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短暂的闹剧,最终以祈星璃被扣除50点舔狗值的惨痛代价,结束了。
不得不说,身为舔狗的她于今日突然爆发,而后痛打怀安的感觉……真不错。
但舒服过后就到了贤者模式。
尤其看到扣除后的剩余舔狗值。
她难免觉得身子一阵空虚,软弱无力,索然无味,还极度后悔。
可怀安却像是个没事人的样子。
此刻翻腾起了纸与笔,静坐下来,沉思片刻,心中有了思绪。
他似乎在写什么字。
此刻,空气中稍有些沉默。
“你在写什么?”祈星璃好奇问道。
怀安看了他一眼,迟疑些许,“不告诉你。”
祈星璃见怀安如此,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他在写什么,便是心念一动,用了神识窥探。
仔细一看——
好家伙,怀安竟真有将缘之空这一想法写成文字书本的打算。
祈星璃当即就傻了眼。
看着她的表情,怀安便知晓祈星璃已看见了。
这天下,文青的书太多了,加之王朝溃散,文人全都下岗失业,纷纷转行修炼。
但是。
小白文刘皇叔,那可是一本都没有,却是每个人都喜好的。
将缘之空的故事写下来,卖出去,在这乱世之中岂不是血赚?
这可比修炼的路子好太多了。
对于他的想法。
祈星璃已经放弃了,随意吧,她累了。
如果她是舔狗,那怀安就是死直男。
舔狗不得好死,直男也不得好死。
于是,房间再次陷入一阵寂静。
就这般过了片刻。
怀安忽地停笔,眉头微皱。
他察觉到这周围附近有些许的不对劲。
似是有人来了。
“有人来了。”
于躺椅上闭目栖息的祈星璃,也缓缓睁眼,冷不丁的说道。
这份气息,便源自于楼下。
原本这应是很正常的一件事,邻里人家,平日总会有人登门客串的。
但怀安察觉到,来访的客人,有些不简单。
“是修炼者,挺弱的,境界比你还低些。”她补充道。
怀安微微点头,“挺罕见的。”
祈星璃轻声说道:“仅有两个人,身着青衣,应是你们青丘剑宗的弟子,此刻就在楼下与阿婆谈话。”
这就是神识之术的能力,怀安仅能听见朦胧模糊的谈话声。
但祈星璃却已能看清来人的面貌,甚至以推测身份。
“该不会是来找我的?”
怀安一惊,但他仔细听了片刻,又说道:“但是宗门悬赏通缉令的话,才两名弟子,有些不走心。”
通缉令可是件大事,那两名弟子怎么想都是来送人头的。
“等等。”
祈星璃忽地察觉到一件事,觉得有趣,解释道:“他们的神识本源都空缺了一部分,并非先天残损,而是他人所为。”
怀安问道:“所以?”
祈星璃回答道:“所以他们只是弃子,只不过来勘查情况罢了。”
怀安则说道:“弃子可还行,想杀我一个跑龙套的还要花这么大心思。”
祈星璃笑道:“你别忘了,你身上可背负两条青丘剑宗的人命,必须得费些心思。”
虽说人都是祈星璃解决的。
但谁会猜到,谁能知道是她所为?祈神圣女千里迢迢于北圣来到东荒,只为杀两个小人物,那可荒唐。
所以,这个黑锅只会由怀安来背。
更何况,祈星璃也是为了怀安而杀人的,尽管杀这两个与捏死蝼蚁没什么区别。
怀安稍有些放松,说道:“看来在宗门的人眼中,我已经成了什么绝世高人,所以才小心谨慎。”
祈星璃手托着下巴,声音慵懒,“不,看你面相,我觉得你更该像是吃软饭的。”
怀安:“……也是。”
话正说时,祈星璃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祈星璃何许人也,为当今圣女,那两名弟子中神识本源的残缺,早已被她看在眼中。
说不准,能利用这两个弃子,让怀安重新回到青丘剑宗。
正当她闭上双目,仔细思考的时候——
“哗啦!”
却听楼下忽地传来一阵声响,似有人跌倒了,连带着陶瓷碗具皆齐齐摔碎。
二人猛然间一愣,原本皆以为那两名弟子不会做些出格的事,不想此刻却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怀安起身,说道:“我下去看看。”
说罢,他便手执灵剑,小心翼翼地推门下楼,尽量不发出声响。
他会些神识之术,尽管很基础、很微弱,但有总比没有好。
此刻隐匿了气息,为的是尽量不惊动那两名弟子。
万一冲动起来,交手了,伤到路人林阿婆就不太好了。
一楼是宽敞的客厅。
怀安一眼便瞧见摔倒在地的林阿婆,拐杖已被甩开了,已昏了过去。
而那两位身着青衣的罪魁祸首,此时背对着怀安,皆端详着一把铁剑。
其中一名身材略显发胖的弟子说道:
“师兄,这剑上有锈迹,剑身有坑洼裂痕,我看倒也没什么特别之处的。”
“不,你不太懂。”
另一名身形瘦弱的弟子则说道:“你察觉不到剑上残存的执念与怨念?”
闻言,胖弟子摇了摇头,说道:“一把破剑而已,哪有那么玄乎。”
“我觉得还是办正事要紧,别耽搁了。”
他们此行的目的,是要找三长老与怀安下落的。
而且还是大长老陈苍玄亲自布置的任务,不可能因这把破剑耽搁时间。
敖鹏一拍脑袋,说道:“我倒忘了,你还未习得共鸣之术,察觉不到剑上执念。”
“万物皆有灵性,哪怕是剑也不例外。”
“方才我以共鸣之术想要查探三长老与怀安的踪迹,却发现了这把剑。”
说罢,敖鹏手捏剑指,轻轻拂过残破的剑身,“剑的主人,似有滔天怨气,却无力回天。”
“然而这并非是他的惯用剑,所以虽有怨气执念,却并不明显。”
青衣胖弟子境界本就不如人,思维倒也不怎么灵光。
他听得稀里糊涂的,不免问道:“剑的主人跟我们有啥关系?”
“一般情况下,是跟我们没关系。”
敖鹏的手指缓缓移到剑柄之处,其上有一道朦胧模糊的“林”字。
“剑柄之处,刻有一处林字。”
“而若想在此剑上留下怨念,其主人必然有滔天怨恨,以至于神识入魔,化为怨气。
“这林之一字,应当就是剑主的姓氏。”
胖弟子疑惑道:“林?林姓很常见的,又有何特别之处?”
闻言,敖鹏沉默些许,便决定说出自己的推测,“师弟,你忘了,数年前宗主曾有许多真传弟子,其中便有一名林姓之人。”
胖弟子沉思些许,点头说道:“林圣师兄,听说是名天才,只是我入门时他便已经死了。”
敖鹏说道:“他是怎么死的?”
胖弟子想了想,回答道:“好像说是外出历练中,死于魔宗手下,积留了不少怨气。”
说到这事,他猛然间一怔。
“等一下,我记得林圣师兄的来历。”
胖弟子眉头紧皱,微微仰头,“他……他好像就是这镇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