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孙江锦凑过来,道:“周哥是吧?你好你好。”
“你也好。”
“我明人不说暗话,我想知道你最近带着金多干什么呢?听阿姨说,金多最近都不在郊外的小院住了,说是住到的朋友家?”
“嗯。住在我家。”周清爽快回答。
对方没想到居然直接就说出来了,半响没吱声,最后底气不足道:“我和金多是发小,你要是敢欺负金多,我第一个弄死你。”
周清想了想在家的情况,十分中肯道:“还是他欺负我多一点。”
睡觉的时候揍他,还穿他的衣服,还吃他的饭,还靠撒娇卖萌等令人不齿的手段夺取他老娘的喜爱。
真真是人渣中的人渣,混蛋中的混蛋。
孙江锦听了这话,脸大变,“你,我,这!”
他也不知道想了什么,气鼓鼓的坐了回去。
周清摸不着头脑,在晚十一点的时候带着黄金多离开夜店。
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
周清用黄金多的手机请了个代驾,这小子喝嗨了,有点懵。
回家的路,一辆低调的宾利跟着他们。
周清没在意,直到他们进了小区。
宾利偷偷摸摸的跟在后面。
超跑极其慢速的开进小区,这要是正常开,绝对会被投诉。
周清想:得让黄金多换辆车。
两人去,周清把黄金多丢到沙发,从窗户往下看,只见宾利下来一个人,瞧着有些眼熟。
对方在楼下转了好几圈,然后气急败坏的在那里捶地。
周清想:或许是个傻子。
张紫兰女士暖心的在桌子留下了一碗醒酒汤,周清简单粗暴的给黄金多灌下去,把人弄清醒,就收拾睡觉。
第六七天平安无事。
周清和黄金多在第八天穿好了战斗服,嗯,黄金多高价买的轻便全身作战服。
看起来有点像特战服。
半截靴子和绑腿,袖口的腰间都有带子紧紧系住。
黄金多还拿着一把菜刀。
周清和他把自己在饥荒的背包带,时刻准备着。
可是就在他们心惊胆战等待时,一切都没发生。
眼看着时间到了十一点半。
到此,算是整整七天。
黄金多讪讪的问道:“哥,咱们这是整七天对吧?”
周清点头,他颠着菜刀,“整七天。”
可是什么都没发生。
黄金多搓了搓手,“我们这是没事了?”
“......我不知道。”周清松了口气,又有些提心吊胆。
他并不害怕回到饥荒,他仅仅是恐惧进入之后的未知。
黄金多坐在周清身旁,跟等待审判似的等到十二点。
他咽了口口水,“哥,看来不会有问题了。”
“或许。”周清摸了摸身后的背包。
黄金多欢呼一声,换回他的衣服,冲出去欢欣道:“阿姨阿姨!紫兰阿姨,我们今天中午吃什么好吃的啊!”
周清又等了一会儿,他娘招呼他们吃中午饭。
“真的没事了吗?”周清把身那身衣服脱下来,换了自己的便装。
大红色宽松带帽卫衣,黑色休闲裤,再加一双黑色运动鞋。
周清看着自己的衣柜,除了各色红色卫衣和他的其他衣物,黄金多的衣服占据了半壁江山。
周清不由的怀疑,黄金多是他走丢的亲弟弟。
黄金多吃完中午饭,开开心心建议道:“阿姨叔叔,我们今天晚出去吃火锅吧!”
张紫兰女士笑眯眯道:“哎呦,阿姨做饭不好吃啊?”
“当然不是!紫兰阿姨做饭最好吃了!”黄金多一把抱住女人的手臂,和小孩儿似的摇晃着。
“那是嘴馋了?”
两人演母慈子孝。
周清:“......”
周瑾:“哎——小多真好啊,周清你怎么就长成这样了?”
周清:“什么?”
他是长成什么样了?
难道现在这个样子不对吗?明明像黄金多这样一幅大龄儿童的样子才不对啊!
周清和黄金多都不由的放松了。
只不过处于保险的心态,周清一直背着自己的背包。
黄金多趴在床玩手机,看着周清叹道:“哥啊,你把它放下来吧,我看着都累。”
周清把玩着自己的画笔,道:“先准备好,在完全确定没事之前不能放松警惕。”
他们的道具在现实世界是用不了的。
黄金多笑眯眯道:“哎呀,应该没事了。”
此时是下午五点。
黄金多才说完,周清就感觉自己眼前黑了一瞬。
他张开口呼唤,却什么声音都没有!
周清眼前黑了一瞬,然后又重见光明。
一道尖细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它飘飘荡荡,似乎蔓延到了整个世界。
那是一只兔子,一只穿着花哨礼服的黑白兔子在空中,它紧紧地拽着一个红色的桃心气球。
“大家好!黄昏时刻好!哈哈哈,猝不及防吧,你们认为该是什么时刻?哦,或许会是其他时刻,或许会是白天,或许会是黑夜。”
它紧紧的扒住气球,在半空晃动着身躯。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一定很气愤,一定很绝望,一定很无助,真是可怜!哈哈哈,但是又怎么样呢?这是个恶作剧啊~”
白兔子摇头晃脑,周清紧紧地盯着它。
一顶黑色带桃心的小高礼帽被它顶在脑袋。
白兔子的眼睛是血红色的,那张兔子嘴大张着,“哈哈哈,我真是太开心了,一次是绅士接待你们,这一次就是我白兔先生啦,啦啦啦,黄昏时刻,黄昏时刻~”
它似乎开心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在半空中手舞足蹈,然后狠狠的掉了下来。
白兔子距离他们很近。
周清拉起一脸绝望的黄金多,狠狠的拍了他一巴掌,道:“醒醒!我们快走!”
黄金多哭丧着一张脸,“哥,不带这么玩的!”
“快走吧,没事,我还有东西。”周清拍了拍自己的背包。
幸好他没放松警惕。
周清拉着黄金多就往白兔子掉下来的方向走。
他们两个跑的很急,几分钟之后就找到了白兔子。
白兔子挂在树,在阴沉沉的世界中,它的血是红色的,淅淅沥沥的从常青树流下。
滴答滴答,似乎组成了一曲奇异的歌曲。
黄金多呆愣愣的看着瘫在树顶的白兔子,喃喃道:“这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