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的工夫儿后,卫生间里传出了哗啦啦的水声。
任之初转头望向窗外,陷入了沉思,思考着应该注意的问题。
不知不觉见,窗外的雪也小了许多。
咔嚓!
卫生间门开了。
闻声望去,李清照歪着头,双手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穿着宽松的衬衣走了出来。
这有一米七了吧?
随即,他道:“用吹风机吹吹吧。”
“吹风机?”
“嗯嗯,在浴室里,刚刚我忘记告诉你了,走。”
他起身带着李清照走进卫生间,卫生间里水汽蒸腾,还有沐浴露的清香。
打开水雾浸湿的柜子,拿出了吹风机,插上电打开后,风很大,发出了呜呜声。
见李清照神色一怔,眼睛一眨不眨着自己手中的吹风机,任之初道:
“两个开关,上面是关合,下面是温度。吹头发要不停的晃动,不疼会烫到的。”
说着有演示了一遍,还吹了吹她的头发。
“就这个速度,知道了嘛?”
“嗯,知道了,”她分开遮住眼睛的头发,看了过来:“那我的衣服怎么办?”
“你的衣服我拿去给你晾上,自己吹风注意,小心一点。”
说完,任之初把吹风机递给她,敛起衣柜上的汉服,走出了浴室。
李清照回望了他一眼。
阳台上,任之初拿下衣架就给她挂衣服。
一、二、三、四、五。
原来穿这么多哪?
但看着也好瘦,真不愧叫李三瘦……
额……人瘦都显高,就别说女孩子了,那她应该没有一米七,估计也差不多吧。
还有这块布条,裹脚的吗?
看着衣架上一条长大概半米,宽度稍微短一点的白色绣花丝布,带少许棉料。
他陷入了沉思。
不亏是家里有钱,裹脚都用这么好的布,不知道算不算古董。
好像不对啊,她并没有裹过脚吧,虽宋朝就开始裹脚了,也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但,以她的脾气,裹脚也不大可能啊,她父亲老来得女,肯定也惯着。
那这布条应该是宋抹!
也难怪看不出来肚兜的样子,和后世的差太多了……
不要误会,只是在电视上看过而已。
宋抹这东西好像是宋朝后才逐渐变样。
再早一点好像叫诃子,最早是西周,秦汉朝那时候好像叫裹衣,汗“泽”衣。
《诗经》中《秦风·无衣》也有云: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这关系,好比咱男人大冬天同穿一条保暖裤,还要铁。
……跑偏了,一会看看不就清楚了。
挂好衣服后,他就回到了客厅沙发上,看了一眼手机,十点半了。
就这么等着。
约莫十几分钟后,李清照吹干了头发,走了出来。
看了一眼她穿着的黑色男士拖鞋,露出的脚丫子白白的,不大不小,应该是没有裹。
“公子,你在看啥呢?”
闻言,任之初目光上移,见她眉毛皱着,脸上也有一丝戒备之色,就知道她又……
“没什么,你别多想,就是听闻宋朝的时候有部分人都裹脚,看样子你并没有啊。”
“唔。”李清照眉毛旋即疏解而开:“那也只是一部分人,我并没有,我父亲并不强迫我做不喜欢的事情。”
“嗯,我就是问问,你千万别多想,没有别的意思,咱两那会可说了,互相大度理解一点。”
这时候,应该提醒她一下,万一翻脸咋办。
“唔,我记得,我是个讲道理的人。”
“嗯嗯,我知道。累了就去早点休息吧。”
“那公子你呢?”
“我捋捋今天的事情,感觉好像做梦一样,一切都太不真实了,不知道明天你还在不在。”
“我倒是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梦,还是回大宋好。”李清照莞尔一笑。
见状,任之初心头顿时一沉。
真是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呸……好梦由来最易醒啊。
差点被特么二师兄带跑偏。
“嗯,睡觉去吧,墙上那个白色的是开关,按下去就关灯了。”说着,他指了指房顶的灯。
然后,又继续道:“望你明天回到宋朝,这样我也可以正常的生活。”
“嗯,公子晚安。”
“安。”
看着她走进卧室,任之初才去洗澡。
卧室中,李清照关了灯,站在窗前望着还在飘的雪花,和对面楼中微软光亮。
眸中泪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之后,她才去睡觉。
任之初洗过澡以后,关掉客厅的灯,偷摸地听了听李清照的房门,没有声音,看样子应该是睡了。
那咱也回去睡觉去了。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失眠了吧。
拿起手机一看,居然快十二点了。
本来是找工作的一天,结果下起了大雪,这就够倒霉得了,回来后碰见了穿越而来的李清照。
一时间竟不知该是喜是忧……
多了一个花钱的个千古大名人,养是肯定养不起的,偷电瓶车都够呛。
让她上班,也不现实,一嘴的大宋口音不说,身份证都没有,也没人敢要啊。
也不知她有没有带点什么东西过来,哪怕只是快普通的玉,也肯定是古董。
那不分分钟暴富,五百平大别墅不是梦。
他就这么想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昏昏睡去。
第二天,大雪处霁,天光湛蓝,万里晴空无一片云朵。
京承市同四周徒陡迥异的俊峰白茫茫一片,展尽雪落苍茫之美。
炙眼温热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任之初脸上。
睡梦中的他隐约听见了一丝声响。
穿着睡衣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在床上坐了起来,拿起手机一看,已经九点多了。
他便起身走出了卧室。
只见,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女孩儿坐在沙发上,头发乱糟糟的正看着电视。
李……李清照。
昨天晚上的事,都是真的。
心中立时颤抖了起来,那是幸福在激荡,因为她还在。
走过去和她打了一声招呼:“嗨,你起的好早啊。”
见李清照斜了自己一眼道:“是你起的太晚了,天都亮了一个多时辰了。”
“额……哈哈。”任之初尬笑着挠了挠头,“想不到你居然会学会了看电视,这学习能力,强。”他伸出了大拇指。
“又不难,昨天你不就是按了那个按钮一下嘛。”说完,李清照叹了口气,“就是这演的都是什么啊,不是纵享丝滑,就是挖掘机哪家强,根本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