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调去医院,也就意味着坐办公室的活,可能会少了,谢典并没有任何意见,一如既往的工作着,而纱茅也没给他安排工作,说一切等去了医院在安排。
至于在办公室里的活,就先暂停。
纱茅把自己装的很忙碌的样子,跟谢典交代了要调去医院后,就上二楼找总裁汇报工作,然后下来给小黄、宝哥、金童安排一堆工作任务。
他在公司并没有独立办公室,而是坐在小黄身边,等他布置完一堆任务后,他跟人事经理说了一声就走了,说回医院干活去了。
人一走,小黄,宝哥,金童就开始在群里吐槽,骂他大傻叉,谢典不知纱茅为何如此遭人厌,可能让下面三个员工如此唾弃吐槽他,肯定是有某些地方做的不如人意。
到了晚上下班,众人走回宿舍的路上,宝哥才淡淡道:“去医院好好混,争取调到其他部门去,千万不要在纱茅跟苟施下面混了,混不出成就来的。”
相处了一段时间,谢典也知道宝哥是公司里的老员工,据说有好几年了。
而原来HS医疗集团,也不叫这个名字,是刚变更了营业执照的,公司组织结构重组后,裁掉了一大批人,只留下了几个得力干将。
同时,公司投资了新的项目,而这个项目,就是康复医院。
HS康复医院。
苟施原本就是原公司的某个小领导,他当时的权利并没有现在这么大,宝哥是程序员,性格内向,为人木讷,当初总裁让他当领导,被他拒绝了。
如果他不拒绝,哪里还有苟施这屁事。
苟施这人也靠不住,新来的员工不知道,可宝哥却知根知底,跟了总裁六七年,三进三出,进来的时候牛逼哄哄,走路虎虎生风,趾高气扬的样子让人看到都想暴打他一顿。
每次干不下去滚蛋的时候,却如过街老鼠一样。
宝哥见过三次,对苟施的为人早就了如指掌,这人看似忠厚老实,可骨子里毫无担当,喜欢装腔作势。他知道谢典刚来,涉世未深,不懂职场上的尔虞我诈,看在一个寝室的哥们份上,他必须提醒一下谢典,千万别站错队,站错队死得快。
“宝哥,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秘密。”谢典开玩笑的问道。
众人一并看向他。
金童也侧目看去。他也是老员工,公司没转型之前就在了,跟宝哥一个部门。
“没什么秘密,就是苟施的人品有问题,纱茅跟苟施穿一条裤子的,你下调到医院去,小心一点便是了,我担心出了事,你可能要背黑锅,有功不算你头上。”宝哥咧嘴笑道。
他是个低调的程序员。
平常很少说话。
可却是公司里最老的员工,除了总裁之外。
就连苟施在他面前,都不敢发飙。
“好吧,我记住了。”谢典觉得宝哥说得有理。
到了医院,有功肯定不算他的,而是领导的,出了纰漏,这个锅可能还真的落在他头上。不论他是否愿意,如果纱茅毫无担当的话,黑锅还真的他来背。
翌日,谢典醒来后就去坐公交,一个小时后下车,沿着马路边走了二十分钟,就看到了一栋大楼。
楼顶伫立着广告牌:HS康复医院。
很显眼,谢典一眼就看到了,在GL市他见过不少医院,不过十几层楼高的医院大楼,还是头一次。这规模比GL市的第一人民医院都要惊人。
临近医院,发现医院只有一栋大楼,外面一排呈半圆形的副楼,这是他第一次来医院,真心被吓到了,到医院大门时,保安大叔就直接询问谢典来找谁。
医院还没对外开放,并未收治病人,所以保安大叔看到不是医院的员工,都会询问。
“我是新来的员工,从总公司下来报道。”谢典说道。
“哦,总公司啊,那你进去吧!”保安大叔一听谢典是从HS医疗集团下来的,当场面露笑容,让他进去。
他们当然知道,HS康复医院上面还有一个总部,也就是HS医疗集团。不管从总部来的人,年不年轻,总之能在总公司上班,绝对不是医院的基层员工可以相提并论的。
“谢谢!”
谢典笑了笑,掏出手机发信息给纱茅,他第一次来这里,还真不知道去找谁报道,正好是纱茅调他下来的,所以他来到医院,当然是来找纱茅了。
“医院大门口左边的楼梯上二楼,我在二楼企划部办公室里。”纱茅说道。
挂掉电话,谢典往回走,跟保安大叔又打了个招呼,沿着楼梯上到副楼二层,果然看到楼梯拐角处第二间办公室就是企划部。
“来得正好,跟我去十四楼开会。”纱茅一看到谢典来了,拿着一个印着HS医院LOGO标志的记事本,就准备出门上十四楼开会。
“好的。”
谢典话都来不及多说,把背包取下来放到办公室里的桌子上,跟在纱茅身后往住院大楼走去,“纱主管,我下来主要是干什么工作?”
“等开会院领导安排。”纱茅笑呵呵道。
他满脸肥肉,笑起来,眼睛都迷成了一条线。
到了十四楼,尽头是学术室,谢典跟着纱茅进去时,学术室的大办公桌上,已经坐满了一堆院领导及各科室干部。
看样子,都是医院的中流砥柱。
气氛有些低沉,没人敢说话。
谢典跟纱茅进来后,纱茅就在大办公桌上找了个位置坐下来,而谢典却在大办公桌下面的排椅上找个位置坐。
很快,陆陆续续的有穿着白大褂的医务人员进来。不到五分钟,该来的都来了,学术室门一关,房间里的气氛就变成凝重起来。
行政副院长目光直接落在了纱茅身上,他目光扫视众人,凌厉而霸道,直言道:“这次会议,想必大家都知道会议主题是什么,总公司给我们下了命令,要按照方案进程进行试营业,目前距离试营业不到两个月,我们必须在九月份前进行试营业,可现在各科室的验收培训,医务人员招聘,以及企划部的宣传工作都没做到位,今天开这个会,就是要尽快落实试营业的进程,如果有困难,请在会议上提出来,不要事后单独找领导汇报。”
今天,正院长不在,都是副院长,还有院总经理。
这是民营医疗机构,与公立医院不一样,设有医院总经理,这个总经理跟总部的苟施不一样,他是股东,话语权非常大。
涉及到医院的规划与进程,总经理不干涉。
医务部、护理部、康复部、后勤部的领导们,还有各个副院长们,都纷纷看向行政副院长叶院长。
“先说说企划部吧!”叶院长目光落在了纱茅身上,医院的企划部归他管,可他下面一个人都没有,纱茅是总公司的人,目前派遣在医院,名义上归他管。
可实际上,纱茅也归总经理管。
会议一开头就提企划部,纱茅亚历山大,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
有种欲哭无泪感。
会上那么多领导在,众目睽睽看着他,要是头开不好,留下不好印象,以后就麻烦了。
“纱茅主管,我虽然是医院企划部的负责人,可你实际上,我是抓大体业务上的把控,医院科室的平面设计,宣传都是你们总公司企划部在弄,请问现在进展到哪一步了?”
纱茅闻言,顿时如坐针毡。
什么进展到哪一步?
靠,他也只是个小弟啊,企划部的领导是苟施经理好不好。
可现在,苟施不在,他就是负责人,他当然不能说,我不知道……
看到纱茅脸色一阵凝重,支支吾吾不语,不仅叶院长脸色难堪,就连总经理史多余也一脸铁青。
坐在下方的谢典,一看这氛围不对,顿时连呼吸都屏住了,心中巨震莫名。
这就是院领导高层会议,一开始,就剑拔弩张,暗藏杀机啊。
问责。
没错,院领导要问责了。