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然让王兴华和午天成等在门口,在左老板的带领下和周义一点点查看情况。
银库没有窗,唯一的门锁没被破坏,沈洛然更加坚定了监守自盗的可能。
与周义默契地一起看向左老板,沈洛然知道周义和自己的考虑一致。
既然这样,嫌疑人就在三个人中间。
沈洛然从门口进入,第一排架子上整整齐齐放着一堆银子,拿起其中一个翻过来,果然刻着大魏官窑制。
“左老板,这就是你说的官银?”
“是的,只有这里,还有第三个架子上的官银窃贼没拿走,因为拿了也没法花出去。”
沈洛然歪着头,关于官银,她都不清楚,从这点考虑,窃贼似乎不是普通人。
第二排架子都是些字画,古瓶,大大小小摆放整齐。
“这边整理过吗?可有丢失?”
“只有一个前朝的鼻烟壶不见了,我分析是被窃贼顺手窃走了,鼻烟壶造型优美,只有半个手掌大小,上面青竹泛舟,颜色也很漂亮。”
“字画呢?”
“清点过,没有丢失。”
第三排架子上非常凌乱,散落着字条,挡板,因为架子上有积灰,上面有些划痕。
“这里的东西都没了?”
“是的,这里就是放银子的地方。”
沈洛然用手将浮灰轻抹:
“平日没有打扫?”
“没有,搬运银子容易出错,进进出出的数目也不一样,所以从不清理。”
走到第四个架子时,情况与第三个架子一样,洗劫一空。
第五个架子在最里面,上面珠宝首饰应有尽有,但是窃贼没有拿。
沈洛然走了一遍,还是不明所以:
“左老板有没有清点过,一共损失多少?”
“并没有具体计算过,不过从清点银票的数目,至少三千两。”
沈洛然咋舌,不管是王兴华还是午天成,拿了这些银子在大魏都能过上非常富足的生活。
那么左迎春呢?
他有没有必要监守自盗呢?
遇到什么危机?或者烦心之事?借由失窃搞点事情?
沈洛然左右思量,又将五个架子研究一遍,走回第一个架子旁边。
五个架子与门之间是书桌放置区,上面有笔墨纸砚,
见墨迹未干,沈洛然问左老板:
“这是做什么的?”
“做一些文字记录,虽然前面有银票可以核对数目,但是在这里再做一次留档,免得以后有麻烦。”
沈洛然不相信这个精明有远见的老头会自己害自己?他图啥?
难道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沈洛然看了左迎春一眼,他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十分焦虑。
书桌背对门口,椅子紧贴墙,沈洛然试着坐下来平复心绪。
窃贼如何行窃呢?
首先他进入广元钱庄非常顺利,要不就是用钥匙,要不就是其他办法,可是有什么其他办法呢?
门锁未坏,拿了那么多银子窃贼如何走出来呢?
怎么看都是熟人在作案。
沈洛然思考片刻,站起身,身后挂着一幅牧童遥指杏花村,画作色彩鲜明,小牧童拿着短笛,跃然纸上。
可是在沈洛然迈步走出来的时候,她一脚踩上了一块石子。
蹲下来捡石子,沈洛然看到了画作下碎了一地的灰土。
用手轻轻捏起,沈洛然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