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没问题?你觉得有用吗?本王不要你觉得,本王要我觉得。”
萧晋南冷言冷语说着绕口令,沈洛然心底想笑。
王廖被萧晋南怼得无话可说,笑容僵在脸上。
“王爷,你对我有成见?”
“难道一个出卖自己的人,还想让本王高看一眼?”
王廖的笑容彻底挂不住:
“我想吗?如果不选择这条路,我就会饿死街头。”
“不要为自己堕落找借口,每个人的一生都有不堪的时候,难道每一次面临选择时,都不顾尊严不顾道德?”
“哼,王爷出身尊贵,没有体会过我们百姓的疾苦,生来高高在上,你没有资格批判我。”
如果不认识萧晋南,沈洛然对萧晋南的认知一定会和王廖一样。
但是沈洛然认识了一个真正的萧晋南,她觉得王廖的话不对。
疾苦对于萧晋南而言,就是他人生二十几年的写照。
他没有童年,一场大火让他成为孤儿,即使没有成为孤儿,在养心宫的那几年,他也没有得到淑妃的爱。
颠沛流离十几年,他甚至比其他人还要苦,萧晋南心里有乾坤,付出了比旁人更多的心思。
“不,你错了,本王也没必要与你争辩。”
萧晋南说完挑眉看向沈洛然。
“王廖,杨贵森平日与谁接触比较多?”
“都差不多,安平府西院地方宽敞,我们每人一间房,平日里吃喝都在一起,我没发现他与别人有冲突。”
“你们想过将来吗?”
“别人不知道,我只想多赚点银子,离开安平府的一天能够生活下去。”
王廖换了面孔,招牌式的笑容散去,现在才算是真正的他。
“王爷嫌弃我是人之常情,今天忽然很羡慕杨贵森,其实明天什么样谁也不知道,我们就是玩物,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张管家站在一旁,垂下眼眸。
“再说说后来吧,如何发现杨贵森出事?”
“第三场应该杨贵森上场,通常大家都会在房间里候着,我忽然发现他不见了,还以为去了茅厕,可是上场前他也不在。”
王廖仔细回忆:
“我问了其他人,都说没见他,这时场上闹哄哄,我走出房间,发现隔壁房间挂着锁,好奇推门而进,发现杨贵森倒在地上。”
“你确定当时遇害房间挂着锁?”
“是的,因为我们安排在戏楼东侧房间,当时我还不解,为什么不是第一间房而是第二间。”
夜越来越深,已经响起宵禁锣更声,房间里四个人陷入安静,半晌沈洛然从沉思中抬起头:
“好,你回去吧。”
王廖站起身,重复一句:
“我们这些人虽然低贱,但是在安平府这么久,我确实觉得没人会害死杨贵森,本就是玩物,相煎何太急。”
王廖说完露出标志性笑容看向萧晋南:
“王爷慢走。”
张管家低头,跟着王廖走出前厅。
房门打开,一股风吹进来,沈洛然才觉疲惫:
“王爷,你觉得怎么样?”
“不是王廖,如果王廖的话属实,凶手也不在这些面首里。”
“嗯,从时间上看,确实没有机会,至于其他面首,刘主事已经问过话,我相信刘主事的判断。”
沈洛然说完扬起小脸:
“这样的话,难道问题出在乐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