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们各自按照官阶落座，沈洛然发现自己距离皇后秦可只有一桌之遥。

秦可扫视大殿女官，最后目光落在沈洛然身上：

“我大魏女官官居从四品只有八人，想必大家都非常熟悉，刑部主事沈洛然和尚衣局的钟主事是最年轻的两个女孩。”

大殿内响起掌声。

沈洛然和钟凡玉举起茶盅回礼。

同桌的两位年长女官也举起茶盅，其中一位五十多岁的女官道：

“原来你是沈主事，久闻大名。”

沈洛然赶紧客气：

“哪里，我只是刑部的小小主事，做好自己份内的事，不值一提。”

“我是御史台的掌史女主事廖文清，平时没少听说你查案的事，今日有机会一见，幸会。”

沈洛然记住了廖文清的名字，她在御史台编著史传，会不会知道前朝旧事呢？

养心宫大火一直是萧晋南一块心病，只是不知道廖文清能不能对自己说实话？

沈洛然客气地对廖文清微笑示意，好感在彼此间流淌。

皇后秦可一直在观察沈洛然，这女孩眉清目秀，眉宇间有英朗还有几分女孩的柔美。

这就是萧晋南喜欢的人？

秦可挑起眉梢，示意背后的宫女：

“把新茶给大家分发下去。”

几名宫女穿梭在茶桌之间，很快十几桌桌面上都摆着今年上好的龙井茶。

“来吧，过去一年各位辛苦，喝下今春这第一杯茶，沏茶的水是大雪后在御花园收集的雪水，口感更好。”

众人发出唏嘘声。

“想不道茶道如此讲究。”

钟凡玉感叹后，和沈洛然掂量着，在廖文清的指导下，捏茶，冲泡，终于喝到春茶宴第一口茶。

果然清香宜人，口感绵软流长。

秦可始终在上首观察沈洛然，感受到皇后的目光，沈洛然低头施礼。

“沈主事聪慧，本宫一直在看着你，虽然手法有些生疏，却和精通茶道的人没差很多。”

“多谢皇后娘娘夸奖。”

因为萧晋南提前告知过沈洛然，所以对于皇后娘娘，沈洛然提了十二分心。

“沈主事太客气了，听闻不久前安平公主府上的案子被沈主事破获，让人佩服。”

“皇后娘娘谬赞，查案都是刑部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我听说凶手是镇国公府的尹小姐，还真是人不可貌相，那个女孩本宫曾经见过她几次，哪里想到能做这种事。”

沈洛然低首点头。

“也怪晋阳王处处多情，让人家女孩子惦记了那么多年。”

这句话很刺耳，既然皇后都能知道尹淑芳行凶的原因，更能知道自己与萧晋南的关系。

沈洛然面色愠怒：

“此事与王爷无关。”

秦可笑着看向旁边的宫女：

“你们看看，本宫这还没说什么，沈主事就开始护着晋阳王了。”

秦可身后的大宫女俯下身子在皇后身边阴阳怪气地附和：

“娘娘，这沈主事可不是一般人，当年十二公主的案子，娘娘别忘了，也是沈主事查出来的。”

秦可故作惊恐：

“哎呀看我，老糊涂了，沈主事莫生气，本宫不提了，沈主事别和本宫一般见识，惹了沈主事，可是本宫大罪。”

秦可手帕捂嘴，仿佛吓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