹或者姐姐吗,真可笑。还没等我开口,他到先跑了,不过想了想自己以前那副受气包的性子,也不怪他这么大的反应了。但不好意思,必须得说的是,我是灌汤包,戳狠了,照样溅人一脸。
不知为何,看他后面的反应,我莫名的有点儿痛快,难道在我乖乖女的外表下,其实一直隐藏着这般歹毒的心肠?想着想着,我自己到先纠结起来了。
电视剧里一般都有这样的剧情,原本单纯无害的女配,在遭遇各种伤害后逐渐黑化,唉,难道我的这种改变就是被黑化了吗?于是女孩就这样一路纠结在自己一生下来就接受的正统处世教育与现实生活中自己逐渐离开父母后遇到种种问题后的所感所想,两者间相去甚远且冲突不断,让女孩想得有些头痛。
“妈妈,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一直到上床睡觉前,女孩仍旧没想清楚这个问题,于是走到正伏案在书房给学生们批改作业的母亲面前,向她讨教了起来。
“问吧,木木。”妈妈有些惊讶,但很快便掩饰了过去,抬头对我温和一笑。
我拉了张凳子坐在妈妈旁边,看着她批改完最后一份作业才缓缓开口。书房的灯很温馨,每当爸爸加班,妈妈总喜欢坐在书房或看看书、或改改作业、有时也会拿一卷毛线慢慢织着,总之打发着时光,为爸爸留着这黑夜里家的一盏暖灯,让归家的爸爸不必害怕。
妈妈的工作能力并不比爸爸差,每年的优秀教师,都会有妈妈。学校早在我还上小学的时候就想着重培养妈妈,但妈妈以自己能力尚有不足推辞了。以前有个教师阿姨对我说过,你妈妈其实不是能力不足,而是放心不下你们父女,总想着多陪陪你们,给你们一个温暖的家。
直到如今,学校校长仍旧每年要就此事来做妈妈的思想工作,希望能委以妈妈重任,但无一意外地都被妈妈给婉拒了。同事们对妈妈也是既可惜,又佩服。
“妈妈,你说这书上说的,老师教的,会错吗?”
“尽信书,不如无书。木木,妈妈虽然希望你是一个听话乖巧的女孩,但也不希望看到你变成一个听人使唤的机器,没有自己的声音。”妈妈摸了摸我的头发,将我搂在怀里。
“那要是有一天我变得不听你和爸爸的话了,你们会难过吗?”我定定的看着妈妈的眼睛。
“会啊,会难过。”妈妈失了会神,又继续说“但也会高兴,替你高兴,因为你开始有了自己的主见。”
女孩的黯淡的眼睛突然有了亮光,好似藏进了一颗星星,那个夜,格外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