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所谓的新出医生,很有可能,就是贝尔摩德。”
他的声音很轻又很低,微微发颤,在非晦非明的光线里,仿佛隐没着难以抑制的情愫。
“什么?!”
听到“贝尔摩德”几个字后,灰原哀瞳孔猛缩,巨大的恐惧感朝她袭来。
“嘘——”
及川雪成猛然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他伸出食指放在唇边,对灰原打了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
他压低声音说:“这个房间,有可能被她窃听了。”
为了找出窃听器,他用手机调出了一段铃声,将音量调到了最大,随后拿出了随身携带着的反窃听设备,四处探测着屋内的窃听器。
巨大的铃声引来了阿笠博士的注意,他一边推开卧室门一边说:“小哀啊,你在做什……”
阿笠博士推门看到及川雪成后,手中动作戛然而止,脸色大变:“你,你是谁?!”
“啊,找到了。”
及川雪成自顾自地将窃听器拆了下来,随手毁坏后,才慢慢站起来看向阿笠博士:“您就是阿笠博士吧?”
之后,及川雪成向阿笠博士解释了自己的身份,一旁的灰原哀也对他的话加以了证实。
“我太熟悉贝尔摩德了,如果我的感觉没错的话,刚刚那个新出医生就是她假扮的。”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把小哀藏起来吗?”
“没用的,我们的对手是贝尔摩德,无论躲到哪里都是徒劳的,更何况哀还生着病。所以我认为,我们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及川雪成表面上装作平静,但他放在衣服口袋里的颤抖的手,已经将他真实的情绪暴露无遗了。
“她是如何这么快就找到这里的,真是……太可怕了。”
“雪成……”
灰原哀看出了及川雪成的不安,躺在床上的她伸出手拉了拉及川雪成的衣袖。
及川雪成轻笑一声,眉宇舒展了许多,嘴角紧绷着的线条微微上扬,他握住了灰原的手,慢慢蹲到她床前:
“放心,我没事的。”
他的声音很轻又很柔,像丝绸划过肌肤,又像羽毛缓缓飘落。
“那么阿笠博士,你把刚刚这些情况告诉工藤新一吧,贝尔摩德估计很快就会有动作了。”
“哦哦,我这就去给新一打电话。”
看到阿笠博士离开了这间卧室,及川雪成收起了平时那副戏谑的态度,一本正经地对灰原哀说:“其实我这次过来,是想问问你,要不要加入FBI的证人保护制度。”
“你或许听说过,证人保护制度就是将你的姓名,身份,年龄等信息完全更改成另一个人,以全新的身份在远方生活下去。”
“这样可以在免受到保护的前提下,自由地生活下去,但是……”
下面的话,及川雪成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是,你要从此断绝与家人,朋友,亲人的来往……”
说实话,及川雪成的私心是不希望灰原哀加入证人保护制度的,那样会使他再也无法与她有任何来往。
但他心里清楚,加入证人保护制度,能让她不再每天担惊受怕,自由地生活下去。
因此,他还是坚持劝说这灰原,尽管这些话都无法说服他自己:
“这样的话,今后你就可以告别过去的一切,不再受到组织的影响。”
“……”
“那种害人的药物,你再也不用研发了,而且以你的能力和知识,无论到哪里都可以应聘到一份很好的工作的……”
“不要再说了。”
灰原哀打断了及川雪成的话,及川雪成脸上闪过一抹诧异。
她说:“这些话,咳咳,你连自己都无法说服吧。我已经下定决心,不会再逃避自己的命运,所以……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好好考虑一下。”
他看着她,轻轻点头:“好。”
几日后,果然如及川雪成所料,贝尔摩德开始有所行动了。
“你说,你收到了一份贝尔摩德寄来的邀请函?”
这天,柯南收到了一张邀请函,内容是希望邀请他去参加一个叫做“万圣节派对”的侦探活动。
此时,柯南正通过电话将此事告诉及川雪成。
柯南边看着手中这张精致的邀请函,边说:“没错,她邀请我去参加一个活动,而且……收件人是工藤新一,但信件开头却是‘江户川柯南’。”
“嘶——也就是说,你和工藤新一是同一个人的事情,已经……败露了?”
“嗯,恐怕是的。”,柯南回答道,但语气中没有多少惊慌,相反却十分冷静沉稳,仿佛提前预料到了一样。
“诶诶!咱先提前说好,我可是有好好信守承诺的,你是工藤新一的事,我可没跟任何人说过。”
及川雪成嘟着嘴,一脸委屈,仿佛一个被大人冤枉了的小孩子
“我知道,就凭之前装在阿笠博士家的窃听器,还有前段时间警视厅资料被偷来看,她猜到我的真实身份并不难。”
柯南接着说:“而且,沙朗曾经在纽约看到过我小时候的照片,如果沙朗是贝尔摩德一人分饰两角的话,估计她见我第一眼就已经认出来我是工藤新一了。”
听到这里,及川雪成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知道,美国女星“沙朗·温亚德”,还有所谓的她的女儿“克里丝·温亚德”,其实是贝尔摩德一人分饰的两个角色罢了。
也就是说,贝尔摩德早就认出来了柯南就是工藤新一,却仍然让及川雪成去调查柯南的身份。
这一矛盾之处更加坐实了他之前的猜想——贝尔摩德一定另有所图!
“那么,这个万圣节派对你要去吗?这绝对是一个陷阱,你可要想清楚了。”
“啊,没错。这多半是贝尔摩德设下的鸿门宴,但是如果一直这样不做些什么都话,是永远不会取得进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