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辆黑色宾利定制车型。
不仅加长了车身,内部格局也发生了变化,两个人可以面对面的坐着。
现在云黛和陆靳川就是这样。
两人中间摆放着一个棋盘。
车内开了灯,而且隐秘性非常强,里边的人能看到外面。
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
神这个小马甲早就在陆靳川面前掉了,云黛干脆摘了面具。
陆靳川盯着她的脸。
云黛对上他那双深邃幽暗的凤眸,心里发毛。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哦,没必要担心,因为这位二爷不行。
“陆先生,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你的脸有点过敏。”男人的嗓音磁性低沉。
“可能是因为面具戴久了。”云黛没放在心上,反正睡一晚就消了。
陆靳川从车厢的空格中拿了一面镜子递给她。
云黛:“……”
她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好像过敏是有点严重。
不过,这位陆先生,我们可以快点进入正题吗?
你不急着回家喝补药,我还急着回家写作业,顺便教训一下朱雀。
陆靳川不慌不忙的朝她伸出手,云黛看着男人高大的身影逼近,她反射性的往后躲。
这个不举想干什么?!
男人目不斜视,修长如玉的手指摁了摁云黛身后的车壁,弹出一个大格子,里面是医药箱。
陆靳川从里面找出了一支白管,沉声道:“这个可以治疗过敏。”
云黛双手接过,有点受宠若惊:“谢谢。”
这男人教养貌似非常好。
她摸了摸鼻子,刚才他身上的清冷味挺好闻,体香还是香水?
陆靳川没有错过她的小动作,他眸子暗了暗,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再做什么。
只是把药箱放回格子的时候,他俯身的瞬间,云黛没有躲开。
云黛觉得车内气氛怪怪的:“陆先生,你围棋下的不错,不如我们切磋切磋?”
陆靳川:“好。”
云黛:好像更奇怪了。
她好像反客为主了。
明明是他要斗棋,为什么发号施令的变成她了?
男人心,海底针。
陆家,全球最富有的家族之一。
陆靳川身为陆家家主,他用的东西件件都是上品。
比如这下围棋用的黑白棋子。
白棋子全部都是羊脂玉打磨而成。
黑棋子用的则是黑玉中的极品墨玉。
棋盘和棋罐是珍贵的金丝楠木。
云黛摸着温润的白色棋子,手感非常好。
古代规则是白棋先走,现代规则是黑棋先走。
他们两个没有遵循现代规则,而是按照古礼,白棋先走。
棋盘上,黑白棋子纵横交错,杀成了一团。
局势成胶着状态。
旗鼓相当,不分上下。
云黛心里记着莫爵风的话,她要哄好这位爷,但又不能让这位胜负心强的爷发现她在放水。
啧。
她突然明白了古代伴读的辛苦。
但是云黛并没有按照莫爵风的话,三盘都输给陆靳川。
陆二爷不傻,他能猜得出来。
再者。
这场交易的核心是:把陆二爷哄开心。
两个小时后。
第一盘结束,陆靳川赢了。
车内气氛非常愉快。
他非常有仪式感的开了一瓶价值不菲的红酒,问云黛喝不喝。
云黛:“我不喜欢喝酒。”
容易醉。
陆靳川一个人独享了半瓶美酒。
第二盘很快就开始了。
这次是和局。
云黛盯着陆靳川的脸看。
看他有没有生气。
一不小心多看了几眼。
人总是喜欢欣赏美好的事物,这是刻在里的。
无疑,陆靳川长得非常俊美,深邃的眉骨好似天生多情。
但如果他真的多情,孩子肯定满院子跑了。
陆靳川沉声道:“我们再来一盘。”
云黛:“没问题。”
朱雀这时回来了,熟悉的机械声喋喋不休传入她耳里:“小黛黛,我刚才谈成了一桩生意,你马上就要成为有钱人了。”
朱雀继续说:“我调查了舞动人生的经费,发现节目组资金充足,所以我就跟制片人提价。我制作了全方位分析你的商业价值,在各种铁证下,他哑口无言,决定给你五千万的出场费!”
!
朱雀你这个坑爹货!
上节目就要露脸,你见过不露脸的嘉宾吗?
云黛剧烈咳嗽了起来,她心里只顾着跟朱雀生气,手下黑色棋子毫不留情,居然不到十分钟,就把白棋子的路给堵死了。
陆靳川执着白棋,手腕悬空在棋盘上方,迟迟落不下子。
局势很清明。
他输了。
第三盘刚刚开始十分钟,他就输了。
陆靳川见她咳嗽的难受,他忍着心中的闷意,给她递了白色手帕。
云黛顺手接过:“谢谢。”
她随手下了一枚黑色棋子。
陆靳川:……
很好。
她不仅开局十分钟赢了他,还是心不在焉的状态下。
云黛看见陆靳川抿了口红酒,一举一动绅士斯文。
他像是古堡里走出来的吸血鬼族,优雅的礼仪经过千百年已经融入骨中。
云黛:“陆先生,你不想下了吗?”
陆靳川勾了勾殷红的薄唇:“低头看棋盘。”
云黛低头一看。
眼珠子差点离家出走。
?
“陆先生,你听我解释。”云黛眼神诚恳,清澈水灵的眼睛满是无辜:“这都是意外。”
“你不需要解释,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陆靳川声音压低了几分。
“什么问题?”
“前面两盘,你在让我?”
“如果我说是呢?”
“你胆敢两次玩弄我的心态,今晚你别想走出这辆车。”陆靳川双腿优雅地交叠,凤眸犹似猎鹰般锐利,盯着眼前惊惶不安的小狐狸。
“这一切我都可以解释……”云黛打开了车门,指着莫爵风说:“这都是他让我干的!陆先生,你的围棋思维很厉害,假以时日肯定能够打遍天下无敌手,前提是你要保重身体。补药虽好,但足够的睡眠才是肾脏和肝脏最好的补品。”
她一溜烟的跑远了。
陆靳川点了一根烟,看着她身影不见,视线才移到车门边的狗东西身上。
狗东西莫爵风:“她在胡说八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下一秒,惨叫声响彻云霄。
陆靳川揉了揉手腕:“下次再敢胡言乱语,爷找人把你的嘴给缝上,想必你父亲也是喜闻乐见。”
莫爵风就是嘴巴太贱了,所以才被莫父送到陆靳川身边,希望二爷好好治治儿子嘴贱的毛病。
好好地英俊型男,偏偏张了嘴。
莫爵风心里纳闷:以前也没见您要形象,怎么碰见人家小姑娘,你就想着要立人设了啊。
陆靳川灭了烟,清冷的嗓音响起:“帮我发布一个消息,说我得了厌食症,成功应聘厨师后,年薪一个亿。”
莫爵风:“为什么…”
火光电石间,他想起了云黛的直播,她说我缺钱但不缺德。
她缺钱。
二爷用巨额钓她,那还不是一钓一个准。
莫爵风:“不是,二爷你跟一个小姑娘计较什么?”
陆靳川看傻子一样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