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有一件事是很难为情的，很令人伤心的。

舔狗们放下尊严、心心念念去舔的正主，却始终被以高冷的姿态回应。

便比如说怀安那副模样。

面对祈星璃近乎舔狗似的讨好的行为，怀安的表现相当直男。

但同时也还有一件事，也是很难为情的。

当祈星璃发现，她心心念念要舔的正主……

有可能也是其他人的舔狗的时候。

她当即就破防了，心态崩了。

怀安不禁说道：“我怎是舔狗了？”

祈星璃柳眉微蹙，冷声道：“你天天去老女人那收拾打扫环境，又给她打酒，你还说不算舔狗？”

怀安满脸黑线，说道：“我去她那一趟，两三天赚得的灵石，相当于半个月的宗门俸禄。”

“我就算是舔狗，那我也是有回报的。”

祈星璃又恼怒道：“一点点灵石就让你放下尊严了？”

“活了几百岁的老女人，你也下得去手啊？”

怀安几近无语，又心生不服，很直男的刚了上去：“活千八百岁了又怎样，还不是肤白貌美大长腿？殿下你现在虽也才十几岁，以后照样能活千百年的，要不我提前叫你一声老阿姨？”

“闭嘴！”

祈星璃气得直跺脚，却又不敢说太过分的话，生怕舔狗值被扣了。

兴许是这几日压抑的太久，无法忍耐当舔狗所失去的自尊心，难免就破防了。

“想我如此认真的讨好你，你都无动于衷。”

“原来你也是条舔别人的狗。”

她冷声道。

怀安当即又杠了回去，“你凭啥舔我？”

祈星璃紧接此话，“我做事从不需缘由，你还能逼我不成？”

怀安说道：“我逼你什么了？”

“好。”祈星璃说道：“没有逼，满意了么。”

怀安：“……”

倒也没错，就是感觉怪怪的。

他猛地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点，又说道：“你这么不乐意？”

祈星璃点头说道：“就是不乐意，如何？”

怀安无可奈何，思索片刻，便阴阳怪气道：“那以后我舔您行不行？”

此话一出，二人沉默。

山门洞窟之中，空气霎时寂静了。

“嗯。”

祈星璃顿时低下了头，再没先前扯高气扬的表情，只是微微哼声：“好。”

“行。”

连续哼了三声。

怀安：“……”

“你不对劲。”

祈星璃抬起头，注视着她，侧脸稍稍泛起一层红晕，却当无事人一般语气极为平静道：

“没有的事。”

……

次日。

暂时休息一段时间后，怀安便离开住处，去找清玖了。

虽只是帮清玖长老打酒。

但那天他分明看出长老的眼神，是有要事交代的。

这一路上怀安要经过许多地方。

他发现自己走火入魔的消息，早已传了出去，整个宗门都知晓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头，也不是什么声望厚重的好事。

倘不加以制止的话，再不等数日，谣言只会越说越真。

思索片刻后，怀安便有了些许想法。

不过至少在那之前，先去清玖长老那坐一会。

一路上受尽了不少冷眼，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他只得勉强当没事人一般，匆匆忙忙到了目的地。

这里宗门后山一处清静无人之地，平日大抵都很少有人拜访的。

穿过一小片池塘亭台，怀安便于门前停步，轻轻叩门。

“进来。”门内传来话声。

怀安便推开门，瞧见屋内果然又是邋遢脏乱之景，酒气冲天。

他顿时头皮发麻，若要打扫，又得费一番苦力。

却见清玖抱着酒葫芦，慵懒地起了身，“先坐。”

“还是老规矩，三壶酒，第一壶要温的，这些灵石和钱拿去，有剩的就都给你了。”

她将灵石钱财与三壶酒葫芦都递给了怀安。

“多谢长老。”

怀安将酒葫芦都收到储物袋中，便坐了下来。

看来也终于到谈正事的时候了。

却见清玖一扫先前慵懒的姿态，转而变得严肃起来，说道：“我记得上一次见你时，你还仅有淬体境五段。”

怀安点头道：“是，在第五段停步数年了，迟迟未有进展。”

清玖说道：“然此刻你已是淬体境第八段了。”

怀安不语。

他知晓，清玖长老恐怕又要问起机缘的事了。

告诉她所谓的机缘，其实都是祈神圣女上门白给的？

很难有人会相信。

“看来你运气倒不错。”

清玖随口提道：“我本以为东荒之地正如其名，一片荒芜，不可能有机缘的存在。”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所遇见的机缘，甚至比北圣之地的一些机缘还要稀有。”

怀安尴尬一笑，“倒算不上什么特别大的机缘。”

谦虚要紧，若再顺着清玖的话把这牛皮吹上天了，指不定就破了。

不过幸好她也没有问具体的机缘。

否则就是瞎掰都掰不出来。

却听清玖继续说道：“这些事，暂时就不说了。”

“你最近似乎过得很不好。”

怀安点头道：“是有些不对劲。弟子前几日下山寻找机缘，等回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就被流传成走火入魔了。”

“说到这，还得多谢昨日长老的帮忙，否则今日弟子连宗门都进不去了。”

清玖摆了摆手，并未放在心上，大大咧咧的说道：“小事而已。”

“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如何？”

怀安面露诧异，“交易？”

交易这个词，意指双方有等价的物品进行交换。

可怀安想了许久，愣是没想通自己身上有什么能让长老看上眼的。

“不错，正是交易。“

清玖平静地说道：“只要你同意了，本长老就帮你摆平这事，若是愿意的话，就是除掉厉玄与陈苍玄这两蠢货也不是问题。”

她所说的，就是青丘剑宗的宗主与大长老。

怀安眉头微皱，觉得事情并不如想象中的简单，“……弟子听不太懂。”

清玖忽地笑了一声，说道：“你听不听得懂都没关系，就当我糊涂了便是。”

怀安摸不透清玖笑中的韵味与含义，背后一凉，面上却恭敬道：“长老请说。”

清玖动情地说道：

“你身上的女人香味……很对我的胃口。”

“有一件事不得不说。”

“本长老啊，是有点喜欢女人。”

“你懂我意思么？”

怀安：“……？？”

说的是祈星璃？

光天化日之下，想搞百合？

不是，一点点铺垫都没有，平日也没见清玖有这癖好。

突然就自爆了。

她不是在开玩笑？

怀安当即拍案而起。

“我也喜欢女人。”

“长老要喜欢女人，弟子穿女装给长老看。”

噗——

清玖才刚拨开酒葫芦的塞子，豪饮一口。

听得此话瞬间便喷出来了。

清玖眉头紧皱，正色道：“你在跟我开玩笑？”

怀安一脸茫然的回应道：“不是长老您先开的玩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