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久倾不在,悄悄和赵云杳达成共识后,一切如常的过了两个月。
期间良王已回到南楚京城,同景王展开了储君争夺战。
据说洪世诚协同跟随,并无大碍。
拢城。
登月楼大堂。
赵云杳听着邻桌交谈,低头不语。
“久倾为何骗我?难道正如姐姐所言,他并未泯灭人性?”
在前世,赵云杳来过拢城的登月楼,此楼是汇集三教九流的特大场所,基本上能打听到所有能打听到的消息。
久倾带她来这里,一是为了探听消息,二是为了躲避离无极,三是为了住宿。
离无极的名字,前世她从不曾听说过,今生能看到久倾被人围追堵截,实乃人生第一乐事。
眼尖的,赵云杳的眼睛恰巧就一不留神注意到离无极那老头儿正在楼上的某个包间透过窗缝,斜着身体往他们这处看。
久倾背对窗口,她却不然,只要眼睛轻轻的往左上方一抬,就能把离无极的小动作看的清清楚楚。
那老头儿偷偷找过她,想让她帮忙把久倾偷来的《幽典》偷出来还给他。
这怎么可以?她偏不!
她不光不,她还要说久倾的好话,把他夸的天上有地上无。
顺便再把久倾运用《幽典》运用的轻车熟路夸赞一番,并歪曲一下久倾对师傅的不屑,妥妥的把仇恨拉起来!
爽的很!
“有何感想?”初冬天气,久倾不怕冷般依然是红斗篷白底衫,露着个带有青鸟纹身的右胳膊。
赵云杳不予理睬,她知道久倾在问得知洪世诚没死后,她有何想法。
“无趣,小丫头白天竟无晚上来的有趣,实在可惜。”
确实无趣,赵云杳自跟赵太后达成协议后,就一直对久倾不加理睬,除非必要,否则绝不开口。
晚间是赵太后出没的时间,赵太后不知赵云杳对久倾的仇恨具体到了什么程度,所以无法感同身受,承受最多也就是皮肉之苦。
加之身份不同,赵太后还没有完全把自身的身份同赵云杳的叠加对待。
所以,赵太后对赵云杳的感情带了强烈的怜悯。
在怜悯之下,便是一层来自于北周命运的隔阂。
毕竟赵云杳是她重生的因,又是能牵动北周命运的存在。
所以赵太后并未告诉赵云杳她的真实身份,只是谎编了个病夫人的身份。
不光赵太后对赵云杳有隔阂,赵云杳对赵太后亦是如此。
她隐瞒了重生的事,把十六岁的灵魂藏在了十岁稚龄的身体内假装无知。
赵云杳不容易相信人,赵太后同是。
她们俩仅性子相似,处事原则却不同。
就如赵太后出现时,久倾无论如何,她都能淡然处之。
若赵云杳出现时,她则是由最初的暴怒变为了隐忍。
此时此刻,赵云杳绝对不会告诉久倾,离无极正在监视他们。
她放任事态发展,越乱越好!
登月楼大堂人多眼杂,消息不断出现在赵云杳耳中,其中有一条特别让她在意。
就在赵云杳的邻桌,有四个身穿不同服饰,高矮胖瘦不一的江湖人,他们刚刚坐下不久,茶水都还未送到。
“你们听说了吗?巫锁坊又出赏金找人了,还是那个叫赵云杳的女子,赏金已经从五百两涨到了两千两!”一看就十分精明的瘦低个儿笑道。
虚肉过剩的胖子搭话道:“这都找了三个月了,还没找到?”
“要找到了还能涨价?对了,王兄的肉铺生意做得如何?要是能成,老子也去开个肉铺。”此肉铺跟一般肉铺不同,做的人都是些亡命之徒。
长脸男把人贬低一顿又准备取生意经。
“就那样就那样,不如哥哥们闯江湖舒坦。”
“嘿,你们说,那女人到底是什么模样,也不知道有山魈阁的花魁美不?嘿嘿嘿,真想饱饱眼福啊!”说此话的男人身形不端,透着一股子浪荡猥琐劲儿。
赵云杳还想听听后续,就见他们转了话题,都炫耀起了各自的风流史。
还越说越下流。
她不由把秀丽的小眉毛皱起,一堆问题堆积成团,不得解脱。
关乎自身,她必须有所行动,于是立马起身面色不善的走过去,拍桌子斥问:“你们说的那个人,可有告示?”
此言此行,惹怒那桌四人已属必然,赵云杳被一巴掌呼到了地上。
甩赵云杳巴掌的是那个长脸男:“哪里来的不知道颜色的丫头片子?还以为多大本事呢,原来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快滚过去找你爹!”
场面一度混乱,久倾作壁上观,大觉有趣。
久倾的形象,在江湖上有些名头,那四人对赵云杳动粗并完全针对赵云杳,实则是针对久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