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珩毕业后，未多作停留便去了英国入职。韫知和顾行也是在之后几个月的时间两人都是各忙各的，两人默契地选择了用最传统的书信形式来交流。

白珩和韫知时常在空闲时视频聊天，聊些生活琐碎或是工作上的问题，自然逃不过感情上的话题。那天白珩顺口问：“韫知，你和顾行哥最近有联系么？”

韫知如实回答，白珩略感惊讶。“平常不聊天的？”

“很少。”韫知忙着处理着手上的食材，没抬头，随意地回答。

“那你们都聊什么呢？”

“这就很不确定了，基本上都是书或者电影相关的吧，时事或者工作生活也会聊……”，韫知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至少在她看来，好像从没有谁引导过书信交流的话题，每次回信时都是想到哪里写到哪里。两人的交谈通常是从一个小问题起，进而发散开来。

白珩挺惊讶的，“邮件不是更快捷方便些？”虽然她也偏爱手写的文字，但是总觉得这是建立在很熟悉的关系上才能维持的一种交流形式，的确没想到顾行会一开始就用了这样一种极容易“断联”的方式来走近韫知的生活。

韫知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歪头想了想，“人一旦拿起笔，便会不自觉地靠近真实。”

那些语言神态可以隐藏起的人的本质，落笔时就会滚滚流出。越是字斟句酌，深思熟虑，越是透彻地体现；越是随性而写，不加修饰，越会直观地体现。无论前者还是后者，都是更靠近真实的。

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似乎从第一封留信开始，两个人就默认了这个形式。

看着白珩的表情，韫知笑着说，“纯朋友式的聊天，这点我还是分得清的，别在那瞎琢磨了。”对于韫知来说，顾行是一个不错的朋友，或者说兄长一样的存在。至于感情上，除了之前白珩提到的一次，韫知并没有特殊的感受。

白珩听到这句，心里更是滚滚疑惑无处发问啊。韫知是一个界限感很明确也很敏感的人，不喜欢模糊不清的关系，所以这两人的相处方式，必然是让韫知在朋友这个概念里很舒服，她才会这么自然且肯定地下此结论。

“你呢？和何昱最近怎么样？”

白珩的眼睛暗了下来，神色难辨，“韫知，我总觉得他有事情在瞒着我。”又补了一句，“虽然我没什么具体的理由和证据。”

韫知感慨，“你问过他没有？”

“问过啊，我也问了我哥，但是也看不出什么，诶，想瞒的事情怎么会说呢。”韫知不知要如何安慰她，白珩活的通透，只是放不下。

因为韫知工作的电话响起，两人的通话才挂断。韫知扫了眼号码，关了火，便接通电话。

“这个达不到我们的要求……”电话那头声音响起。

最近接了团队一个比较棘手的并购项目，而主办律师最近这两周在外出差，临走前就把这个极其难搞的客户交给了团队剩下的组员，告诉他们继续跟进等他回来前必须把前期的书面尽调做完。

但是客户也就是博西公司和目标公司三诺都是状况频出，有些程式化的流程推得很不顺畅，每天就是在来回拉锯协商地要资料和审查资料循环。韫知觉得自己的职业素养和为人处事的耐心都在无时无刻地受到挑战，既要保证不能丢了客户，又要加紧推进进程。

等到电话中协商完，最后确定了周一见面的时间和安排，天已经黑透。

挂了电话之后韫知转身走到冰箱前，取出了一瓶冰水，连喝了几口。然后转身进屋和团队其他成员继续根据临时的时间调整进行周一的具体安排。

再回到厨房，抬眼看挂钟，还差五分钟就到九点了。正准备点火准备继续做饭，私人电话铃声响起，韫知不禁扶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